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兰陵王府天已经大黑,友儿第一时间冲进自己的小木屋慌忙月兑衣服,因为她知道宫羽落一定会来缠着她继续讲故事,就算他不来,她也会主动找他的,因为以后夜夜他都要在宫羽落的房内睡。
“真是没看头,原来月兑光了还是没什么可看的。”幽幽声音传来,让慌张月兑衣服的友儿一愣,此时已经衣衫褪尽。
一声尖叫,赶忙将身边的衣物抓起来塞到胸前挡着春光,回头愤怒地尖叫。“蓝翎你还有完没完,能不能别总来,这是闺房,就算是你想来也要敲敲门。”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条件不允许,她非杀了这个神经病不可,会使毒又怎么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友儿已经有了这种拼命的觉悟。
“宫羽落找你。”蓝翎淡淡的话语继续飘来,仿佛他只是简单来传话的,那神色自然,双眼却紧紧盯着友儿那的皮肤,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
路友儿气得浑身发抖,这蓝翎就是个神经病,头脑不正常,无法理喻!喘了很久终于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挤出一丝还算甜美的笑容。“蓝管家,友儿知道了。友儿正在换衣,怕是不能招呼蓝管家了,随后友儿定当赔罪”
“嗯。”蓝翎微微点了下头,别说脚步了,连眼神都未变,一直直勾勾盯着她。
深深吸一口气,终于……“你都知道了,还不快滚?”
“为什么?”继续用着淡淡的话语,殊不知有时平静也能将人活活气死。
路友儿此时长着嘴就是说不出话,她语噎了,彻底噎住,她现在是秀才遇到兵……不对,那兵再不讲理还能说出些人话,这蓝翎根本不懂人语,对,就是对牛弹琴。此时只有这个词语才能解释友儿心中的愤怒。“我说,蓝翎蓝大管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知道。”蓝翎点了点头,眼神未变
如果不是双手抱着衣服,友儿很想撕扯自己头发。“那你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男女有别懂吗?我是女人,女人!现在这么赤身**难道你就不害臊吗?”
“不,无论男人女人的身体,我都见多了,不曾害臊。”他曾经为了研究药性,没少将毒死的尸体剖开观察,其中不乏众多美女。
忍住想要晕倒的冲动,“蓝管家,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下,让我穿上衣服再说。”
蓝翎嘲讽一笑,“我是眼睁睁看你月兑下的,难道就不能再次看你穿上?”
“蓝翎,我们开门见山,你到底想怎样,从我入了王府开始你便一直在我身边莫名其妙的转,我路友儿自认没得罪你,如若我真的哪得罪你了,还请蓝大人您大有有大量,就算不原谅我也告知我可好?”
“你没得罪我,至于为何我如此关注你……”蓝翎将大大的杏眼眯成一条缝,那清秀的小脸说不上的妩媚,“是因为我好奇,路琳琅的女儿是什么样。”
路友儿点了点头,将抱着衣服的手紧了一紧,“那您看到了?就是我这个样,不漂亮不温柔,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武功也不算精湛,让您失望了,这下您可以安心离去了吧?”
“不。”蓝翎淡淡的话语打断了她,“你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魅力,我很好奇这魅力在哪,是怎样发出的。”他曾经一度想解刨开她的身体一探究竟。
路友儿一愣,魅力?她还有这种东西?第一次听说,在前世她浑浑噩噩每一天,好像每天都是在实验室度过,身边老学究就是老学究,最年轻的也有三十五岁了,她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而在这个南秦国,却有这么多男人追逐,难道真是如蓝翎所说,这具身体上有魅力?魅力在哪?
此时别说蓝翎盯着她身体看了,她也低头猛看,这身体……没看出来哪不一样啊。
“把衣服拿开,让我看看。”蓝翎淡淡的话语飘来。他的淡淡一句话如同一柄锋利长矛直插友儿心脏。
浑身血液上涌,冲的友儿头脑眩晕,别说脸红了,整个身子也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忍住准备晕倒的冲动,“……蓝翎……你……你脑袋到底正常吗,我是女子,女子!你是男人,不觉得害臊吗?不觉得男女有别吗?”
