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终于,在电话铃声响起接近十分钟之后,容儿才拿起手机,看都没看的,一把挂断。
她不想说话,也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她就想呆在这里,什么都不想,然后……
慢慢死去!
她是真的活得太累了。
容儿双眼凝视着桌上留下的高脚杯,良久,起身拿起其中一个,然后“嘭”地一声摔碎在地。
瞬间,玻璃片如飞花四溅。
容儿如木偶一般机械地蹲子,捡起其中一块玻璃,转身回到沙发上,看着尖锐的玻璃片儿发呆。
妈妈,对不起,是容儿不孝,这一辈子做不了你的女儿了,如果有来生,还让我做您的女儿吧,我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右手握着玻璃片,然后放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狠狠地划上一道,血,顷刻间涌了出来。
一滴一滴,滚落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残败的凋花。
容儿将玻璃片放在茶几上,然后蜷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终于解月兑了!
凌晨三点,京都南郊,骆司杰的私人别墅。
“不要……不要,容儿,不要!……”
“迷儿,迷儿……醒醒,迷儿……”
骆司杰坐起身体,打开床头的壁灯,轻轻摇着米迷。她梦见什么了,怎么会不断地叫着容儿不要?
“迷儿?……”
米迷悠悠转醒,看清骆司杰的一刻,立刻扑进了骆司杰的怀里。
“骆司杰,我梦到容儿自杀了。她身上都是血,好多好多血,湿了整整一身,好可怕。怎么办,容儿自杀了?!”
米迷完全处于噩梦之中,不断地问着骆司杰怎么办,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迷儿,没事的,只是梦,只是梦,不要伤心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乖啊,没事的……”
“不……不是梦,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容儿躺在沙发上,到处都是血,而且地上也是,湿腻腻的一滩,真的。我们现在去找容儿好不好,她一定出事了,一定。”
米迷哭了,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
她是真的别刚才的梦境吓到了!
“迷儿,这些都只是梦,知道吗,只是做梦。你不要心急,容儿没事的……”
“求求你骆司杰,带我去找容儿好不好,她真的出事了,我敢肯定。求求你了!……”
她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米迷肯定,容儿一定是出事儿了不假。
“好,你先别急,我们先给容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出事儿了,好吗?”
骆司杰一边安抚着米迷,一边拿起米迷的手手机,调出了容儿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米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骆司杰,似乎想要钻进电话里,看个究竟。
“怎么样?容儿接电话了吗?”
米迷焦急,双手死死握住骆司杰的手,由于太过紧张,甚至都有一些颤抖。
“没有人接。”
骆司杰摇摇头,原本淡然的眉也忍不住轻蹙。
难道容儿真的出事儿了?
“我给大哥打个电话。”
骆司杰挂断电话,而后拿起自己的手机,迅速地拨通了袁慕容的电话。
“喂”
“大哥,你和容儿在一起吗?”
袁慕容刚刚出声,骆司杰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他也被米迷弄得有些紧张了!
“没有,什么事?”
他已经离开帝宫有两个小时了,现在正打算去一趟德国,处理一下那边的事务。
“大哥,米迷梦到容儿自杀了。”
骆司杰这下是真的有些相信米迷说的是真的了。
良久,电话失去了袁慕容的声音,只有机场里吵吵闹闹嘈杂的声音传来。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袁少怎么说?”
“大哥没有说话,然后就挂断了。”
骆司杰蹙眉,相当严肃地看着米迷。
说不定容儿真的出事了,否则大哥不会一声不吭地就挂断电话。
京都国际机场
袁慕容挂断电话,迅速拨通了刘玲的电话。袁慕容没有发现,他的手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傻女人,不会真的做傻事了吧!
“喂,袁少?!”
电话里,刘玲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袁少怎么会这个时段打电话来?
“刘玲,你去一下六十层的包房,看看容儿是不是出事儿了,要快!”袁慕容的声音,有些急切,正打算挂上电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补充道:“不要让人跟着你,就你一个人过去,顺便带一件衣服。”
“知道了,我马上就上去。”
刘玲连忙答应,顺手拿起一件衣服,急步朝着六十层走去。
如果容儿在帝宫出事儿,她这个管事的,也多少有些责任,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袁少才是啊!
“如果有事儿,立刻给我打电话。”
袁慕容挂上电话,飞快地朝着机场外走去。
“洛大,立刻去帝宫,要快。”
刚上车,袁慕容就疾声对着洛大吩咐道。
“是。”
一路上,洛大一路飙车,什么红绿灯,他看都没看,直接闯了过去。反正是袁慕容的车,就算是警察,也没人敢拦下。
“叮叮叮……”
忽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传来,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刘玲?
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
“喂”
“袁少出事了,容小姐割腕自杀了,现在浑身都是血,我不敢动她。”
电话里,刘玲的声音有些焦急,似乎是被吓到了。
“你先用胶圈或者布条将她的手腕捆绑起来,将她的脚稍微抬高一点,保证血液循环,将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一点儿,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袁慕容心惊肉跳,心中闪过自责。
他今天真是糊涂了,明明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容儿的不对劲。只是由于当时心烦意乱,就给忽略了。没想到,除了这么大的乱子。
傻女人,可千万不要出事儿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