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公主扶着萧云拨开水帘穿了过去,起初还是一泻如银的瀑布,此刻却分成了两路,中间被一小断铁桥隔开。人置身其中,既溅湿不了衣服,还能闻到外面花的芬芳,仿佛进入仙境一般。萧云不由得发出了长长的感叹,若不是有两个女孩带路,他还真找不到这神秘的地方!
跟着两个女孩进入石洞,洞中十分宽敞,洞的两边石璧上悬挂着几盏琉璃长明灯。萧云已听到丘玉琴道:“萧大哥,你好好跟着,这洞内到处是玄机,就连思柔公主姐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如今我已把它好好的整修了一番,人住在里面到挺舒服的。”
萧云想起了他和思柔公主共同坠落的深谷,那里也有一个山洞,却及不上这里的一个角落。便问道:“玉琴姑娘,这山洞这么大,你整修了仅仅是为了住吗?”
丘玉琴淡淡一笑,道:“我当然是拿来住了!”
萧云无法置信地道:“玉琴姑娘但真好雅致,只是这石洞这么大,姑娘一个人住不觉得有点冷清了吗?”
思柔公主回眸一笑道:“萧大哥,玉琴妹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这正是她住在这里的本意,你就别再问她了。”
在石洞中穿行了一阵,他们来到了一道石门前,丘玉琴伸手左右拍了一下石墙,那石门缓缓开来。萧云大吃一惊,里面是一间轩敞、温馨的卧室。一张软红流苏的大床,中间檀香木的桌子上摆着各种茶具,靠边的柜上放着女孩梳妆打扮的用具。四周还摆放着几盆郁金香,把房间点缀得香气逼人。看来这里就是丘玉琴的住处了,萧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这瀑布后方竟有如此仙境洞府。
丘玉琴一进房便忙着去准备东西,打了大半天,她想大家都饿了,毕竟她是这的主人,款待客人也是应该的!
思柔公主把萧云扶到厚软的床上,为他月兑掉靴子,让他好坐在床上运功疗伤,几个时辰之后,他苍白的脸上渐浙有了血色。
思柔公主奇道:“萧大哥,你的功力怎么这么厉害啊?要是换做是我,恐怕得休息上两到三天呢!你真是好福气,羡煞小妹也。”
萧云愣道:“思柔,为何这样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我会铭记于心的。等我内力彻底恢复后,我答应你,一定把无极门剑法教给你。”
思柔公主别过头去,幽幽地道:“谁要你教了,我那时只是说着玩的,你到把它当真了。真是个榆木脑子,我又不是你们无极门的人,如果我学会了无极门剑法,那么江湖中的人还不得骂死你啊!你师父也会死不瞑目的,那我岂不是害了你吗?”
萧云道:“你说得对,我真是糊涂,竟然忘了师训!”
思柔公主怔了怔,害羞道:“即便你不教我武功,你还是得报答我哦!这可是你说的。”
萧云点头道:“是是是,不知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呢?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达成。”思柔公主看着萧云,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手紧紧的揪住自己的衣服,嘴唇咬了咬没有做出回答。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得出口。别看她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内心还蛮脆弱的。
这时丘玉琴突然手捧糕点出现在两个人面前,她刚才一直躲在外面偷听他们的讲话,此刻却贼嘻嘻的瞅了瞅两人,径自走到思柔公主身边拍了拍她肩道:“萧大哥,思柔姐姐不要你的什么无极门剑法,她要的是你这个大活人啊!你就看在思柔姐姐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和她救了你性命的份上,干脆今晚休整一宿,明天早上起来你们就在我这个石洞中拜堂成亲吧!我看你们男才女貌的,正适合做一对情侣,怎么样啊?”思柔公主正想着心事,不料被丘玉琴一拍吓得她哆嗦了一下,此刻又听她直言不讳。虽然说的全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她自己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从两人结为异性姐妹那天起,她们就聚多离少,从来都是共同分享快乐和哀愁的。思柔公主看出了丘玉琴也很喜欢萧云,她又怎么忍心独自分享萧云的感情呢!一旦自己和萧云拜堂成了亲,以前的一切都将随之消失。所以当丘玉琴说出这话的时候,思柔公主显得很是矛盾,她在想怎样才能把丘玉琴也嫁给萧云?这样她们姐妹俩既可以不用分离,还能同时侍候萧云,何乐而不为?只是这方法究竟是什么,思柔公主还没想出来。
萧云听丘玉琴这么一说,心里也极为愿意,只是思柔公主本人并未作出表态,他一时也难以开口。再说了他也不笨,从丘玉琴看自己柔情的眼神里,他看出了这小妮子的感情外溢,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这时,思柔公主终于开口了,道:“萧大哥,我和玉琴妹子感情一直很好,但她却不是我的亲妹妹,现在你来到她的洞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她的身世吗?”丘玉琴替思柔公主说出心中所想,本以为她会感激自己。却不知她会突然岔开话题,转而把矛头指向自己,一时间她愣在那里,回不过神来。她想不明白,这事和自己有关吗?