蓝翎与友儿一样,眉毛淡淡的很,那淡淡小眉一皱,分外惹人怜惜。“这些话你刚刚说过一次了,我懒得回答第二次,难道你想再尝试一次那迷粉滋味?上一次你可以逃走,而如今你的样子,你觉得还可以夺门而去?”
一声惊雷在友儿头脑中炸开,她终于知道为何昨夜这蓝翎用那迷粉了,原来他早有预谋。
紧张地吞咽口水,怎么办?一会如果这蓝翎真用那狗屁缺德的迷粉,那她真是任人宰割了。那种跟浑身虚软无力,头脑空白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她万不能再中一次,而同时……自己现在身无一缕也不能冲出去,怕是那样更丢人!
蓝翎抬起右手,那翠绿色的宽大云袖作势滑了下去,细长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那手臂线条优美犹如白玉雕成。刻意抬起手腕,友儿才发现,蓝翎胳膊上带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即便是友儿这种毫无眼光的人也能看出,这镯子无论从成色还是光泽皆是上上品,那镯子中竟丝毫无任何瑕疵,这在天然玉石中几乎不存在,只有在现代那种人工合成的物质才可以出现,这只镯子定然价值连城。
甩了甩头,友儿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现在不是欣赏镯子的时候,蓝翎这人有的放矢,绝不是会做这种无用功,他抬起手是为了……
果然,蓝翎那细长白皙的胳膊末端,那纤细入画中人一般的玉指展开,上面是淡青色的粉末。
“别……别吹。”友儿的脸不红了,瞬时煞白,她虽不算绝顶聪明,不过也知道这蓝翎手上是什么了,定然是那可耻无下限的迷粉。
蓝翎一笑,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又并拢,刚刚那犹如白色莲花绽放的小手此时又回归了花骨朵的样子,樱桃般的小口抿起,纯净优美的笑容在蓝翎的小脸上泛起,不过这只是假象,蓝翎就是一只披着天使外表的恶魔,那看起来犹如十六岁少年一般乖巧的小脸下是一张最为可怖的饿鬼之心。
“宫羽落还在前院等你,友儿你可别浪费时间。”那声音还是淡淡,就如同说“早上好”一般平静。
抱着衣服的路友儿浑身颤抖,小小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隐隐可见血丝,如若自己不……蓝翎这厮定然会用那药粉,那时候主动权就不在自己了。最后友儿心一横,狠狠将怀中衣服扔在地上,速度之快,她怕自己理智瞬间回归阻止她。
衣服落地,白净如女敕芽一般的身体立刻呈现出来,因为羞涩,整个身体呈现淡淡的粉红,很是诱人。
友儿紧紧闭着自己双眼,将通红如熟虾一般面孔狠狠侧到一边,在心中不停催眠自己,自己现在穿着衣服,虽然有些凉,那是风,她身边无人,更没有男人,绝对没有男人此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虽然这样催眠,但是心里还是如踹了一个小兔子……不对,是巨型大兔子,那兔子在那蹦啊蹦的,友儿甚至觉得自己小小的胸腔已经容不下它。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室内静的让人窒息。
友儿默默的站着,闭着眼,不知蓝翎到底在哪,是远远观看,还是……凑近了看。他……正在看她什么部位?
