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强当时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明白的好,等到了恰当的时机对方自然就会领悟到他今天的错误。往往有许多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执着地想着它,反而永远都得不到,当你将一切都抛开时,它却悄悄地到了你的身旁。
胡强从来也没想过再一次能够有机会老老实实地坐在课桌前复习功课,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步入工作四五年了,意识到单是有渊博的知识,在这个世界中是无法立足和养活自己的,必须要有一门能混口饭吃的专业技能。
可是瞧瞧他现在,又一次埋头苦学起来了,而且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再加上他身旁那个从来都不知道学习的范大成,上帝要是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他也会忍不住好奇心从天堂上下来追究个原因。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离着大年三十也就不远了,家家户户地都点起了红灯笼,门板上都贴了喜气洋洋的红福字和条幅,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气和祥和的气氛当中。
胡强和范大成没有那个闲工夫忙活这些,他们花费了这么久的工夫,也就好不容易复习了整个高一的内容。胡强还好说一些,可范大成自从踏进学校大门那一刻开始,他就没认认真真地学过习,突然想这么轻易就完全如此艰苦的任务,那简直是太痴心妄想了。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呈现出来的毅力,还是值得胡强钦佩的。
在这种节骨眼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松懈,特别是那些期望能够有个好成绩上大学的考生们,所以说在这个时节里你在游戏厅和电脑房,很难发现那些高三学生们的踪迹,都已经乖乖地上了补习班或者在家自学。
天气已经渐渐地暖和起来,每天正午时分屋檐上的雪,就已经化成水滴不断地从上面滑下来,你时常能够见到路上的行人被雪块砸倒的场面,就连路边的土地上的青草也露出了点点青绿色。
紧张的学习过后,胡强总会和范大成到附近比较空旷的地方散散心,顺便冲着没有人烟的野外大声的呼喊,你当时不会记得自己喊过什么,那内容大概更本就没有通过你的大脑去想就月兑口而出了,只是为了抒发自己抑郁了许久的感情而已。
也就是突然有那么一天,胡强学得实在有些太闷了,当他看到书本的时候就想把它给撕个稀巴烂,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须换换心情,调整一下自己的学习状态。他本来也是很担心范大成的,不过看他继续奋发向上的学着,居然没有什么任何不良反应,看来这个家伙抗击打能力极强。
附近的各处景点已经对胡强来说不起什么用处了,到处都是喧嚣的都市的声音,不知何时他也喜欢起来安静和自然,所以他决定去一趟王喜民家,顺便到他家附近的野地里面溜达溜达,据说现在这个时节正在抓雀赶兔子的时候,兴许自己还能跟村里的老乡混上一阵子。当然,也是想去瞧瞧姜峰这个朋友。
有这个打算了之后,行动就方便多了,去客运站先买了一张第二天的车票,回到范家之后就打点了行装,其实也没带太多的东西,胡强一是怕沉,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来来回回地带着一行李的东西很是麻烦。二是没有必要,又不是打算在王喜民家长期地驻扎下去,玩个把星期地等心情好了就自然回来了,难不成还等着在人家过年吃猪肉馅饺子。
胡强临走时跟范大成提了一嘴,他本以为大成也会嚷着跟自己去,因为他是最爱玩闹的那一类人,可这回他却一反常态地拒绝了胡强邀请的好意,他决心要留在家里面努力用功。
别离了久居的县城,终于又踏上了乡村之路,想当年革命的胜利,不就是围绕着乡村展开的,胡强此刻思虑万千,心说上次去王喜民他们村子里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排一排的老旧房屋,都是无人住的,如果好好利用的话,应该是有大用途。
想着事情的时候胡强已经到了目的地,在售票员的帮助下他拿着行李箱下车了,可等那长途客车一开走他却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王喜民用牲口车捎带过来的,而这次却是自己冒冒失失地过来的,而且长途客车走的这条线路与王喜民走的不尽相同,王喜民大概是抄得近路,走得小树林里面的路,所以尽管胡强的记忆力再好,他也无法分辨哪条路是通往村子去的。
