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看上去比宝梅大点比我和大熊却小了两三岁。她优雅的站起来缓缓向我俩走近,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姐大,她个子很高,有一米七。长的很漂亮却不是那种温柔可爱型的,而是英气逼人。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鼻梁,嘴很薄,抿起来却给人一种坚强,倔强的感觉。柔顺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辫自然的甩在身后,穿了一条并不宽大的黑色裙裤,上身套了一件男款的白衬衣,整个人看上去当真称得上是活力无限,飒爽英姿。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清脆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当我听到她说马老先生是他的父亲很是吃了一惊。在我的想象中马老先生应该是位隐士,就算不是,也是位避世的高人。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有一个混黑社会的女儿,看起来还是混的不错的那种。
因为从来没见过马老先生,更何况也没听蒋教授说马老先生有个女儿,单凭她的一面之词是很难让人相信的。还有一种可能,她想找马老先生的麻烦也说不定。难道她是想套我的话?或者有别的目的?真是这样的话,那打死也不能说出蒋教授来。
想到这我一咬牙问:“你说你的马老先生的女儿,有什么证据没有?”
我一说这话,黄毛立刻呲牙对我吼:“衰仔你看看这是那?晴姐说是就是,你敢不信?”
黄毛这一喊叫,立刻进来十几个古惑仔,各个摩拳擦掌的只等黄毛一声令下,就要群殴我俩,大熊见了这情况急忙大声喊:“都别动!我告诉你们,我哥俩也是混黑社会的,也是社团的!”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不再向前,只有那个晴姐还在一步一步的向我们走近,一边走一边满不在乎的问:“哦,你们也社团的?那个社团的?老大是谁?”
大熊四下看了看,咽了口吐沫:“我俩是红星社的!”
晴姐皱了下眉头:“哦”
大熊见她眉宇不善,急忙说:“不过我们不是香港总部的,我们是牛栏山分社的。”
屋子里顿时寂静一片,连晴姐都停下了脚步,瞪着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我俩,看了半天才哭笑不得的说:“你以为香港没有二锅头?你还是电影看多了?”
晴姐一说完,黄毛上来照大熊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衰仔,你当我们是傻子啊?”
大熊见被拆穿很明智的闭上了嘴,眼珠子四处乱转。晴姐叹了口气:“我本想好好招待一下你们的,谁想到竟是这样不识趣,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黄毛,给我搜一下他俩,看看他们是什么身份。那一路的神仙。”
黄毛应了一声,又招呼了个小弟开始搜我俩身,这时候我俩被他们绑得跟粽子一样,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的证件和身份证都在兜里,这一下就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了啦。我心中暗恨,大熊这张破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毛和那个古惑仔手脚也麻利只一下下,我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黄毛搜出我俩的证件,拿在手中看了看,对那女子说:“晴姐,这两衰仔是大陆公安。”
听说我俩是公安,晴姐明显楞了一下,可这也是转瞬之间的事接着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态,高昂着头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看着我们:“早知道会有人找上门,可没想到会是两个大陆公安。
我和大熊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干脆闭上嘴,一句话也不。晴姐走到我俩身前,对我说:“你不是问我怎么才能证明我是马老先生的女儿吗?我问你,是不是蒋天佑告诉你们的地址?”
我没说话,大熊却傻乎乎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晴姐斜着眼睛看向我俩:“因为这几年跟蒋天佑的信都是我写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可以把你们来的目的告诉我了。”
我想了下,依旧坚定的对她说:“我觉得还是见到马老先生跟他亲自见面说的好,不过你放心,我俩虽然是警察,可来这里绝对不是找你们麻烦的,而是请马老先生出山帮我们解决一个大难题。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晴姐微微一笑:“就凭你们想给我摆道还不够资格,这里是香港可不是大陆,而且现在有麻烦的是你们,不是说大话,这时候就算真的杀了你俩,也没人能奈何我半点,你相不相信?你们想见我父亲就要先过我这一关,现在可以说到底是什么事了。”
虽然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女子,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摇摇头:“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只有见到马老先生我才会说,没见到马老先生之前就算你把我哥俩打死在这里,我们还是不会说的。”
晴姐眨着大眼睛看着我:“你肯定?”
