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 同一个屋檐下

作者 : 暗修

我和小狸闹够了,就双双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七夕,你真幸福,西凉哥对你这么好。”小狸侧过脸对我说。

“嗯。”西凉对我是很好。

“我什么时候也能找到一个这么对我的人。”小狸感叹道。

“追你的人那么多,会有的。”我说。

“吃饭了。”西凉来敲门。

“来了。”我回答:“快点下去吃饭。”我拽着小狸。

“难得尝尝西凉哥亲自做的菜。”小狸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哇,今天的菜这么丰富,而且看起来都好好吃哦。”小狸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知如何下手。

“今天的菜都是君海做的,我只是做了一个帮手。”西凉放下最后一道菜。

“这么厉害,那要尝尝。”小狸说着夹起一样菜放进嘴里。

“嗯,味道不错,我给一百分。”小狸点点头。

“坐下吃吧。”君海看着我,解下围裙。我真没想到他也会做饭。

我坐下来,尝了一口菜,味道真是不错,跟西凉做的有一拼。

“好吃吗?”君海夹了一块肉放进我的碗里。

“好吃。”我头也不抬,只顾着吃饭。其实君海在这住也挺好的,西凉不在,也有人做饭,况且他做的饭也这么好吃。

君海在一旁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给我夹菜,一直笑着。

“你应该多吃点,哪个女生有你这么轻的。”君海说着,我一愣,这话好像多年前,他也这样对我说过。

“怎么了,不好吃?”君海见我停下来,自己尝了一口菜:“还好啊,不咸不淡。”

“没事。”我继续吃。

西凉也给我夹菜,君海刚夹过菜,他就夹,两人一前一后挺有默契的。

“喂,怎么都没有人给我夹菜。”小狸实在忍不住了,一直看着西凉和君海两个人不停地给我夹菜,都看不下去了。

“来,来,来,这个给你。”我夹过去一个鸡翅膀。

“这还差不多。”小狸张口就吃。

“你的手好点没?还疼吗?”君海看着我的手上还有些红印。

“不疼了。”我说。

“哦,那就好。”君海低下头吃饭。

饭后,由西凉收拾。我和小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君海回房间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七夕,我要走了,花店现在是夏日和晴天在打理,我得过去看看。”小狸有些不放心那两个毛手毛脚的家伙。

“好,你去吧。”我点点头,花店是该有人去照料着。

“那我去了,这两天你就在家休息,想去看时再去看。”小狸离开了。

“下午,我也上班去了,要出差,又很多的资料需要整理,恐怕要回来的很晚,你饿了的话,叫小海给你弄点吃。”西凉揉了揉我的头发。

“嗯。”我看着西凉也离开了。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无聊的很,楼上传来温柔舒缓的音乐,我突然想去看看君海在做什么。

我悄悄地上了楼,走到君海的房间,房间的门是虚掩着。午后,有爽朗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到地板上,我看见君海独自一个人倒在沙发里,注视着窗外,房间里播放的是很温柔的歌。

“在门外干什么?进来吧。”君海发现我了。

我尴尬地走进去,嘴里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哥不是要我照顾你吗?”

“真的是这样?”君海盯着我,眼含笑意。

“当然是这样了。”我被盯得有些紧张。

君海笑笑,突然眉头皱起,想极力忍住什么痛苦。

“喂,你怎么了?”我对君海突然这样感到惊奇。

“没事,只是有些头疼而已,大概是没睡好。”君海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

“真的没事?”我看见君海的表情并没有舒缓。

“你过来。”君海对我说。

我走过来,刚到他面前,就被君海拉进怀里,抱住。

“你干什么?”我挣扎。

“别动,就这样抱着你就好。”君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没敢再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君海,君海闭上眼睛,表情一点一点舒缓。看着看着就有了些困意,慢慢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发现君海也睡着了。我看着他,又不想把他叫醒,不一会儿就觉得很无聊,突发奇想地想在君海的脸上画些东西。我轻轻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笔,尽量不惊扰到君海。我开始用笔在他的脸上画画。

先画两个眼睛,再在鼻子上做点修饰,最后再画个胡子,完工。整个看上去滑稽极了,我忍不住偷偷地笑了,正准备收手,却被人抓住。

“很好玩,是吧?”君海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我,一手抓住我。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我惊慌。

“在你拿笔的时候。”君海眉毛一挑,样子更滑稽了。

“噗~”我忍不住笑了:“醒了,为什么要装睡?”

