我俩醒悟的还是太晚了,现场的保安见我俩心急火燎的四处找人,如临大敌一般把我俩围起来,等我掏出证件,再去寻找主持人,却连人影也看不见了,我俩冲出会所,站在门外看着人如潮车如龙的马路,这会想要找到那个主持人,无疑是痴人说梦。
我见了没了人影,无奈的叹息一声问清风:“你看清楚那个主持人的相貌没有?”
清风懊恼的说:“离的太远,我就看见他戴了个眼睛,知道他很年轻,个头不是一米七就是一米八,相貌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对清风说:“看不清他相貌绝对不是距离的问题,我现在还能清楚的记得起那个穿旗袍礼仪小姐的模样,可主持人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想他一定是对现场所有的人施展了催眠,否则他一出场咱俩就应该很刻意的注意他,不可能连长相都看不清楚。现在回想一下现场的布置,那淡黄柔和的灯光倒是很适合催眠。”
清风跺脚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他跑了。咱俩准备了半天怎么就忘了要带个相机呢。”
我楞了一下,没带相机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我随即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清风说:“不好,我记得主持人曾亲自和王总说过话,他说完那几句充满诱惑的话,王总才会出两千万买下那个笔洗端,会不会王总已经被他催眠?如果是那样,那他就有危险了,咱们得快去通知王总才好。”
我转身要走,清风却一把拽住我,苦笑着说:“现在去晚了,王总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你进去给他泼冷水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就这样进去他不把咱俩直接赶出来都算是好的。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被催眠了?像王总这样的人最要面子,你现在进去告诉他那个笔洗端不值两千万,那不是打他的脸吗?再一个这样硬闯进去说,能不能起到效果不说,更要紧的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我心烦意乱的对他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怕打草惊蛇?这是人命啊,如果不阻止他,再发生前几位富豪那样的自杀怎么办?”
清风见我失了分寸,大声朝我喊:“老陈,你冷静点,你以为凭咱俩这样的小虾米,能那么容易就靠近王总吗?王总是谁?那是电子行业里的领头羊,是大人物。就算接近了你以为他会相信咱们的话吗?你现在慌有什么用?”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他去死吗?难道接近不了就是借口吗?”我着急的已是大声的喊了出来,惹得不少路人好奇的看着我俩。
清风把我拽到车里,耐心的对我说:“老陈啊,你别失了分寸,你好好想想,咱俩虽然不够级别可总有够分量的人能接近王总吧,别人的一句话就比咱俩费尽口舌要管用的多,我觉得你最好把这件事跟老杨说说,让他去想办法。”
我想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我急忙给老杨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前后都跟他细说了一遍,让他想办法去通知一下王总。暂时还不要打草惊蛇。
听到老杨满口答应,我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现在的问题是,该不该去调查天新拍卖行的情况?不调查我们现在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要是调查又怕惊动那个人,如果他再不出现,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流水。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清风见我很懊恼建议我给大熊打个电话,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电话打过去,大熊说一切正常,我问他把跟张云接触过的那些人照片拍下来没有,大熊说拍了几张,都是在公司外面拍的。
我和清风找了一趟大熊,取回那些照片,回到总局让资料科的人帮忙调查一下,调查的结果很快出来,照片上的人都是一些小厂家的负责人,看样子是来做广告的,现在除了大熊说的那个聚会,也就只能再等下一次的拍卖了。
忙活了一天回到宿舍,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想起王总在拍卖场那得意的样子,还有不管我如何努力去回想,还是想不起那主持人半点的模样特征。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阵不安,这种不安的情绪令我睡的并不好,可越是担心就越会出事。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我起床,老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我一个不好的消息,王总在昨天夜里2点左右自杀,他死的很干脆直接从二十多层高的楼下跳了下来,死之前也曾往一个账户上汇去了两亿美金。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又气又急,朝老杨喊:“我不是昨天就告诉你通知他了吗?你怎么没通知他?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这口气不客气到了极点,老杨也知道我的心情,并没有和我一般见识,而反劝我说:“陈平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上这么大火也没用,我已经把你的意见跟总局上报了,现在局里已经是去开始调查天新拍卖行了,我想总会有点线索的。”
我一听说他竟然跟总局汇报,有人去调查天新拍卖行,更是火大,朝他狂喊:“天新几乎是唯一的线索了,现在找人去调查,那不是打草惊蛇吗?你们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老杨依旧不温不火的说:“你们昨天闹的那么大,你以为没有打草惊蛇吗?现在不去调查,难道等凶手把所有的证据抹平在去调查?你冷静一下,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看你现在情况很不稳定,还是来科里等调查结果吧。”
老杨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穿好衣服,心里却憋闷的难受,狠狠的骂了几句,给清风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我俩赶到五科,老杨见了我们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陪我俩说话,我俩沉着脸谁也没搭理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别的科室的女秘书拿着一摞资料进来,老杨翻看了一下让我俩也好好看看,我耐心的看了看,这是局里同事一上午对天新调查的结果,在调查过程中我发现几乎所有的人对那个拍卖的主持人有印象,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记得起他的样子,现场也没有他任何的指纹。
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是怎么混进天新拍卖现场并主持拍卖的?资料上面众人的说辞却是统一的回答不知道。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集体失去了记忆。这个人的催眠术简直厉害到了极点,竟然能把所有人都催眠,而不被别人所知。
老杨很沉默,又拿出一个资料袋扔给我们,我疑惑的打开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十几起近期自杀的案子,每个人都死的那么与众不同,没有一个人的死法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摒弃了平常最普通的自杀方式,这些死法当真是千奇百怪,让我大开眼界。
看着这些资料。我越看越心寒,这里不光有走上社会的成年人还有两个刚上高中的孩子,资料上无一不标明是死于自杀,这些人的死亡日期显示他们都是死于近一个月,这么古怪的自杀案子平时有一起就很出奇,可现在短短的一个月里,竟然出了这么多,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难道这都些是催眠造成的自杀吗?
我看着老杨问:“这些案子有调查清楚的吗?”
老杨叹了口气:“这些人死的时候都有目击证人,虽然看上去很奇怪可都证明是自杀。如今已经都结案了,可是经过你们几个的调查和推测,我想是不是这些人也都被催眠才会自杀,否则有些人根本没有理由去死的,就算自杀,也不用这么的与众不同吧?”
我懊恼的说:“我也相信这些人的死多多少少都跟那个主持人有关系,就算没关系也有联系,可现在这么一搞,天新这条线算是断了,我头现在疼的就是该怎么查下去。”
老杨显得很尴尬,没说话,清风想了一下:“拍卖会绝对是接触富豪最好的地方,我想这个人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现在天新被查,也许已经惊动了他,可别的拍卖会并没有被查啊,我看,是不是派人去监视所有新的拍卖会,也许会有一丝线索。”
我怀疑的问:“如今他已经知道咱们已经注意他了,他还会故技重施吗?”
清风:“这个人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催眠王总,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说明他是一个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甚至接近于自大。这种狂傲和自大肯定会令他继续作案,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等待他在一次露出马脚。”
我暗自叹息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天新的线索也断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继续等待下去。
就在我原本以为要等待很长时间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这个转机来自大熊调查的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