萧云也是一懵,囧了!到目前为止,他知道两个女孩是异性姐妹,对于丘玉琴的身世他并未了解,这也没什么啊!再说了这样揭人家的底也不太好吧!毕竟这涉及到个人的**,哪个人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呢?但此刻思柔公主却向他提出这样的疑问,一时间他真不知道是问还是不问。
丘玉琴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萧云,见他满脸的疑惑,于是放下手中糕点,淡然讲道:“萧大哥,既然思柔姐姐想让你问我的身世,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免得等以后你知道又怪我小气。我原本是东瀛人,是武术世家柳生家的独女,原名叫柳生惠子!”
萧云听她这么一说,先是一惊后又一改面色讽刺道:“原来你是东瀛人啊!怪不得你的脾气这么火爆!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想打架,你们东瀛人还真是好斗啊!这正验证了我们中土的一句古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萧云作为现代人,对日本人是有抵触的。是以萧云一听到东瀛人就骨子里憎恶。
丘玉琴听后蛾眉倒竖,杏眼圆睁,啐道:“你这人好不识趣,本姑娘好意帮你,你不但不谢我,还来消遣于我。我是东瀛人怎么了?难道东瀛人就有罪吗?不错,我脾气是不好,那也是让你们中土男人给气的。别以为思柔公主姐姐救了你,我就不敢杀你,这儿可是我的洞府,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说完素手一翻,手中短剑刺向萧云胸口。
萧云哪料她反应如此之大,一句话也受不了,慌忙之下,两手一伸,抓住她的短剑,丘玉琴却不依不饶,左手划圈,横挥过来。萧云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硬接了这一掌,中掌之后,只觉全身气血翻腾,砰的一声,他抓着短剑把丘玉琴也一起带了出去。萧云率先倒地吐血,丘玉琴则压在他身上,短剑依旧被萧云双手死死抓住,丘玉琴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从手中夺出。
丘玉琴大叫了一声,她本只想成全萧云和思柔公主的姻缘,没想到却演变成现在的惨剧。眼见萧云脸色越来越苍白,双眼似睁似闭,吓得她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萧大哥,萧大哥,你别死,千万别死呀,我不是存心要杀你的,你要是死了,思柔公主姐姐怎么办?”哭了一阵,见萧云没了气息,只道他已死了。整个身子软了下去,继续哭道:“萧大哥,是我害了你啊!”转而对一旁的思柔公主讲道:“思柔公主姐姐,我本想成全你和萧大哥的,可是我现在却一掌把他给打死了,我对不起你们,一命还一命,萧大哥是我杀的,我现在就自杀向你们赔罪。”说完暗运内力,举掌就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思柔公主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慌忙叫道:“不可以!”边说边迅速跳上去控制住丘玉琴的手掌。
这时萧云也睁开了眼睛,低声道:“玉琴妹子,不要啊!”