胡强正站在凛冽地寒风中受着风雪的摧残时,就瞧见不远处的庄稼地里有那么一群人,当然都已经快过年的时候了,庄稼地也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几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或拿着锄头,或拿着铁锹,或拿着擀面杖,杀气腾腾地顺着庄稼地模了过去。
胡强在这儿看着很是奇怪,这大冬天的这么多人跑地里来折腾什么,而且还拿了这么多工具,各个又都满脸的怒容,看样子似乎是要干架,闹不好两个村子由于什么纠纷,就要在这地头上火拼起来。
可胡强在这里等着看了半天,也没见有另一伙人过来,只还是那批人在地里面晃悠着,其中一个领导的人物,指手画脚地指挥着众人,像是鬼子扫荡似地向着一处被枯草遮住的地方。
“村长,没有啊!是不是二娃子看错了,没跑这边来。”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给我好好地找一找。二娃子那孩子虽然是个聋子,但眼睛却不瞎,他还看不住个牲口往哪里跑的,那他这三十好几不就是白活了。”
那村长沉不住地怒斥对方,其实就连他心里也在琢磨着,到底二娃子是不是见到牲口往这边跑了。他略微有些怀疑,万一被这个聋子给耍了,那岂不是白白让村里的乡亲大冬天地出来受苦。
所以,村长慢慢地走到了二娃子的近前,这二娃子三十七八的年纪却打扮得像个小孩子,一副又傻又楞的样子,脑袋里天生就像是少根筋一样,此刻正手拿着一根枯草,直往嘴里面送,要不是被那村长瞧见,把他夺了过来扔到地上,说不定就被他吃进肚子里去了。
村子脸色难看地说道。
“我说二娃子,你就不能让咱们省省心,你上次喝了敌敌畏才洗过胃,到现在怎么还什么都吃。老子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非要狠狠地抽你几个嘴巴子。”
村长说着抬起手来装作要打他,那二娃子忙害怕地用手掌遮住了脸。
“得,得,我跟你这种傻人怎么还一般见识了。”
那被叫做二娃子的见村长不准备打他了,反倒乐着站了起来一阵地对着村长嬉皮笑脸。
“怎么,不打你还得瑟上了,你可别太得意,要是找不到牛的话,等着回去再收拾你。”
村长说了这么一句狠话,其实那二娃子听不听进去倒是其次,因为他那么傻根本不懂,只要是为了让和他一起来找牛的村民们能够明白,他王喜民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劳烦大家的。
“村长,不行啊,实在找不到,要不然咱们先回去,今个儿的天也太冷了,再说我们脸上午都没吃呢!肚子都快饿瘪鼓了,再要找下去可非出人命不可了。”
“有那么严重,你可拉倒吧,赵四。我看你是准备回去喝两盅小酒吧,我告诉你赵四,你喝酒我是管不了你,可你不能喝完了酒,成天耍酒疯打媳妇。你媳妇淑芬那是多贤惠的一个人啊,十里八村地也找不出来他这么个人来,要说当时她就是嫁错了人。再说,就她那小身板,哪经得起你个大老爷们折腾,还到县城里打去了,你以为没王法治得了你了。”
那叫赵四的呵呵一声冷笑,在村长王喜民的面前抖着脚,丝毫不惧地呛声道。
“我赵四的媳妇,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个外人管不着。再说,你个王喜民,这九品官才上任几天,你不也是刚披上这身官皮,少跟爷们儿面前摆那官架子,我可是不吃那套的。今天之所以出来完全是闲在家里没事,出来跟你们这群人凑凑热闹,真以为你王喜民有多大的能水了,能指使动你家赵四爷。”
说着赵四狠狠地瞪了面前的村长王喜民一眼,嘴里面捣鼓了一阵子,猛地朝着王喜民的脸上吐了口吐沫。
“我呸,你也配!”
赵四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在场村民的注目,这赵四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张狂,自从前些日子从城里打工回来,就整天地在村里面惹是生非地,没事就找几个人在一起喝大酒耍大钱。你说你耍钱就耍钱吧,到后来输了还不认账,那样也没什么关系,顶多以后大家都不跟你一起玩了就是,可就因为背后说了他两句不中听的话,那家伙就把那人好顿恶打,直打得送到了乡卫生所去了。
现在他这么一个村里的大恶人,居然向村长发飙了,这些人都挺恨这个赵四的,觉得村长被侮辱了,而愤愤不平,可他们也只不过是心里面支持一下,谁也没敢上来说什么,万一那赵四冲着自己来那怎么办,岂不是惹火烧身。大家都有这么一个忌惮,所以没人敢打这个不平。
王喜民见赵四横眉立目的样子也害了怕,那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起来,就差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双脚一软跪下来了。其实王喜民怕这个赵四是有原因的,赵四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无恶不作的主儿,街坊四邻地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没读过几年的数,小学才上到三年级都被家里面逼着去放羊了,因为就算他在学校也不正心学习,还总是和学校的同学打架给家里面惹麻烦,他父母觉得还不如让他早点干活,也好能够养活自己。
