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挠挠头,露出极其猥琐且腼腆的笑容,悄悄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羞怯的低声说道:点下收藏,给张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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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无犬子,我想不出有更合适的词句来形容陈金和他爹两个人了,换成是别人家的孩子今晚这一闹,八成父母得把孩子揍一顿,起码训斥是肯定了。可陈金这一回去,陈锁柱瞅着我们这帮人连拉带拽,将陈金劝进了家,而且陈金那脾气越是劝劲儿越大了,一直是骂骂咧咧的,陈锁柱把将陈金呵斥住,便问我们原因,刘宾和常云亮两人抢着把事情的原委道出后,陈锁柱一瞪眼睛,也不骂陈金了,反而冲着我们骂道:“你们这帮混小子,那老女乃女乃庙是你们谁家的祖坟?还是供着你们家祖宗呢?给它磕头赔不是?瞧你们一个个那熊样儿,没出息!”
他们几个人被陈锁柱给训斥的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谁不知道陈锁柱那火爆脾气,在村里要说脾气暴躁,我二叔数第一,他陈锁柱肯定是第二,俩人还是把兄弟,听爷爷和爹说,他们俩年轻那时候,十里八乡就没人敢招惹他们俩把兄弟,俩人身高马大的,我二叔力大无穷,陈锁住动不动就跟人玩命,谁敢招惹他们啊?
我站在那儿瞅着几个人被训骂,幸灾乐祸的偷笑起来,没成想让陈锁柱看见了,拧着我的耳朵骂道:“小兔崽子,他们胆儿小你也胆儿小了?你二牛叔知道了还不大耳刮子抽你!”
“没没,我和金子俩人都没磕头,那老太太骂我们俩人呢!”我疼得龇牙咧嘴,急忙解释。
陈锁柱听了我的话,这才松开手,说道:“嗯,这才像样儿!”
我估计兄弟们都不愿意在陈金家多待,毕竟陈金刚才着实跟那几个老太太翻了脸,又是在女乃女乃庙跟前闹的,那等于是跟庙里的邪物立场鲜明,敌对!这家伙一闹,谁晓得那位玄母娘娘会如何收拾陈金?还是离陈金越远越好,而且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就得让陈锁柱多骂上一阵,所以他们急急的陪着笑脸告别,陈锁柱一挥手,吼道:“以后别信那邪门歪道的东西,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兔崽子们,滚吧!”
几个人灰溜溜的往外走去,独留下刘宾和我没走,我是想着陈金跟我打过招呼了,今晚还有行动,如果不告而别,这小子明天还不得嘲笑我害怕了么?刘宾嘛,他平时就不敢走夜路,现在这情况,那就更不敢走了,其他人没有和他同路的,只有我一个,所以他低眉顺眼的看了陈锁柱一眼,然后对我说道:“银乐,咱们也走吧,天不早了。我看书_斋”
陈金在旁边立刻说道:“走啥走?你自己不会走啊?还非得银乐跟你一会儿回去,操,不行,一会儿我和银乐还有事儿呢。”
我无奈的挠了挠头,这个陈金,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竟然还记得抓蛇的事儿。
“有个屁事儿!”陈锁柱一把掌拍在儿子的脑袋上,冲着我喊道:“银乐,赶紧回去吧,哦对了,刘宾这孩子胆儿小,你把他送到家里。”
“哎,知道知道,那我走了啊!”我急忙点头答应,一边拉着刘宾往外走去。
从陈金家出来后,刘宾央求我走前街,绕个圈儿回去,不往女乃女乃庙门口过,我正有此意,今天晚上撞见的邪事儿让我吃惊不小,心里很是害怕,再加上今天上午我砸了人家的庙,心虚的要命,所以我很是做作的说道:“操,跟着我你有啥怕的?好了好了,别把你胆儿吓破了,就走前街吧,唉,你什么时候胆量能够大点儿啊!”
刘宾自然乐的不行,连声道谢,我们俩从陈金家直接往南向前街走去。
夜很静,在积雪的映衬下,光线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俩肩并肩的走到前街,然后向东,走到东头渠边,再转向北,向我们后街走去。
我们俩家住在村的最北面,我家的那条巷子紧挨着河堤,刘宾家住在我们前面的巷子里面,两条巷子又窄又深,巷子里的那些房子后面还栽种着一排的杨树,弄的两条巷子里一到夜晚,格外的阴森幽暗,早就听人说过我们后街的两条巷子里不太平,容易招邪物,不过打小就没遇见过什么脏东西,所以以前夜里玩到半夜回家,也没怎么害怕过,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啊!