友儿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幅画面——一个绿衣少年半蹲着身体仔细观察自己的敏感部位。刚想到这,友儿只觉得浑身一种陌生的电流经过,本已放开的下唇又被紧紧咬起。
蓝翎的感知很敏锐,他看到友儿身体的突然变化,却不知这变化是因何而起,不得不承认,因为这种变化,这路友儿的身体更美了,更……迷人了。
蓝翎的杏眼睁得大大的,看着面前的美丽如花朵一般绽放。
啪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屋子中响起。
友儿左手捂着胸右手扬起,而反观蓝翎那巴掌大的白皙的小脸儿上有一个大大的五指印。
“衣冠禽兽,你不是只是看看吗?谁让你模了?”友儿咆哮。
捂住自己左脸的蓝翎刚想发怒,却看到友儿那羞红的面孔,还有那又羞又气的表情,突然心情大好,“你说过不允许我模吗?”其实他发誓,他只是好奇模了一下,之前见过很多人体,不过都是尸体,而如今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女人的身体,尤其是她身体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变化,让他非常震惊。
“你……你……你强词夺理。”友儿欲捡起地上的衣服,却看到蓝翎又不紧不慢地伸出他那颀长的手臂。“你……只要你不模,还可以……研究。”友儿其实想说“看”,但是那个字一说总有种被人亵渎的感觉,还是“研究”好,她也曾经是研究者,如若这么对自己说,应该多少能接受一些。
蓝翎面上无辜,绝无假装,他真是不理解这路友儿有什么可难堪的,他自然也知男女之事,不过他又没月兑衣,也没对她做什么,看一看不能少块肉,就算是因为他好奇上手模了一下,也只是为了肯定自己头脑中的猜测,她有什么课扭捏的?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友儿再次紧紧咬着下唇任由对方观察。
她憎恨自己落入的境地,对这蓝翎毫无办法,如若她有一天月兑险,定然找他报仇,就算自己不是那种残忍的人做不出挖人眼珠的事,她也要将他狠狠揍一顿,最少两个月不能下床。
蓝翎轻轻答应了一声,算了,模也模过了,他不需要再模,刚刚仔细观察了上面,此时要看下面。
路友儿浑身颤抖,即便是紧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他那冰冷的目光,她不敢再幻想他在看哪里了,随便吧,她路友儿豁出去了。
咬牙过了好一会,蓝翎终于站起身来。“可以了。”
长长舒了一口气,友儿赶忙找到暴露的衣服准备继续演那承宠的戏码。
抬头看到蓝翎那小脸儿神色平常,友儿略略惊讶,按理说这蓝翎看起来十六、七岁,应该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吧,这么仔细观察异性身体就没有任何冲动?还是……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这个时空所得到的这幅躯体,客观而言,真的比她在现代的身材好了很多,虽然和还是没法比,不过也算玲珑有致。
先将几件遮羞的里衣穿上,友儿的好奇心也升腾而起。“蓝翎,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蓝翎淡淡的小眉一挑,轻轻点了下头。“嗯。”看在刚刚她那么配合的面子上。
“你……”友儿刚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发问,“你以前见过异性的身体吗?”
蓝翎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她,“自然,有时观察毒性,就要将毒发身亡的尸体解刨开观察,除了王府男姬,也有一些宫里送来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很美,可惜不知好歹,以为色诱宫羽落会成功。
说到这,蓝翎再一次奇异看了路友儿一眼,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在宫羽落房中过夜的女人,而且还过了不只一夜。杏眼眯起,这路友儿到底哪有如此魅力,别说宫羽落,就连自己也对她好奇无比,总是在无人之时好奇她在做什么,所以他才经常来到这个木屋。
友儿面色一白,蓝翎果然不是常人,“我是说活人,像我这样的年纪的活的女子,你见过吗?呃……没穿衣服的……”
“没见过。”回答声音异常平静。
“那……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例如脸红心跳,例如浑身燥热?”友儿耐心问。
蓝翎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她,“没有。”
“……”无语,此时换成了路友儿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蓝翎,那眼神把蓝翎看得浑身不自在,因为那眼神,有探索,有鄙视,还有……可怜。
蓝翎皱眉,“路友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友儿凑了过来,仔细观察蓝翎的小脸,那皮肤娇女敕犹如婴儿,别说汗毛,连个汗毛孔也没有,白女敕女敕的容颜无丝毫瑕疵,她在现代就隐约听人说过,那种先天发育不良的男孩子雄性激素分泌太少,相反荷尔蒙增多,最突出的表现便是皮肤细腻,身材线条玲珑。
还有一说法是先天心里有缺陷的人都很变态,这可不可以解释蓝翎总用活人试毒,最后还要解刨尸体查看毒性……?
**不离十,友儿已经差不多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被路友儿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蓝翎暗暗向后退了半步,“你看什么看?路友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友儿缓缓摇摇头,眼中满是怜惜。真是可惜,这么可清秀少年怎么就……又一个想法升腾而起,他保护宫羽落,却又与雪姿认识,会不会是宫中的人?会不会是……太监?