可这个赵四天生就是个不争气的主,在十六岁的时候也不知到他被什么思想给附体了,放羊的时候见到了邻村的一个一样放养的小姑娘,他就相中了人家非要让她给自己当媳妇。人家那小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见赵四流里流气地就没打算搭理他,所以就特意地躲着他。
赵四这人胆大妄为色胆包天到了极点,见那小姑娘不准备跟他好,那颗狼子野心立刻就暴露了出来,他瞧见了四处没有什么人,就冲过去一把将那小姑娘搂住了,又是模又是亲的。
那小姑娘立即就大喊大叫地想挣月兑,可她年纪还很小体质又弱没什么力气,那赵四却是膀大腰圆正是壮年的时候,就算那小姑娘三四个估计也死吧不过他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就这么在野地里被赵四给糟蹋了。
这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没回去张扬,因为她怕丢丑日后嫁不出去了,可是赵四这个家伙喜欢得寸进尺,一次的手了见小姑娘没说出去,就觉得自己得再尝尝甜头,毕竟他那时候还是个不怎么懂得节欲的青少年,再说就算成年人有时候都能以把持得住,况且还是他这样天生恶劣的人。
就这样三番五次地去侮辱那小姑娘,最后终于让小姑娘忍无可忍了,跟自己的父母把细情给说了出去,小姑娘父母亲一听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被人糟蹋了,将那个赵四都快恨到骨子里去了,所以就带着自己姑娘去赵家评理去。
赵四的父母听到这事情也是慌了神,偷偷地问了赵四是不是有这个事情,赵四当时也没否认,赵四的父母就与小姑娘的父母商议,反正你家姑娘贞洁也没有了,正巧他家的赵四也没婚配,就把俩个人准备撮合在一起,小姑娘的父母也觉得这算是个办法,因为姑娘被糟蹋之后,以后找婆家那根本就是无望了,谁想娶回家个二手货,估计谁都丢不起那个人。
考虑再三之后他们答应了赵家的意见,并且收下了赵四父母给他们的聘礼,就准备回家去好好劝劝姑娘,可那姑娘心里面委屈得很,心说自己的父母不但不为自己做主,还要把自己许配那个禽兽,一时想不开他就在村头的小树林里面上了吊。
等得知自己姑娘死了,那父母可就是不干了,将聘礼就退给了赵四父母,并且告诉他们要到派出所去告状,赵四的父母可就有些着急了,给赵四好顿埋怨,赵四却是个混种,起身就去找小姑娘的父母去了,堵着门口就威胁他们夫妻,如果要是去派出所报案的话,就杀了他们全家。
小姑娘的父母就没信那个邪,认为你个半大孩子能掀起什么浪来,所以就没把这当一回事,该去报案去报案该弄笔录弄笔录。总之派出所最后得到了确切的证据,将赵四给正式逮捕了。
可赵四临走的时候也还丢下了狠话,说一定不会放过那两口子的。那小姑娘的父母也没放在心上,心说你都被关大牢里面了能把我们怎么样。可他们没想到这一点,当时的赵四只不过十五六,还不算是成年人,所以只被判进去了少管所,没用几年就从里面出来了。
等赵四出来之后就去找那小姑娘的父母,可这些年那对夫妻也怕他回来报复,所以就从这村子搬走了。赵四是个非常有心的人,那对夫妻在这村子里面有不少的亲属,逢年过节的来往那是必不可少的,他每天都在他们亲戚家的门口看着,只要有人出门到外村去,他就都悄悄地跟着去,一来二去地他就找到了那对夫妻的现在的住址。
赵四有一天晚上就趁着天黑,模到了那对夫妻所在的房子,由于他们生活条件不是太好,所以房子都是茅草屋,基本上房盖子上都是用芦苇条编的,这东西之要是沾点带火星的东西就会着起来。
赵四怀着坏心就偷偷地在外面把窗户和门都给锁上了,然后就在那小院子里面的柴火垛上面点了一把火,当晚也是奇了怪了,就有着那么一股子邪风,风助着火势就把房子给疗着了,硬生生地就把那夫妻俩给烧死在里面了。
这事尽管是邻村发生的,可事情传的挺快的,几乎乡里面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可那赵四自从被警察传过一次问了次笔录之外,就再也没有去找过他,看来是警方已经对他取消了怀疑。可私底下谁不知道这事情就是他赵四干的,可知道是知道谁也不敢去说,因为他们现在真的怕赵四起坏心去报复自己,就算不报复自己去找自己的家属也不好啊。
“呵呵,算了,反正你现在是乡长了,我赵四还要给你点面子的,不过这点面子很有限,你要看着点用,可别也得寸进尺了。”
赵四不屑地看了一眼村长王喜民,转身就溜达地朝着回村的路走了,王喜民当时连个屁都没敢放,只有傻傻地看着他离开。赵四耍了恨心里面挺高兴,心想赶快回家躺被窝里面再搂一会儿媳妇,顺便在那骚娘们身上试试新的姿势,正高兴地走着呢,他也没看前面的路,头一下就撞到了前面一个人的怀里,由于里面现在有点滑,所以哧溜一下他摔在了地上。
赵四扑棱扑棱身上的雪和泥土,心里很不高兴地阴着脸对前面那人说道。
“你眼睛瞎了,不会看着点路。”
胡强由于没什么干的,这在看附近的风景,根本就没有注意来了个人,等他撞在自己身上才发现,可还没等他责怪对方不看路,这斯反倒是反咬了一口,我靠难道是遇到碰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