我坚定的点了点了点头,她叹息了一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们去见我的父亲把。”说完招招手让黄毛带人架着我俩跟他走,我以为她会带我俩去一个很隐蔽秘密的地方,谁想到她在前面带路,直接领我们上了这家夜总会的三楼。
来到三楼最里面的一扇门前,她取出钥匙打开门径直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有五十平米的屋子,屋子里摆满了鲜花,正前方有个很大的供台,供台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骨灰坛,后面是一个五十多岁老人的黑白照片,老人面容很慈祥,微笑的看着前方,骨灰坛前面有一个灵位牌子,上面写着,马卫国。灵牌上除了这简单的三个繁体字,其他的什么都没写。
可就这三个字,对我而言却无疑于是晴天霹雳,我甩开架着我的两个古惑仔,震惊的向前走了两步,盯着牌位看了半天,仔细想了想,现在我和大熊就是人家砧板上的一快肉,想剁也就剁了,那会费这么大的工夫来骗我们?我们来香港,她也不可能提前知道的,再看眼前的供台虽然擦的干净,却也有几个年头,绝不会是现搬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是说马老先生真的不在了。想到这我一脸的沮丧喃喃自语的说:“马老先生故去了?这可怎么办?马老先生不在了,谁又能阻止他?”
晴姐转身对我说:“我父亲就在这里了,不管你们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可能帮上忙了,现在大家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马晓晴。”
我见到马卫国的灵牌,颓然的坐到地上心如死灰。马老先生死了。他不在了清风怎么办?如果没有马老先生的帮助,那个神秘的李强父亲更加可以为所欲为。还不知道会出多少事故,死多少的人?
马晓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却什么也没说,点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对着灵位喃喃自语了半天,我这时满心的沮丧,也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上完香,马晓晴把我俩带出这个房间。回到酒吧,让黄毛给我们松绑。然后请我俩坐下给每人倒了杯白兰地。淡淡的说:“我父亲五年前就去世了,这些年唯一知道我父亲名字的就只有蒋天佑,父亲去世后跟他通信的也是我。所以我才知道是蒋教授让你们来找我父亲的,还有你们遇到的难题,一定跟催眠有关,我说的对吗?”
看着眼前这个比我还小的女孩我却一点也看不透她,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马老先生死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也只有回去再想办法了。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无比的疲惫,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沮丧的对马晓晴说:“马老先生去世我很难过,既然他老人家不在了,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大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还是把我们俩放了吧,我们这就回去。”
马晓晴不答,举起吧台上的高脚杯喝了一口酒,悠然的说:“你们一定觉得我父亲死了,白跑了一趟是吗?你们一定觉得我父亲不在了,就没人能制止李洪刚了是吗?可你们不要忘了,我父亲还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不过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能力,现在可以走了。”
我一愣,一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俩走,再一个我有点拿不准她话里的意思,我疑惑的问:“你说的李洪刚难道就是李强的父亲?你有办法能制止他?”
马晓晴面无表情的说:“没错,李洪刚他就是李强的父亲,我父亲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也是我的仇人。”
她一说完,我顿时有太多的不明白,看马晓晴的样子,她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既然如此还问我们做什么?马晓晴仿佛看出了我心思,笑着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知道的,你们不说我帮不上你的忙,其实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说出来,可那样就太欺负你了,更何况现在是你们求人,你一定要搞清楚状况。”
看着马晓晴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头一动,既然是马老先生的女儿,也许马老先生把自己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自己的女儿也说不定,可看她这个年纪顶天了也就和李强一个级别,她能对付的了李强的父亲吗?可事到如今已经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也许这个女孩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
想到这,我对她说:“既然这样,我急告诉你,事情从一个月前说起………….”说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把整件事情说完,马晓晴听了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你们成了这根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