一边想着,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蓝翎的身下。
蓝翎火了,“路友儿,你今天不说清楚,后果自负。”说完,又伸出那只握着迷药的手。
友儿瞪了她一眼,“现在我衣服都穿上了,怎么?你认为你能打过我?不过……”友儿又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向他,“说实话,你……是不是那个?”
蓝翎一愣,“那个?哪个?”
太监好像都觉得自己身份很丢人吧,友儿不想把“太监”两字说出来,“就是那个……从宫中出来的男人……呃……应该不算男人,就是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
蓝翎面色一白,随即转为铁青,“路友儿,你说我是太监?”
友儿点了点头,“因为我实在觉得你不像个正常男人,正常男人看到女子身体,怕是最少也要有一点点反应吧?怎么你就没反应?看你的年纪应该十六、七,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
反应?谁说没有?只不过蓝翎不说罢了,不过路友儿还真说错了。
“我和你说过我的年龄?”蓝翎笑笑,那笑容满是讥讽。
友儿看了看他,很想拽着他下巴仔细看看,但是想到这小男孩浑身是毒,想想还是算了。“还用猜吗,一看你就是十六、七岁,难道不是?”
蓝翎春桃小口想左一扯,“我已经……二十有九了。”
“!”友儿大惊,“别骗人了,你有二十九?”
“女人,为什么要骗你?”蓝翎皱起眉头,他知道他外表确实年轻了些,但有这么夸张吗?
“你练那种驻颜术了?”像逍遥子那种。
“没有,我不屑用那种方法。我也对自己外表不甚在意。”蓝翎实话实说。
路友儿知道蓝翎这样的人可不是没事开玩笑的人,虽然震惊过后,却也很快缓了过来,他年轻年老与她无关,这一折腾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经大黑,她还要找宫羽落,她不能前功尽弃。
不再理会蓝翎,开始仔细挑选起合适衣着,之前在街上随便买了一堆妖艳的衣服,只是大概其选了一些一股脑买了,此刻才能真正的逐一挑选。终于,意见大红色的更为暴露透明的衣服被她从一堆小山似的衣服中拽了出来,正准备套上,但身后那声音淡淡传来。
“你最好沐浴下再去宫羽落那。”蓝翎闲闲的声音响起,让友儿一愣,沐浴?她怎么把这么大的事忘了?
蓝翎提醒她沐浴,难道她身上有欢好的很急?
本来已经平静的面孔又红了,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蓝翎邪邪一笑,“别看了,如果是很急的话,宫羽落不会发现的,他可没闲心看你。是味道……那蔡天鹤身上的香气。”慢悠悠说出最后一句话,在话语末尾已经冰冷一片。说完也不等友儿反应,直接运气轻功飞身出去。
路友儿恍然大悟,赶忙套上衣服,匆匆出去到院门口的井旁打水,烧水,洗澡,忙忙碌碌未曾停歇。一边忙着,一边最终碎碎念地骂着某个神经病,手却不敢停下,这一折腾又一段时间过去,那宫羽落不知等急了没有。
当友儿穿上那件以红色缀着珍珠的长裙,飘飘然到王府主院时,有人却翻墙而过出了王府,目的地是京城中最大的妓院——万花楼。原因,自然是想知道其他活着的女人身体如何,是否是像友儿这般美丽,是否也能将他平静的心神……弄乱。
……
王府主屋。
宫羽落无精打采地半躺在小榻上,一只腿支着,另一只腿毫无形象可言地搭在那只腿上,还一晃一晃地,他百无聊赖,因为蓝翎告诉他友儿随后到,如若再有一炷香不来,他就要亲自去路友儿那小屋了。
他本就没什么耐性,对这路友儿算是他平生最大的耐性了。
路友儿刚刚踏入房门,宫羽落便跳了起来。
“路友儿,本王不给你立威你还拿上架子了,以为本王离了你活不了?”他气死了,第一次有人这么让他等,说的也是气话,其实他可不能处置她,他还有好多故事没听完呢。
友儿赶忙冲过去安抚,“王爷息怒,友儿知错了,以后友儿不敢了。”一直说着小话求饶,其实手心痒痒想扇过去。
“哼。”宫羽落重重一哼,转过头去佯装不理她。
路友儿目光中透露出一些闪烁,“王爷,作为赔礼道歉,友儿为您按摩如何?”