快走到刘宾家的巷子口时,原本宁静的夜突然刮起了风,北风凄厉的尖啸着从河堤北面的田地里扑了过来,刮起河堤上、路上、渠边杂草、树木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就像是又下起了雪一样。疾飞的雪花迷住了我的眼睛,肆虐的寒风如刀般划过我的脸庞,一股冰寒的凉意透彻心扉。
这股风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势猛,吓得刘宾一把抱住了我,颤抖着喊道:“娘呀,这是咋回事儿啊?”
我正被那股凉意惊得呆住,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好一会儿我才强压着内心的惶恐不安,加上那死活都要保住的面子,拍着刘宾紧抓我的手,安慰道:“瞧把你吓的,不就是刮风嘛,都到家了,还怕个屁啊!快走几步,回家去!”
刘宾抱着我的胳膊松开了,可是手依然抓着我的胳膊,哽噎着说道:“银乐,你把我送家去吧,成不?我害怕!”
“行行行,没问题,我把你送进家去!”我痛快的答应了他,我可想赶紧的把这小子送回家,然后我立马飞速跑回家去,这他女乃女乃黑灯瞎火的,在外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跟着我走!”我大踏步向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准备慷慨就义的英雄。
刘宾拉着我的手紧紧的跟在后面,还不住的打着哆嗦。
走进刘宾家的巷子里大概一半的时候,刘宾忽然拉着我的手不动弹了,惊慌失措的哭丧着说道:“银乐,银乐,我咋看不见了啊?咋忽然这么黑了呀?”
我心里一颤,马上想到了一个词儿——鬼打墙,这两天竟遇见邪事儿了,大半夜眼前突然一片黑,那八成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心里自然也想到了那句顺口溜:遇见鬼打墙,千万别着慌,使劲往上撞,前头一片亮。
想到这里,我使劲攥住刘宾的手,撑着胆子大喊道:“宾子,有我在你跟前儿呢!别怕,往前迈步!”
讲到这里,我不得不自夸一句,虽然说我的胆量没有陈金那般大,遇见这种邪事儿我照样害怕,可是我有一个不折不扣的优点,那就是仗义,义气,为兄弟朋友我绝对能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所以在意识到遇见了鬼打墙这种邪物之后,因为有一个更加胆小的哥们儿需要我的帮助,我非但不知道害怕,反而胆量在那一刻完全被义气充斥了起来。
刘宾听了我的大喊之后,心里面有了主心骨,颤巍巍的向前迈出了步伐。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与我近在咫尺,而且互相牵着手的刘宾,只是小小的一步,迈出之后,刘宾惊讶的看着我说道:“银乐,不黑了,我看见了!刚才这是咋回事儿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真是***见鬼了啊!不过随即我的心又紧张起来,毕竟还没到家呢。我拉着刘宾疾步向巷子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宾子,刚才你你撞见的是鬼打墙,没啥好怕的,听着,回去之后千万别跟你爹娘说,要不他们也得害怕,你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听了这事儿八成得吓个半死,知道不?”
“嗯嗯,我知道,知道。”刘宾在后面紧跟着我,说道:“银乐啊,你说这会不会是女乃女乃庙惩治咱呢?会不会今儿晚上找到俺家里闹事儿啊?”
我心里一哆嗦,这他娘的谁知道啊?**,这还真没想呢,刘宾这一说,我心里更着慌了,不过我还是安慰他道:“没那回事儿,放心吧,家里都有宅神护着呢,邪物不敢进去,你回去少跟你爹娘瞎咧咧,省的他们也担心。”
“嗯……”刘宾可能是吓坏了,急切需要得到精神上的安慰,不停的问道:“那老女乃女乃……啊不,是玄母娘娘,它也是神灵,这要是跟家里的宅神打个招呼,它们说好了的话,玄母娘娘还不照样惩治俺么?”
“放屁!”我是着急中上了火,怒骂了刘宾一句,说道:“玄母娘娘是狗屁神灵,那他娘的是邪物,脏东西,知道不?别信它,也别害怕,它不敢招惹你!”
“可是我……”
“没可是,可是蛋毛啊?它就是要真找茬报复,那也得先收拾我和陈金!”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到刘宾家门口了,我压着嗓子吼道:“宾子,别害怕,没听老年人讲么?你越是害怕,那脏东西就越是吓唬你害你,你要是不害怕了,它还就不敢招惹你,明白不?”
“可我还是害怕!”刘宾哽噎着说道。
“你怕个毛啊?”我冲他瞪起了眼睛,“肉是我和陈金偷的,庙是我砸的,今晚上是陈金在庙门口骂的,你就是吃了点儿肉,你今晚上不也进去磕头赔不是了么?不会再来惩治你了,要惩治,那也是我和陈金,没你的事儿,你算哪根儿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