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胡灵峰终于出现在了清国寺,只不过与他一起出现的还有谭香,外加两个肌肉猛男。
自然,胡灵峰也不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沾化惹草之人。
这三天的时间里,胡灵峰可没闲着,为了挣些外快,混些路费,故而跟着谭香的父亲为他家新建的厂房看风水,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杂事而忙于四处奔波。
其后,这谭香借机非要拜胡灵峰为师,在谭香的死磨烂蹭之下,谭香的父亲谭文忠被迫出面,谭文忠认为女儿谭香这样做无非就是好奇心重,对新鲜事物图个好玩罢了,等她这阵新奇风过去了,也就没事了。不过这谭香的父亲谭文忠却是对自己的女儿大是放心不下,特地雇请了两大保镖(这两大保镖是谭家的两个亲戚,谭虎和谭龙兄弟俩。)一起拜胡灵峰为师,顺便保护谭香不至于被某人欺负。
对此,胡灵峰很是暴汗不已,虽然自己未曾对这个谭香有什么非份之想,但也无法不让别人去想。胡灵峰打心眼里面想拒绝谭香的拜师请求,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窘迫的处境,又得知这谭文忠在杭州那边开了家宾馆,为了自己去杭州也好有个落脚之处,顺便找个糊口的工作,胡灵峰便勉强答应下了谭文忠的请求,收下了谭香这个富家千金和那两大肌肉猛男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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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胡灵峰出现,虚静一是惊喜,二是惊讶。
胡灵峰发现虚静见到自己之后,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便把他拉到了一边,对着虚静解释了起来。
“老弟,你小子别瞎想,这个姑娘叫谭香,她身后的两个是她表弟,一个叫谭虎,一个叫谭龙,都是想拜我为师的。”
“拜你为师?那,那胡大哥你不打算去杭州了?”
“怎么会不去杭州呢,就是因为那个檀香家在杭州开了家宾馆,我想借那地方落脚,才答应收他们为徒的,你以为我这样闲得慌啊,真是……”
虚静恍然大悟,忙问道:“胡大哥,那你这三天时间跑哪儿去了?不会都和这谭香在一起吧?大家到处找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都急死人了。”
“说什么呢,你小子现在的思想可不怎么健康啊,我就算和她在一起,那也不会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对了,我那破大哥大没电了,你们找我!找我干吗?。”
虚静先是从身上模了张银行卡出来,放到胡灵峰手里说:“胡大哥,这是黑子给你的,说密码你知道,如果你回来,就打这个卡背后的电话号码找他。”
胡灵峰看了看银行卡,笑了笑说:“这个臭小子,还真有良心,对了虚静老弟,还有谁找我?”
“还有潘大哥一家都在找你,小凤姐听说你走了,都几天没吃饭了,潘大哥刚才还来找你来着,你快过去看看吧。”
胡灵峰怔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虚静疑问道:“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虚静想了想,微微有些脸红的说:“哦,对了,胡大哥,我这次不和你一起去杭州了,我……我已经决定还俗了。”
“呃!”胡灵峰有点吃惊的看着虚静,惊讶的问:“虚静老弟,你,你和朱珠那事成了?”
虚静尴尬的挠了挠头,脸红扑扑的……
“好了,好了!”胡灵峰拍了拍虚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弟啊,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哥俩也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了,兄弟有几句话要送给你。你性情善良,老实内向,无论你怎么选择你的人生路,大哥我都支持你,世间事总有对于错,因果循环,虚度几十年光阴而已。不要去伤害任何爱你的人,众生皆苦,众生皆悲,不去经历又何来真真的感悟,与其空守佛门一生,到不如真真正正的活一回。老弟,我这就算和你道别了,日后若有机缘,我们会再见的。”
“胡大哥,你,你这么快就要走?”