宫羽落一抬眼,这路友儿就是花招多,经常有一些新花招新词语,这样宫羽落对她欲罢不能,今天又来了个“按摩”。不禁好奇,“什么叫按摩?”
友儿伸出手,想触碰宫羽落的脖子,让他嫌恶的闪开了。路友儿忍住抽他的**,耐心解释。“就是按压王爷身上的穴位及肌肉,以起到缓解疲劳减轻压力的目的,按摩完很舒服?”
宫羽落呲之以鼻,“不就是推拿吗?随便换个名词就想糊弄本王?”今天宫羽落就是要拿路友儿当出气筒了,他已经憋了整整一天了。
友儿咬了咬下唇,忍住心中的怒气,还是柔声细语。“王爷您想,一会您沐浴后,友儿给您按……推拿,您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一边听友儿给你讲故事可好?”
宫羽落心动了,不过还是没称了友儿的心,“就是推拿也轮不到你,本王府中有专门推拿师傅,再说……”随后声音不大,只是自己嘀咕,“再说你是个女人,想想一个女人碰我,就浑身难受。”
暗暗深吸一口气,友儿有点憋不住气了,还是微笑着。“王爷,难道你不想听故事了?”
宫羽落自然听出她画中的威胁,突然坐起身来,神色一敛,那股属于皇室特有的威严立刻入低气压一般袭来,“路友儿,你实在威胁本王?”
“……”她真要疯了,这宫羽落也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任性到了极致,心情好了怎样都行,心情不好就让他人很难办,想要控制他还要看他心情。她不敢对宫羽落怎样,因为就如雪姿所说,今日是两大暗卫的天星值夜,天星为人谨慎内力深厚,而天星好不收敛气息在离宫羽落房间一丈左右的地方,就是时刻警告着路友儿不能轻举妄动。
还是堆出笑脸,“王爷您误会了,友儿是想将功赎罪,今日友儿贪玩在外多玩了一些时辰,所以现在想将功赎罪,您就……您就答应我吧。”路友儿终于是舍了老脸打滚撒娇,暗暗祈祷这宫羽落千万别再让她下不来台了,她的忍耐力也已经都到了极限了。
老天听到了路友儿的祷告,终于,宫羽落眉头一扬,“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本王就同意了,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将功赎罪。”
别看宫羽落面上好像很勉强,其实内心已经哈哈笑了,他现在发现逗这个路友儿很好玩,他还真是很好奇,这路友儿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按摩”呢。
路友儿起身走到宫羽落房门口,晚风微凉,吹起她红色丝群,低胸的设计让她胸口有一些不舒服,大声唤来王府下人,吩咐其为王爷准备沐浴之物,下人匆匆而去准备,而路友儿则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东南方树林中的一抹黑影。如果她没料错,那人便是天星。
友儿这么做完全是为天星看的,刚刚那神色暧昧的吩咐下人,声音中偷偷带着内力,即便是稍远方的人应该也能听清,何况天星。她路友儿就是要告诉天星,她与王爷接下来准备做的事,识相就离远点。
木桶拿来,道上温水,而宫羽落在下人的伺候下沐浴,一切收拾妥当后,沐浴后的宫羽落只着里衣趴在大床上,等待着路友儿那所为的按摩。
友儿也毫不含糊,对于按摩,她可以说根本不会,虽然在现代曾经找技师按过几回,不过如今自己上手还是有些生涩,好在她当年在林府读过一些浅显的医学书籍,多少知道一些穴位,于是照猫画虎开始胡乱给宫羽落按了起来。
既然在手法上欠缺,便只能专心给宫羽落讲起故事。友儿继续上一次的三国故事,开始给宫羽落绘声绘色的讲起。
其实宫羽落并不舒服,友儿的手法很生涩,他能感觉到,不过这种生涩也是一种体验,一种他未经历过的体验,何况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给触碰他的身体,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奇妙。
友儿一边讲着,一边暗暗观察周围那道气息——那道天星的气息。
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天星逐渐放下心来,稍微卸下了一些内力,之前那严谨的真气不再,友儿便放下心来。因为练武之人敏锐的视觉听觉,全凭内力,如若十二分注意,将内力全部提起,那样风吹草动他们也能听见,但如若他们不用内力,那练武之人与不练武之人的听觉视觉完全一样。只要这天星将内力卸下,那屋中的动静几乎便是听不到了,除非大声呼救。
不过……友儿看了一眼乖乖趴在大床上的宫羽落,她怎么会让他有机会呼救?