两个女孩见他又活转过来,都感到欣喜若狂,丘玉琴又哭又笑道:“死人,死人,你没死干么捉弄人家啊?害得人家……”说完又大哭起来。
萧云声音颤抖地道:“我差一点真的被你一掌给打死了,你也太用力了,若不是我内力深厚,恐怕此刻你们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思柔公主见他安然无恙,说话也耍起嘴皮子来,顿时放下来,笑道:“萧大哥,你现在知道玉琴妹子的厉害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惹她。说真的,这次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不过你刚才真的把我给吓惨了!”思柔公主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萧云和丘玉琴听后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没想到她是在打这样的主意,并非有意刁难。
丘玉琴明白思柔公主的心意后止住了哭声,暗自惊喜了一阵,这才发现自己仍旧趴在萧云的身上,一时间脸羞红得如桃花绽放一般。她想站起身来,却觉浑身无力,于是害羞的轻声道:“萧大哥,你推我一把好吗?”思柔公主站在一旁听丘玉琴只叫萧云帮忙而不叫自己,心底暗自替她高兴,自己这一计估计撮合他俩有八成的把握了。而此时萧云正是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又怎么能动手推她呢?因此对于丘玉琴的要求,他闭着眼睛,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一旦他开口,刚凝聚起来的真气就会散开,那时就危险了。
还好丘玉琴知道他是在运功疗伤,也没有再去打扰他,仍旧趴在他的身上,动也不敢动。萧云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使她面颊绯红,犹如薄醉,她痴迷其中,竟兀自忘了让思柔公主把她拉起来,思柔公主呢也不去管他们,径自走开了,她还有正事要办!
萧云经过一阵调理,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只是觉得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看来丘玉琴这掌发力的确很重。幸好自己福大命大,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丧命。
萧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丘玉琴柔软如绵的躯体正靠着自己,乌黑的长发下露出了雪白如霜的脖颈,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沁入他的鼻中,顿时让他的小月复下方升起一团热火。还好他马上察觉,暗骂道:“萧云,你不是东西,竟然想乘人之危!”忙收摄心神,压住心中的欲火,萧云将丘玉琴轻轻的扶起坐到床上,丘玉琴害羞的看了他一眼,他却感到无比的羞愧。
丘玉琴柔声道:“萧大哥,你的内伤还没完全恢复,这几日内都不可以动武,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萧云苦笑道:“多谢玉琴妹子手下留情,好在我们呆在这个洞里没有人来打扰,多休息几天也就无碍了,只要你别再杀我就是了。”丘玉琴并不答话,嫣然一笑,百媚丛生,萧云也不由得一笑。
这时萧云注意了一下四周道:“哎!思柔妹子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此刻又上哪里去了?”丘玉琴脸一红,侧过头去,嗫嚅道:“你真是个大傻瓜,刚才我不是说了明早要替你们俩拜堂成亲吗?你现在受伤了,思柔姐姐当然是到外面去采集鲜花了啊!”
萧云急道:“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思柔他同意和我成亲了吗?”
丘玉琴用手指戳了一下萧云的头道:“看把你乐的,这当然是真的啦!要不然你让姐姐怎么去见人啊?”
萧云惊喜之余瞅了一眼丘玉琴,坏笑道:“那你呢!你愿意嫁给我吗?”丘玉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萧云有点失望,沉吟半晌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这样也好,等我和思柔成了亲后,名誉上我就成了你大哥了,我们再见面也只能兄妹相称了,不知道反比知道好。”丘玉琴本是一时羞涩,不免扭怩作态,此刻听他说得如此凄凉,心中触动,立时便说了出来。“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一生一世伴在你左右,直至死去。”萧云听了伸出手去搂住她,两人本己贴在一起,这样贴得更紧了。
萧云道:“太好了,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得与你们姐妹俩结为夫妻,我萧云此生已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萧云心中的确很得意,他一个现代人,来到这个时代,竟然有这么多的美女青睐于他,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丘玉琴心中欢喜,幽幽道:“萧大哥,我们现在可算是夫妻了,以后你可别负我哦!”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显是思柔公主采摘鲜花回来了。不多时,思柔公主果然抱着一大堆婚礼用的东西走了进来。见萧云和丘玉琴搂抱在一起,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轻松了许多,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沉下去了。
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用思柔公主采摘回来的鲜花布置新房,在共同的祝福下拜堂成了亲。丘玉琴更是借着喜庆之日,把珍藏许久的百花酿恭献出来,三人从早喝到晚,甚是欢欣。入夜,躺在花床上,萧云搂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幸福得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萧云被一阵剑器敲击墙壁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一看两个夫人都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中,萧云并没有马上叫醒她们,而是穿好衣服自个下床提剑寻声而去。由于怕打草惊蛇,他没有掌灯,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一切只能凭自己的耳朵去判断。
奇怪的是,就在萧云下床寻找的时候,这声音突然消失了。萧云吃了一惊,莫非来人发现了自己,要知道自己刚才可是连一点声响也没发出啊!若真是暴露了行踪,那来人可就厉害了。
在屋内又搜寻了一阵,萧云一无收获,就当他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他期待的那个声音又再次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金属敲击墙壁的声音,而换成了脚步声,初步估算了一番,大
概来了四五个人。萧云又是一惊,这地方如此神秘,常人是不可能进得来的,莫非是朱佩瑶带人来杀自己了不成。
萧云思忖间,回头一看,见有两个人头在自己眼前晃动,吓得他退后了几步。定神再看时,却是思柔公主和丘玉琴,这才缓了一口气。
两个女孩见自己把萧云吓得够呛,都走上前去关切道:“萧大哥,你没事吧?”
