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闯入者缓缓踱到床边,嘴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似揶揄,似嘲弄……
“少在那儿装腔作势,有什么事大可直说。”辽圣宗不悦的冷哼一声,作势把头转到里侧,倒颇有几分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哎——”男子摇首轻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俯身在辽圣宗的眼前晃了晃,“亏我于千里之外找人为你配置解药,然后亲自登门拜送,此等情谊简直是苍可表,日月为鉴啊!”
“少废话,把药放下赶紧给我滚!”
“啧啧,好歹也是相识几十年的老熟人,何必如此绝情呢?”可能觉得屋里的温度实在太热,男子退至窗边,懒洋洋的往那儿一靠。
“别以为我不知道,倘若不是怕莹萱伤心,你又怎么可能管这档闲事!”辽圣宗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话中隐隐透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嗔怪的瞪了一眼,男子笑吟吟的说:“既然知道,就好好养病。尽早恢复往日的雄风,省得来回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死狐狸,故意气人是不是?怎么看跟二十年前都没什么区别……”辽圣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近乎他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
“哟,瞧你说得,你辽圣宗日理万机,每日为了平息后宫之间的纠纷而废寝忘食,又岂是我等小人物能够攀比的?”
“如果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嘲讽我,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辽圣宗索性破罐子破摔,随即毫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门在你的左手边,慢走,不送。”
每次见这个男人,都闹得一肚子气。
平心而论,自己嫉妒他能博得佳人欢心之余,更多的是羡慕和钦佩。他明明身怀将相之才,却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与三大国为敌,从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闯到现在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超然境界。
不过,这些话是打死辽圣宗也不会说出口的……
“咱们马上就要结为亲家,难得十几年聚一次,总得联络联络感情不是?”
闻言,辽圣宗一脸防备的望向某只笑得异常奸诈的老狐狸,“我已经把传国玉玺作为聘礼,送了出去,你还想怎么样?”
“具体内容还没想好,等哪有需要再说,来,先把这份字据签了。”
躺在床上的辽圣宗望着眼前多出的‘追加聘礼’险些被气得吐血三升。可尽管如此,他仍非常没骨气的盖上自己的印信。
md,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相较与契丹皇宫这边的‘和谐’氛围,庞昱那边完全可以用‘万籁俱寂’四个字来形容。足足一刻钟,愣是无人做声,甚至连大气儿都没多喘一下。
僵持间,忽然一道人影飘至门口,而最先认出来人的庞昱忍不住惊呼一声:“哑姑,你怎么来了!”可哑姑却像充耳不闻般,直接挥掌打向不远处的陆汕。
微楞之余,陆汕急忙向右侧出一步,堪堪躲过。但貌似哑姑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招招紧逼,攻势越来越凌厉。
陆汕迫于无奈,只好边打边退。
没多久,内功深厚又轻功了得两位高人便打出了众人的视线。
虽然被勾起好奇心的庞昱很想跟上去看个究竟,但哑姑那不可触逆的强悍形象早在她的脑中根深蒂固,硬是让她无法移动分毫。
于是,今夜的刺探行动在庞昱的认师和哑姑的乱入下不了了之,耶律宗真四人随即打道回府。一路上,颖儿秀眉紧锁,低头不语。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庞昱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放心,他们下手有分寸,绝不会伤及对方的性命。何况,要真是心如止水,也不可能采取这种极端的沟通方式。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嘛!”
颖儿白了一眼,伸手拧上庞昱的耳朵,气呼呼的数落道:“臭丫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她脸上的愁云明显比刚才散去许多。
耶律宗真见状,不留痕迹的朝勃鲁恩使了个眼色,表达的意思不外乎是‘把你的女人管好’、‘主子我心疼了’之类的。
可怜的勃鲁恩两边都不敢胡乱得罪,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道:“主子,不知二皇子和皇后该怎么处理?”