眼神中一抹狠意闪过,一个手刀,宫羽落便软软瘫在床上。
……
夜里,整座城池安静异常,人们早早便入睡,放眼一望几乎一片黑暗,鲜少有光亮。
但京城西南角有一条街道,整条街道白日里人影稀疏,但一到夜间便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条街便是传说中的花街柳巷,俗称脂粉街。
整条街一到夜晚便欢声笑语,街道两旁做生意的都是精致雕楼,老鸨姑娘都齐齐跑到门外招揽客人,只要是男客经过怕是定要被拉了进去。一阵晚风吹过,方圆二里都是这股艳俗的香气。
没人来这是喝酒吃饭的,只要进了这条街的男人便都是来寻欢,来来往往,你送我迎,很是热闹。
街口站立一人,是一少年,一身翠绿衣衫,一头及地长发,清风吹过,一阵药香。
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都用惊艳垂涎的眼神看着他,都是暗暗猜测他的身份,因为在这脂粉街深处,有一两间别致的小楼,那小楼不光接待男客,也接待女客,与这些青楼不同的是,那些小楼的妓子都为男子,如今这少年……
已经有几人蠢蠢欲动,想来探听这少年到底是哪家楼里的,好去一亲芳泽。
蓝翎皱眉,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自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虽然有些肮脏,不过确实是观察女子**最方便的地方。
周围那些垂涎的目光视而不见,他直接走到一处离街口最近的青楼,而这青楼也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楼——万花楼。
蓝翎刚一靠近,便有一群眼冒绿光,浓妆艳抹的姑娘迎了过来,刚要拉扯蓝翎,只见他周身一道白气突起,一圈的姑娘立刻被震开,刚刚那不绝于耳甜嗲的招呼声立刻换成鬼哭狼嚎的叫声。
老鸨看到了这种情况,赶忙冲了过来,因为一看蓝翎的容貌,那清冷的气质,怕就不是来寻欢的,而是来砸场的,何况又伤了姑娘们。
带了两个有功夫的龟奴,“臭小子,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地儿,跑这来……”
话还未说完,一块金灿灿的物体便直砸她面门,“哎呦”一声,老鸨面上一疼便直接坐在地上,正想发火,却眼尖的看到那绿衣少年扔过来之物,那是……整整一百两黄金!
老鸨也不知道疼了,捡了黄金赶忙冲了过来,但看到对方那嫌恶的眼神,想了想怀中的金子,最后还是面上堆笑没扑过来。“公子是来万花楼……”
蓝翎白了他一眼,语调淡淡,直接迈过门槛进入楼内,“来青楼是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什么样的主儿,见多识广的老鸨都见识过,见到穷的就直接唤来低等姑娘,见到富的就曲意奉承,见到当官的便猛夸,见到江湖人便一脸崇拜,但对这清冷的少年,老鸨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们万花楼的姑娘是全京城最美的姑娘了,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老鸨追着蓝翎,一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殷勤伺候着。
楼内到处拉客人的姑娘一看见这俊秀的小公子都想扑过来,不过见到他身上清冷的气质,那带着杀气的眼神,这些阅人无数的姑娘们自然都有预感这少年不好惹,也都只能围着。
老鸨拿着这一百两黄金,殷勤伺候着,也顾不上张罗别的客人了,赶忙扯嗓子叫来所有空闲的姑娘让蓝翎选。一时间万花楼更热闹了,青楼姑娘们挤挤攘攘抛着媚眼,都想让这俊秀的公子选上。
蓝翎冷眼扫了一圈众多女子,发现没一个……像她。
又返回来扫了一圈,终于,在一个人群中有一姑娘露着小脑袋,其实她并十分像路友儿,但那粉扑扑的脸蛋和一双大眼睛却有一些神似。
蓝翎白皙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抬,指着那与友儿有三分相像的女子,“就她了。”