萧云把手指放到嘴边,作势让两个女孩小声点,道:“你们怎么起来了?”
思柔公主小声道:“我们听到一种声音所以起来看看啊!”
萧云见两个女孩如此好奇,决定逗一逗她们,道:“你们也听到了啊?告诉你们,这里面有老鼠啊!”
两个女孩一听有老鼠,全都吓得花容失色,扑到萧云的怀中。萧云见两女果真怕老鼠,坏笑道:“好了,好了,别怕!我逗你们俩玩的,这里哪来的老鼠啊!我说的是贼!”
丘玉琴一听他是在吓自己,想想也对,这里是她的住所,有老鼠她岂能不知,于嘟起了小嘴,敲打着萧云的胸脯道:“萧大哥,你好坏哦!这样吓人家,害得人家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你得向我和姐姐道歉!”
萧云笑而不答,只是把两个女孩紧紧拥入怀中,在两人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口,算做是补偿。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片光芒,萧云三人皆被这光芒耀了眼,待他们睁开眼时,只见屋内并排站着五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装束,却不像是中土人的打扮,看上去有点像东瀛忍者。萧云不识得他们。
那为首的一人绕过萧云的视线,把目光锁定在丘玉琴身上,丘玉琴也呆呆的看着那人,两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只见那人缓缓的摘掉面罩,露出一张苍老但却极为精神的脸来。丘玉琴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向前挪了两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柳百川,柳生派的第一高手,以夺命幻剑亨誉东瀛的忍者头领。专门替募府机构办杀人掠货的勾当,相当于明朝的东厂。
柳百川见女儿俯在萧云身上,显得有点怒意,道:“惠子,爹终于找到你了,快随我回去,大臣家的公子还在等你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替爹想一想啊!”
丘玉琴笑道:“我现在已经不叫柳生惠子了,我叫丘玉琴。”继而扶着萧云介绍道:“爹爹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好成了亲,这位是我的相公萧云。如果爹爹肯祝福女儿的话就请坐下来喝一杯,如果不情愿就请自便。”
柳百川对女儿的变化显得十分恼怒,气道:“祝福个屁,要祝福我也不会半夜三更化成忍者像贼一样溜进来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才离开故土多年,你就忘本了吗?枉我还远渡中土来寻你,希望你回心转意,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和中土男子成了亲,你真是丢尽了我柳生家的脸,我柳百川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思柔公主见父女俩相见如仇人一般,不免联想到了自己,想不到她们姐妹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于是忙调解道:“柳叔叔,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柳百川瞥了一眼思柔公主,不屑道:“臭丫头,谁是你叔叔,你可别乱叫,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中土人了,油腔滑调的,总是一副坏心肠。”
思柔公主并不着怒,反而笑道:“我和你的女儿已经结拜为姐妹,叫你一声叔叔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坏心眼的女孩吗?”
柳百川两眼放光,道:“看你这么知书达礼我看不像,不过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长得像一个人呢?哦!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来到中土,在路上遇到一个美艳的中年妇女,由于我的属下不懂事冒犯了她,双方打了起来。我们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仍不分胜负,后来那妇女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便撤开了。而我由于初入中土不识路,便暗暗跟踪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得到惠子的消息,机缘巧合竟然让我找到这来了!”
思柔公主听他这么一提,惊道:“莫非你遇上的那人是我小姨,父皇常说我和小姨年轻时一模一样。哎!造化啊!看来一切都已命中注定,摆也摆不月兑啊!”
