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的办事效率很高,特别是对于陈郁的事情,陈子不过。她甚至都没有去问陈郁的目的是什么,就把事情给办妥了。
陈子卿通过某些关系让一个新华社的记者写了内参,内参经过几层审核,最后以正规渠道放在了吴委员的案头。
陈郁口中的老吴头没有让他失望,在早晨读报时间看到了那份内参,审阅之后果然大怒,挥笔批示了四个大字“严惩不怠”。
至于是真怒还是假怒,陈子卿不知道,陈郁也不知道。
在现如今的中华,对于政府工作人员来说,无论是处于哪一个层次,都需要有自己的执政理念。往大了说就是你需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为广大人民群众某福,往小了说就是你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当官。
陈郁这样谋算一位长辈,焉知不是主动送实现人家理念的素材?以前从老吴头那里达成某种目的,沾沾自喜者,焉知那一切不是在人家的注视之中?
或许此时,那位长辈就以一种感觉有趣的心态,在注视着陈郁和陈子卿这些小辈的表演呢。
内参复印件发到省,当时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震动。在奇怪中央的老同志为什么会关注这么一件事的同时,省委的各位领导也不得不提起精神来面对那薄薄的一页纸。
省委记赵长兴最是头疼,在他看来,没有哪件事是孤立存在的,如果仅仅是一件事故。不一定会引起那位老同志的关注。可从以往那位老同志的事迹,以及传说中那位老同志地脾气来看,他又很可能仅仅是对这次事故不满。
赵长兴当然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一个京城的公子给他省一位公子壮胆行为的一部分,如果他知道地话,说不定就会拍桌子骂娘,大叫胡闹了。
几位和他差不多时间得到消息的常委,或去开会,或去视察了,临走之前都表过态,说长兴记的决定就是他们意见,坚决同长兴记保持一致,长兴记拿主意就可以了。
可主意真的那么好拿的么?别小看这么一张纸。更别小看那“严惩不怠”四个字!惩,惩谁?严惩,严到什么程度?这么一张纸,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尚方宝剑,用的好的话可以清理些烂掉的枝枝杈杈。如果用不好的话,那就可能引起一场灾难。
赵长兴多么希望那位老同志在内参多批示几个字,这样就可以更加明确老同志的态度。那样地话他也可以少伤些脑筋。
赵长兴思虑良久,最终考虑到市现有企业改革正处在一个关键阶段,不宜将事态扩大话。市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从而保持经济的持续增长。
老赵知道,像这样的事故基本都是拔出个萝卜带出个坑,可要是真的一查到底地话,市的大好局面没准长任市市委记时起,市经济总量在整个省节节攀高,李锦革也因为在搞经济很有一套。而且政绩突出,被省省委提名为副省长,最终在人大通过了。
李锦革任副省长。赵长兴是十分赞同的,省现在就是缺乏懂经济地干部。提拔李锦革就是希望他能站在省这个层次,立足全省,放眼全局。能够为整个省的经济腾飞出把力。
在李锦革出任副省长之后,对于市.分的征求了李锦革的意见。李锦革提议由市长杜远阳接任,杜远阳和他搭班子多年,对于保持政策的延续性,保持市慎重考虑,最终同意由杜远阳同志接任市市委记。
而市市长,则是因为沈副记的坚过去。
杜远阳任市市委记之后,同样将.,这让赵长兴觉得,市这盘棋,算是下对了。
在他看来,在保证市社会稳定,经:i疾都可以先放一放,一切都为经济发展让路。当然,对于群众反应巨大,社会影响恶劣的事情,也必须要从严查处。
而对于手中的内参,赵长兴也有了决定。
赵长兴最后在那份内参,那四个字下面,签了自己地意见:严加惩处事故责任人,对于伤亡工人要从优赔偿。
这样一下子将那四个字可能包括的范围缩小了不少,仅仅针对于一场事故。
当然,老赵如此批示也是冒了一定地风险的,谁也不知道那位老同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过赵长兴敢以党性原则保证,在对这件事的处理,他毫无私心。
赵长兴让办公室将他过批示的复印件发到市,同时让秘通知市市委记明天到省城来一趟,他要亲自听杜远阳同志的汇报
陈子卿将事情办好之后,而且在得知了内参已经发到省,她给陈郁回了电话。
陈郁得到消息很是高兴,大大赞美了一下四姐手段了得。陈子卿对此嗤之以鼻,表示了不屑。送份材料到哪家的老头子手里,对他们来说就是小事一桩。陈郁嘿嘿笑着向陈子卿许下了一堆名牌衣服,手袋之类的,最后又加一顿亲自下厨的大餐,才让陈子卿将他放过了。
陈郁此时还没有注意到,他还不曾给陈子卿买过一件衣服,而陈子卿除了他小时候的尿布之外,给他买过的衣服,数也数不清了
“小宝,有点事派你去办一下。”陈郁将李宝喊了过来。
“哎,二叔,您说,您说。嘿嘿。”李宝听说陈郁有事让他去办,简直是乐不可支,陈郁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用他抱怨的话来讲,就是像对待小哈巴狗
李宝觉得,陈郁对他太没信心了,太信不过他了,这让他很受伤。其实他李宝还是有两下子的,至少次陈郁让他办地事,他就完美的完成了。一堆国脚都让他给废了,那个看起来黑不溜秋的印度裁判也让他给去掉半条命。