“那个独眼瞎害得姑女乃女乃在地窖里受了这么多的罪,绝对不能轻饶!”颖儿顿时来了精神,庞昱也得以顺利逃月兑魔掌。但好像潜入的目标和关押他们的始作俑者均是陆汕那个为老不尊的神棍…当然,众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点破的,最多仅仅在心中议论一二…
等到了太子府,颖儿和勃鲁恩洗漱完连饭都懒得吃就一头倒在床上睡死过去,而庞昱也被耶律宗真拐回房,去做某项有益于身体健康的造人运动。
接下来一连两日,庞昱都窝在太子府跟颖儿打听有关哑姑和陆汕的八卦。
据颖儿那边的可靠消息透露,哑姑和陆汕乃师出同门的兄妹,属于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资质极佳的陆汕一心以除暴安良为己任,并非常抽疯的立志终身不娶,希望借此做到心无旁骛。
然后,哑姑就悲催了……
至于颖儿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某位善解人意的师弟,也就是陶老等人口中的‘老幺’以某须有的理由将他们约到一处,双手奉上亲自调制的美酒,再往后就是少儿不宜的片段了。
但原本的happyend却因不知如何面对这种状况的陆汕于第二日清晨落跑而破灭,哑姑也是性情中人,割发断义,自此再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庞昱现在才知道,哑姑并非真正的哑巴,只是心魔太深,封闭了想开口的意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喂,这些丫鬟小厮在进进出出的忙什么?”酒足饭饱,躺在长榻上啃着新鲜瓜果的庞昱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同样满脸惬意的颖儿。
颖儿一副吃到苍蝇的表情,不答反问:“小昱,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明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契丹太子纳妃的大喜之日!”
“哦,然后呢?”庞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觉得被某女彻底打败了的颖儿单手扶额,耐心的公布着答案:“然后,你就是太子殿下即将娶过门的太子妃!”
“哈——?”微楞过后,庞昱突然疯一般的夺门而出,冲到准新郎的书房,一脚踹开那镂花实木大门,气冲冲的兴师问罪道:“耶律宗真,我何时说要与你成婚了?”
正在批改公文的耶律宗真手一抖,笔尖戳到桌案,在奏折上留下一个偌大的黑点。但他此时管不了这些,急忙起身迎上前,一遍遍的帮某女顺毛。
“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毕竟父皇已经下旨昭告下,皇室的颜面不得不顾。况且你连聘礼都收了,又怎能在最后关头出尔反尔?”
“我什么时候点头答应了?”
“难道你想眼睁睁的见我与别的女子出双入对,永杰秦晋之好?”耶律宗真紧接着下了一记狠药,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早把这女人的秉性模了个**不离十。
毫无意外的,庞昱刚捋平的毛再度炸起,面色不善的丢出两个字:“做梦!”
她庞昱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操守严谨的贞洁烈女,在她重生成安乐侯的那一刻,就决定此世只为自己而活。
也许之前曾有过不值得展猫猫他们如此全心全意对待的想法,但畏手畏脚实在不符她的行事作风。有的人觉得她贪得无厌而且十分花心,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所以凡是能抓在手里的,她都紧紧攥住!除非,那边先主动放开……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有你忙的。”耶律宗真顾左右而言他,也算是变相下了最后通牒。说实话,他确实很介意,哦不,是非常介意庞昱跟这么多的男人纠缠不清。
可与大宋皇宫里的那位一比,所有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太子,充其量多个储君的头衔,但对方乃名副其实的子,连一代明君都拜倒在安乐侯的黄马褂之下,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的几个情敌都不是省油的灯,凭他现有的能力尚不足以连根拔除…
庞昱稀里糊涂的被出了书房,直到用过晚膳,仍没有做新娘子的自觉。她这个人无拘无束惯了,突然被通知即将大婚,小心脏非但没溢出幸福的泡泡,反倒有些别扭。
夜晚,庞昱难得单独住进了太子府的厢房,可没等她熄灯入寝,颖儿就拎了只信鸽大刺刺的走了进来。“小昱,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你明日可以安心结婚,不必担忧有人来闹场抢亲。”
“那坏消息呢?”
“宋仁宗和公孙策下落不明;白玉堂被四鼠急招回陷空岛;西夏蠢蠢欲动,无双战神亲自赶往边疆坐镇;而西夏的能人趁机向中原武林发出挑战,约定胜者可以一统江湖,由于事关重大,朝廷委任包拯为监察使,从旁公证兼稳定人心,展昭随行左右。”
听完这番话,庞昱愣愣的问:“颖儿姐姐,你确定这坏消息是一个,而不是许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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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
qunlv,么么哒,雪雪今领乃到太子府听墙角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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