“哎呦,这位公子,您真是好眼光,桃红是我们楼……”还未等老鸨说完,又一锭大金子砸到她脸上,虽然很疼,不过老鸨还是满面堆笑,拿着大金子连连对蓝翎感谢。
蓝翎轻瞟了一眼那唯唯诺诺的女子,桃红?这名字确实也与她很像。
那女子匆忙缓过神来,万万没想到这等好事能轮到她身上,这样美貌的公子,别说伺候,就是不付钱,甚至她倒找钱也是想接待了,赶忙想冲进俊美的金主怀中,却只觉得一道冷气,硬是将她震开。
“带路。”那清冷的声音与他清冷的外貌相称,在这吵杂的青楼里如同燥热空气中的一只冰块,沁人心脾。桃红根本不在乎刚刚被震得发疼,赶忙堆起笑容在楼前带路。
蓝翎跟着这女子缓缓上楼,心中却突然有种反感,很想转身离去,却又好奇心之前看友儿身子后奇怪的感觉,最后想了又想,还是跟着女子进入到房内。
在舒适的太师椅上坐好,那女子赶忙倒上美酒,“桃红先给公子弹上一曲吧。”
“衣服月兑了。”蓝翎并未结果酒杯,神色也未变,只是定定看着面前女子的身子,他虽然看的是她,其实心中想的却是她。
女子愣住了,没想到这俊美的小公子如此……急不可耐。
嫣然一笑,动作轻柔地开始宽衣解带,一件一件衣服月兑下,只剩下粉色的兜衣和亵裤,小心翼翼地向蓝翎靠近,“公子……”
蓝翎靠在椅背上,纤细的长臂之在椅子的扶手,而头则是懒洋洋靠在手上,“月兑。”
“啊?”桃红惊讶,这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以往的恩客都是喜欢动手月兑她的衣服,今天这公子竟然让她自己月兑干净,但既然恩客说了,她便得做。
粉色的兜衣与亵裤如落叶一般缓缓落地,女子娇媚的身体也呈现出来。
蓝翎还是未动,姿势也没变,就这么愣愣地看着。
被俊美公子冰冷的验光审视,桃红只觉得一种异样的快感袭上脑海,身子也有了反应。
蓝翎细细观察着,却发现同样的反应,面前这具身体对他毫无冲击力,甚至还不如他以前解刨的尸体,而路友儿的……蓝翎双眼隐隐睁大了一下,虽然外人差距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他刚刚看着面前女子的身体想到那路友儿的身体竟然……有了一丝反应,身体莫名的反应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大的杏眼眯成了一条迷人的弧度,刚刚还清冷俊美的小公子立刻变为诱人犯罪的妖姬,那长长交错的睫毛下,隐隐透亮的眸子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过来。”樱桃小口微启。
桃红赶忙凑了过来,如若不是这俊美公子有武功,她恨不得直接扑他身上。
抬起纤细的左手,如之前那样轻轻抓了一下,瞬间便收了回来,淡淡小眉紧紧皱起,因为从手心中传来的竟然是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全然没有之前那次那么美好。
站起身来推开门转身便走,根本不理会身后女子的叫喊。
几个大步便冲出万花楼,刚一出来,运起内力,几个纵身便跳出这俗香逼人的肮脏之地。蓝翎心情很糟糕,他不知道今夜这样的体验结果代表了什么,他平静了整整二十九年的心湖此时已经满是涟漪。
……
天还未亮,友儿已经很困,终于将那个……银环弄了上去,这东西真不好弄,主要是她一半害羞一半无助,总是弄了一半都掉了下来,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好。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精致的小锁扣合,那小如蚂蚁的钥匙已在友儿手中。
使劲将昏迷的宫羽落晃醒,那厮迷迷糊糊的,“唔……友儿,天亮了?我怎么又突然睡着了?我的脖子怎么又疼了?”
看着宫羽落那迷茫的双眼,友儿忍住想笑的冲动,还是装出了骇人的表情,“宫羽落,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宫羽落秀美的眉头一皱,为什么今天的路友儿有些奇怪,突然觉得身上有一丝凉意,赶忙低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最为可怕的是……他……他……他那里竟然紧紧锁着一只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