李宝不知道。陈郁就怕他没轻没重地,遇事掂量不出分量来,那样的话还不如把他栓在身旁,省着放出去惹回来大麻烦。
其实对于李宝这样的人来说,从小耳濡目染。家庭教育极其严苛,出来的人只要不是太扶不墙的货色,都简单不到哪里去。李宝差就差在他这个性子了。陈郁感觉李宝在以前虽然有点跳月兑,可也没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经过陈郁分析,可能就是李宝他老子把他管的太过了,现在这种情况就是逆反心理极度张扬的结果。以前李宝面对他父亲还很小心呢,李宝家可不同于陈家家庭环境那么轻松,李宝的父亲在家里也比较严肃,威严很重。可现在李宝敢冲他老子扯着脖子喊,不爽了甩门就走。李宝他父亲也是没办法之下才将李宝扔给了陈郁,毕竟从历史看来,陈郁治李宝还是很有办法的。而且李宝对陈郁这个二叔也很服气。要不然地话,李宝此时还得在家里面壁呢。
“稳当点儿,整天像个小毛驴儿似的。不蹿几下你就不爽?”陈郁挥手拍了李宝一巴掌,让他到旁边沙发坐着。
“嘿嘿。哪有,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二叔你的大事么?”李宝坐在沙发,没等陈郁说他,就主动的将自己的领带扯下来重新扎了一下,看来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而且还挺麻利地。
陈郁看着李宝,也有些头疼,到底让李宝做点什么,他才能稳稳当当的去做呢?这次回京城之后,让他有了点紧迫感,时间么,你在混日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要做点事情地时候,就会觉得不够了。他知道李宝父亲将李宝扔给他的目的,如果过了几年,李宝回过味儿来,可能会成熟一些。可等着李宝自己觉悟,那时间就耽误了。
“看样子必须得找点事让李宝去做了,而且得是他喜欢的,感兴趣的。”陈郁心中想到。陈郁说的事当然得是官面的事,李宝的父亲对他的期望可不是去做生意。
“最近都干嘛了,说来听听?”
“嘿,也没干嘛,赌了几把球,小赚了一点儿,今年的零花钱差不多赚出来了。”李宝有点得意地说道。
“嗯?赌球?”陈郁对于这个没什么概念。
“几个老总,都是俱乐部的,经常有些内幕消息,什么国内的比赛啊,对外地比赛啊,我跟着坐顺风车就行了。”李宝有些大大咧咧的。
陈郁眉头挑了挑说道:“顺风车可不是那么好坐地,小心被人家给绕进去。”
“放心,二叔,想把我绕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那点小儿科我还不放在眼里。”
陈郁点了点头,李宝说的是那么回事,李宝有点冲,可不是傻。
“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随便扯几句京城的事就把他们镇住了。”
“那你也要小心一点,可不要把别人当傻子来对待。”陈郁说道。
李宝忙不迭的答应了。
“怎么,小宝你对足球很感兴趣?以前没怎么看到你看足球啊?”陈郁有些疑惑。
“一般,只是最近赌球才看了几场比赛,二叔,可把我郁闷的。国内那些人踢的是什么,就一坨屎,我呸,还好赚了点儿钱让我这气儿顺过来了。”李宝一下子嚷嚷起来,有点激动的样子,“二叔,次给他们那一家伙我看是便宜他们了。”李宝狠狠的说道。
“坐下,坐下,激动什么。”陈郁向着李宝挥了几下手,李宝这才坐回了沙发。
“嫌人家踢的不好,那你去踢?”
“二叔,您可饶了我,我这体格哪行啊。”李宝在自己的身板拍了几下,很是泄气的样子。
“那要不咱也搞个队伍,让你带着去踢一踢?”陈郁试探着问道。
李宝的眼中明显一亮,看样子有些动心,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关注这个,估计是有点兴趣。
“二叔,你就别逗我了,你看我像那块料么。”李宝连续嘿嘿了几下,“我还是跟在二叔您的身后,在您这颗大树下,我是吃喝不愁,劳累的事,还是让别人做去。”
陈郁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将李宝的兴趣,和未来必然要进入的仕途结合起来,这事看来只能先放放了。
“这事先不说,现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二叔,您只管吩咐,我保证完成任务。”李宝变的很兴奋,凑到陈郁跟前说道。
“有一位省的朋,需要我给壮壮胆子,他才能好好的在省给我办事。”陈郁所说的“朋”不光是那位李立江提到的副省长公子,而且也包括了李立江本人。“在纪检系统叫几个人,去省逛一逛,给那位朋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二叔,这好办啊,我叫一个堂哥去就可以了,就那个李皓,让他叫你二叔怎么都不叫那个。”李宝乐了,陈郁终于交代点象样的事情让他做了。而且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老子就在纪检系统工作,他那一票堂兄也都差不多,随便找一个就可以。
“行,和他说车马费我负责了。”陈郁接着详细给李宝讲了一下事情的前后,防止李宝传错话造成误会。
最后陈郁还是不怎么放心,决定李宝选出人来之后,亲自沟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