“恩,该走的始终要走,该面对的也始终要去面对,逃避只是暂时的。好了,我去看一下小凤,就走……”
随后,胡灵峰留下了一封信给玄空方丈,虚静拿着阴灵玉符要还给胡灵峰,胡灵峰看了看玉符没有要,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要回来呢?胡灵峰只带了自己随身衣物,上了谭香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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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胡灵峰静静地看着雷黑子留在银行卡上的手机号码,心中一阵感触,当初兄弟俩人一起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潜龙镇,现在雷黑子在这里算是安家落户了,事业也是一片光明。为兄弟感到欣慰的同时,胡灵峰也为自己的未来暗暗发愁。
一转眼的时间,车子缓缓的停在了路边,驾驶位上的谭香对着胡灵峰甜甜的笑道:“师父,到了,我们就在车上等你吧。”
胡灵峰“嗯”了一声,也不多话,连忙收起银行卡放进上衣口袋,下车后看了一眼变化很大的潘家停船码头,轻念了一声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便迈步朝着潘家的大船走去。
恰巧,潘家父子,连同郝媛媛,潘凤都在船上,只是让人纳闷的是,潘凤听说胡灵峰来了之后,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愿意开门。当潘家父子和郝媛媛获知胡灵峰这三天的去向,又听到胡灵峰说马上就要离开潜龙镇之后,船上的客厅里面顿时沉静了下来。
郝媛媛悄悄起身,挺着个大肚子去房间将胡灵峰要走的信息告诉了潘凤。
胡灵峰又等了十五分钟,终于笑了笑站了起来,“潘叔叔,潘大哥,外面还有三个徒弟在等我,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走了,你们多多保重,有事电话联系。”
“呃!这么快就要走……”潘国华见胡灵峰一副很急的样子,连忙说道:“灵峰啊,你先等等,叔叔想请你顺便再帮一个小忙。”
潘国华说完转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潘长江走到胡灵峰的身边,拍了拍胡灵峰的胳膊,心情沉重的说:“好兄弟,我真是舍不得你走,好在现在通讯发达了,你的号码我记下了,明天我也去办个手机,咱们兄弟多联系,可不能生疏了。”
“恩,潘大哥,你和郝姐要多多保重,等你们生宝宝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给宝宝邮寄礼物过来。”
潘长江笑了笑,说:“礼物不重要,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呵呵……”
不一会儿,潘国华拿着一个墨黑色的盒子递给了胡灵峰,“灵峰啊,这个盒子里面是那个林枫的阴阳鱼,你去杭州顺便给我把这个阴阳鱼还给他林家,这是别人的传家之宝,我潘家不是贪财之人。”
胡灵峰看了看阴阳鱼:“叔叔,把这个带给林枫没问题,不过这好像是林枫留给小凤的护身符吧,小凤她怎么说?”
“就是小凤前些天给我的,让我邮寄给他林家的。”说着,潘国华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揣到胡灵峰口袋里面说:“灵峰啊,你帮叔叔那么多忙,叔叔一直都没机会感谢你,这卡里面有一点钱,你出门在外用得上,密码就是小凤的生日,你千万别和叔叔推迟,一定要收下这卡。”
“潘叔叔,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胡灵峰急忙掏出银行卡来要还给潘国华。
谁知,潘国华脸一沉,“灵峰啊,这是叔叔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叔,以后你也别把我当成你叔叔了。”
“这……”胡灵峰见潘国华非常严肃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回绝的余地,又被潘长江一阵劝,便不再推迟,收下了这张不知道存有多少钱的银行卡。
走到船头,胡灵峰突然愣愣的站住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从他的身后传来,胡灵峰猛的一掉头,竟看到了含着泪得潘凤依靠在船舱的门框旁,哽咽着朝自己看呢……
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快速涌上胡灵峰的心头,是爱、是痛、是不舍、是不忍……
“灵峰,你真的要走吗?”终于,潘凤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潘国华眼圈红红的看着女儿,又看向了胡灵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潘长江转过身去,抱着头看着远处,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不远处的白色宝马,谭香摘下了紫色眼镜,出神的看着大船上的一举一动,那个女人是谁?
潘凤消瘦了很多,她的哭泣仿佛就像一把尖锐的针,针针刺在胡灵峰的心上。
胡灵峰目不转睛的看着潘凤,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看到潘凤伤心的样子,郝媛媛也留下泪:“灵峰,你失踪了三天,小凤也绝食了三天,你真的就打算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离开吗?”
走到近前,胡灵峰看着哭泣着的潘凤:“小凤,我只是一个血仆,我不配你……”
“灵峰,你错了。”郝媛媛打断了胡灵峰的话,说:“我们可以信命,但我们不可以认命,灵峰你为什么不为小凤想想,让她这样痛苦下去,这难道就是对的吗?你的心里就会好受吗?”
胡灵峰的心里猛的一怔,是啊,我可以信命,但我不可以认命,蟐蟒就是再强大,我也不可以因为它的强大,从而放弃抵抗!命运应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人定胜天不是吗?
饿了三天的小凤,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等到小凤醒来之时,胡灵峰紧紧握住她的手,异常坚定的说:“小凤,请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回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