“看你这么开心,就不想打扰到你了。”君海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我,我,我去弄点水给你洗洗。”我连忙起身,跑出去。

“呼~”刚下楼,我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去弄了点水,端上楼。

“水来了,你洗洗吧。”我对君海说,他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腿麻了。”君海看着我,我只好把毛巾浸湿拿过去给他擦擦。

“喂,你好像很不情愿。”君海看着我嘟着嘴。

“没有。”我矢口否认。

“还没有,你看你嘴厥的,都可以挂个油瓶了。”君海点了点我的鼻子。

“我说没有就没有。”终于把他脸上的画给擦完了。

“我都看出来了。”君海笑着脸,满屋子都是阳光的味道。

“晚饭你来做,西凉可能不回来了。”我把水端下去。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得有个帮手。”君海说。

“那,那,那,我帮你。”我想了半天,发现就我们两个人。

“那好呀,你想吃什么,我一会下楼给你做。”君海在揉发麻的腿。

“随便,好吃就行。”我走出房间,下了楼。

一会儿,君海也从楼上下来,去了厨房,我也跟去帮忙,君海麻利的洗菜,切菜,炒菜……

“把那个辣椒油递给我。”君海指了指那一堆调料。

究竟哪一个才是,我心里琢磨,我根本不认识,有很多长得都很像。我拿了一瓶比较像的给他。

君海接过去,看了一眼:“是辣椒油,不是番茄酱。”

我没有说话,本来我就不认识嘛。接下来几次我都弄错了,糖搞成了味精,酱油弄成了醋,芝麻油看成了香油……

“算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坐着等吃吧,我看你来不是帮忙的,而是添乱的。”君海叹了一口气。

“是你让我来帮忙的好不好?”我不满道。

“好,你先出去吧。”君海把我推出厨房。

“哼,走就走。”我坐在餐桌上,等待君海把菜端上来。

君海忙前忙后地把一道道菜端上来,我趁他不注意,偷吃一块,停了几秒钟,又偷吃一块。

“没看出来,你这么爱吃。”君海终于把所有的菜都上齐。

“哪有?”我不承认。

“还说没有?”君海替我擦去偷吃留下的油渍。

“我……我只是尝尝有没有熟。”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很烂。

“好了,快吃吧。”君海递给我筷子。

我接过筷子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陪我出去走走吧。”君海给我盛了一碗汤。

“去哪儿?”我吃得正欢。

“随便走走就成。”君海放下筷子。

“嗯,那好吧,看在你哥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我点点头。

吃完饭,收拾一下,换好衣服就出门了。夜晚的城市跟白天一样,霓虹闪烁,人来人往,我和君海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喂,你怎么不说话?”看着君海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我在等你开口。”君海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

“这五年你变了很多。”君海笑着。

我沉默不语,这五年我尽量过的踏实,平静,只是为了能给自己的心找一个可以安心的理由。其实我是幸福的,至少还有西凉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否则我一无所有,我该庆幸,不是吗?

“你过的开心吗?”君海问。

“开心。”我有什么理由说不开心,我只能这么说。自从母亲死后,我就一直活在地狱里。十一和父亲死后,我发现这么多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没意义的,我只是颗棋子,我开始明白,生活也可以是另一个样子的。不用这么残酷,不用这么冷血,不用这么绝情,可以很温暖,可以很平静,可以很安心,我有什么资格再说别的。

“那就好。”君海低着头一直走,我抬头看了看他。君海,这些年你每天都做了什么,我都了然于胸。

走着走着,就到了繁华区,夜里的人比白天还要多,这个城市夜生活很丰富。

“去唱K吧,没听过你唱歌。”君海突然提出这个建议。

“我不会。”我只喜欢听歌,不喜欢唱歌。

“没事,走吧,我唱给你听。”君海拉着我朝一家KTV走去。

我跟着君海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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