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还在和小丫头拉扯呢,听到人叫不禁一楞,看看来的几个人也不认识啊,不过人家可认识他,谁叫他那会正看天呢。
王六公子其实今天已经出门来迎了好几次了,这看门的人都奇怪呢,还陪着小心的问问六公子等得是那路神仙?王六公子便笑问他们,知不知道李三郎的,切,能不知道么?不就是状元红为他击鼓鸣冤的李三郎么,太知道了,奴才等还知道他武艺高强着呢,一招流星赶月就把太学里的陈大高手给收拾了,听说这陈大高手还是出自少林门下的;旁边一个家丁不乐意了,谁说是少林的?桑家瓦子里宋氏说的书,我可一场没拉下,明明是得了九华山缥缈真人亲传的,而且那招也不叫流星赶月,叫天外飞仙!
六公子您放心,人一到立马给您请进去。
人是到了,可谁想到李三郎偏偏改了个名字,叫什么李清?说书的可没说这个啊。
这不,连府里闲得没事的家丁都给打发出来找人了,还分了一拨人直奔水云庄,他们十几个人就是沿路打听着追下来的,听人说是有这么样的两个人,象是进了相国寺,一说是进相国寺,这些相府的家丁心里都暗叫了声苦,谁不知道里面是人山人海啊,别说找个人,找头牛都难啊。
毕竟在门口远远的见过李清容貌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是*描叙的衣着相貌去找,逮着个觉得差不多的就问姓名,都搜寻了半天,误会也闹了不少,大家都觉得没辙了,这围了一堆人叫非礼的,也过来瞅瞅,一看才知道,不正是这李三郎么。
说巧不巧的,到底是相府的人见过识广呢,连看门的家丁都是有阅历的,还就有人认识这和李清纠缠不休的小丫头,心说,怪不得人家短短时间就名噪京城的,状元红才为他击鼓叫冤,他马上跑相国寺来调戏小妹妹了。
这可是六公子等的贵客,家里老爷点名着要见的人啊,别说在这调戏人了,就是打群架咱们也得上的不是?马上上前个有些头面,施礼对那个小丫头说:“今日三小姐如何得了闲的,来逛这相国寺,小的是王相爷府上家人,旧时接待贵老爷时与您也朝过相的,只是这位李公子也是相公府上的贵客,断不会鲁莽行事,想是有了些误会,冒犯了三小姐,待相爷问清缘由,再谴人向三小姐陪个不是可好?”
边上有个姐姐劝着,这家人又一个劲的陪不是,再说今日本就是寻个借口跑出来玩的,父亲知道了也饶不了她啊,小丫头想到这才松了手,狠狠说道:“你这……哼。”转身与其他人走开了。
李清这次是真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和个小姑娘纠缠不清的倒算了,这居然还有认识的人了,这传出几张嘴能说的清楚的?瞧这些家丁笑得都有几分暧昧,李清心里更是恼火,本来还想问问这到底是谁家的丫头呢,这么不讲理,这会子瞧着这些笑容,心里只想一张脸擂一拳才好,还问个屁。
甭管李清开不开心的,这些相府的家丁可是开心的,人找到了啊,六公子应该消气了些,不至于再罚我们了,这家丁对外人那自然就要凶些,谁叫咱是相府的?七品官算啥?不过家里的大树得搂紧了,这可是腰粗的根本。
一群人紧紧簇拥着李清、安小哥两个,生怕再给不见了去,便往相府而来,远远得便见王六公子面色不愉的立在门前呢,李清赶紧着抱拳行礼道:“有劳王公子盛情,李清愧不敢当的。”
你要真收拾他们,下次我李清还再敢登门么?再说,又不是单对我李清一人这样的,怕是谁来你家门前,不够面子的都是如此对待了。
李清忙道:“切莫如此,想来相爷平日公务繁忙,这家人体谅相爷辛苦,方不愿闲杂人等上门罗唣,亦是一番好意,如若人人想见相爷便可得见,只怕你的府中无片刻安宁了。”
这王六公子平日也甚是平和的一个人,不过似乎这些家人都怕他,一个个垂手立在那里,连气都不大吭一声;见李清这样说,王六公子也不好再发作,沉下脸说:“既是李公子为尔等求情,此事便不罚你等,还不上前谢过,若有再犯,直接打四十板轰出府去!”
一干人都过来恭身谢过李清不追究的恩德,李清倒是无措了,客气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再说了,记得来时门口也就那么三、四个家丁啊,怎么几十个都跑上来谢的,好多人是不关事的啊,这可是一笔糊涂帐了。
一阵忙乱后,王六公子便请李清入内喝茶,自己进去通禀父亲一声,李清端着杯子,方打量这屋子起来,各种摆设金碧辉煌,墙上挂满了字画,桌椅都是矮而宽大,李清弯起手指轻轻敲敲,无须再细看,肯定都是金丝楠木打做无疑了,门边两个仆役垂首低头的站在哪,一动不动的,李清也不好意思站起来四处去看看的。
等了一会,方见有个家人跑来,在门口便是弯身一礼,恭声说道:“相爷有请李清公子正厅说话,李公子请随小的来。”
居然布置得这么豪华的房子只是个临时接待室?李清强压着心里的惊讶,跟着那人后面行去。这丁谓府中也到过的,不过是在后花园里,正厅怎么样不知道,丁谓的家里,给李清的印象就和丁谓脸上的笑容一样亲切,偌大的花园处处鸟语花香,妙龄少女穿梭其间,笑语相闻,还加上四处皆有丝竹声,李清一点都没感到紧张;这王府可就不一样了,每隔数十步便有小厮垂手墙边侍立,一路走来,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就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不由得李清心里惴惴不安。
其实李清无需如此紧张的,王钦若确实没把他李清当回事情的,不过有人当回事啊,王六公子虽然在家行六,其实上面只有一个哥哥和二个姐姐,那年头小儿成活率低了点,还有两个未成年便夭折了;哥哥补了校书郎的闲官,等到他长大,父亲如何都不让他去做官了,反正那种虚衔也会恩赐下来的,不做便不做了,乾元可是个听话孩子,父亲约束什么便不做什么,只是偶尔与太学的学子交际下,再说,父亲得罪的人多,自己也知道,不免也收敛些。阴差阳错的与李清这伙人交际上,王六公子很是高兴,既有才学又行事风流,好玩伴啊;知道李清想娶一个青楼女子,想要个官儿出面充场面,自己父亲官可是最大的,这可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回来硬着头皮把事情和父亲说了,出乎意料之外,父亲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提出要见见这李清,王六公子还怕父亲会义证严词的教训他呢,似乎好象并不太反对他和这李三郎交往的,所以,今天才如此上心,到门口去张望了好多次。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那种门厅李清数了,足足过了五个,方走到正厅门口,听得前面家人禀道:“李清李公子到。”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快快有请。”
这家人往边上一让,一弯腰,“李公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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