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温度越发低冷冻人,连心口都要凉透了般。
明知他今晚不可能过来了,她却执拗地较着劲,说晚上会来的人是他,现在却放她鸽子,做不到的事干嘛瞎承诺。
她忽然恼怒无比:花月影,你什么时候这么贱了?竟然在这傻等一个不会来的男人,就算他来了又怎样,难道自己真的很乐于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她一个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深深吸气,再长长呼出,平复下心情。
“算了,睡觉睡觉,这么晚不睡着凉了也没有人心疼,苦的还不是自己。”花月影飞快扯去身上的长衫,利落钻进被窝里。
还是被窝温暖啊!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吃饭也没有食欲,胃里还搅得难受,动不动就恶心想吐,看来一定是受凉了,这大冷天的干坐着不睡不是找病吗,以后可要注意。
胡思乱想了片刻,她终于抵不过睡意的召唤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花月影门口,手中的匕首泛着森冷的银光,他灵巧地用匕首在门闩上一挑,门闩应声而落,他闪身进去,反手关好了门。
他悄声踱至床边,床上的女人毫无所觉,只是她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着,仿佛睡梦中遇到了不开心的事。
他摇头一声低叹,掀开被子的一角,和衣躺了进去。
“笨蛋,睡个觉也不老实,在做什么傻梦呢?”他在她耳边呢喃,修长的手指在她眉头轻抚,而她皱着的眉头神奇地舒展了。
“骗子……滚……”花月影口齿不清地在梦中怒斥,身子却自动往他身边挪了挪,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窝在他胸口不动了。
她这副样子看在眼里,南宫硕不禁莞然失笑,她这骗子骂的怕就是他吧?
他伸出手臂揽住她,黑眸凝着她美丽的睡颜,无限爱怜地在她额头发间落下轻柔的吻,有心想碰触她的红唇,她却缩在他怀里,他的吻落下来她还时不时咕哝一声,似乎在埋怨他扰人清梦。
他苦笑,不是他不在意她,但他却不得不故意冷落她一些。现在很多事情都是关键时刻,他身边的细作正是要费心一个个除去,而这背后牵扯到的人,哪一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与她适当的保持距离,也是怕有人狗急跳墙拿她开刀。
可是,他还是隐隐不安,或许光保持距离也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毕竟在大宴上他救她,为她挡箭是有目共睹的,自己对她的刻意疏远会不会有此地无银之嫌呢?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或许,让她离开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哪怕她恨他也值得,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影儿,别怨我。”南宫硕眼眶泛红,哽咽着:“你知道做这个决定有多困难吗?我好舍不得,更不想你误解我、恨我,可是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去冒险,只要你能平安地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所以,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我的。”南宫硕眼睛一阖,泪终于从眼角滑落,直沁入枕间,消失不见。
数天前,听到她有离开的意思,他还无比恐慌,甚至逼她承诺不走,现在,他却要想方设法逼她离开,这中间的心境变化连他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
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痛!
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大有把这一生的泪一次流光之势,在把她的枕头彻底打湿之前,南宫硕果断抽身离开。
门悄声关上,四周又恢复一片清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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