柳百川哈哈大笑道:“什么?小姨,真是不敢相信,那么年轻,不过既然惠子已经和你结拜成为姐妹,她一定会听你的话的,你帮我劝劝她,让她跟我回去好吗?”柳百川语气稍微舒缓下来。
思柔公主道:“叔叔,不是我不帮你,玉琴妹子她已经长大了,她有选择自己感情的权力,我们不应该干涉她,千万不要为了个人前程而毁了她的终身幸福啊!如今我和玉琴妹子都嫁了如意郎君,怀了他的骨肉,你这个时候叫她回去不等于害了她吗?”
柳百川原以为自己这样放段来求思柔公主劝劝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她非但不帮,反而将自己说教了一番。顿时气道:“臭丫头,你不帮我也就是了,何必给我讲那么多废话,你们中土人真赖皮!”转而把矛头指向萧云,说到底,就是这个男人夺走了他的女儿,就连两个女孩和他说话时也是温柔的靠着萧云,他那个气啊!喝道:“臭小子,你艳福不浅嘛,娶了两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就连惠子也被你迷了心窃跟了你,你说我现在是应该恭喜你呢还是杀了你好呢?”
话未完拔剑就向萧云胸口刺来。丘玉琴抗声道:“爹爹也算是东瀛赫赫有名的高手了,半夜偷袭一个身受内伤的人,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柳百川冷冷道:“这里是中土,不是东瀛,待我将他宰杀了,再将你们两女娃带走,又有谁会知道呢?”
他剑还未刺到萧云胸口,思柔公主袖中蓦地递出长剑,将柳百川来剑给格挡开来,其实萧云自个儿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击的,只是他受了丘玉琴一掌后三日内均不可动武,否则就会落下隐疾了。
柳百川一剑落空并不着急,这一剑他只是试探性的出招,并没有太过用力。见是思柔公主挡了自己的剑,笑道:“丫头,我和你小姨的武功不相上下,不知你的如何?既然你强行替这小子出头,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了。”
思柔公主道:“小女不才,武功哪及得上小姨啊!只不过叔叔要杀我心爱之人,我岂能坐视不管,叔叔请出招吧!让我也来见识见识你们东瀛的武功。”丘玉琴也在一旁和道:“对,爹,你要杀我的丈夫,我只能对不起你了。”说完和思柔公主站在一起,背靠背,显然是要共同御敌了。
柳百川心道,这女孩要是有她小姨一般能耐,我倒还有几分忌讳,如今既然她说漏了嘴,我又有何惧。只是女儿啊!你怎么也帮着外人来对付爹呢?你这样不顾亲情,就休怪我无情了。当下道:“好吧!你们一起上吧,省得我多费力气。”说完摆摆手让他身后的四个忍者先退开,看来他是真想痛下杀手了。
柳百川不再多言,右手一抖,长剑发出莹莹光芒,宛似一条长蛇,去势凶狠。
两女不敢硬接,身形一飘,化开一招。忽见长蛇回转,光芒已到头上,两女纷纷抛出长袖,化出天女剑阵。忽见柳百川一声喝叱,掠空而起,幸好这石屋屋顶很高,适合他自由发挥。在空中幻化出无数个自己的影子,两个女孩都被看花了眼,然而柳百川自个早已跑出了两女摆下的剑阵,长剑暴刺如极光一现,两女长袖纷纷碎落,手中的兵器也同时被打落在地,只觉虎口处隐隐作痛。柳百川毕竟不忍心对自己的女儿下重手,是以出招后便隐藏了大量力道,只求将两女兵器震落。不过就这两招便让两个女孩吃到了苦头,要是他出尽全力的话,只消一招,两个女孩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时,从两个女孩身后呼地飞出一人来,但见那人疾飞至柳百川身边,划的长刀破空,柳百川没有防备,只有本能的举剑格挡,嘭的一声,两人都被震退了几步。丘玉琴伸手接住那人,叹道:“萧大哥,你又忘了我的话了,你的内伤还没完全复原,不可以和人随便动武的。”
原来这出手之人正是萧云,他在后面蓄藏全力一击,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五内沸然,半晌才喘息道:“琴儿,你爹爹要杀的是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思柔替我去死啊!就算要死我们三个也要死在一块啊!”
此时,天已泛亮,虽是山洞石屋,却也开有天窗,是以可以不出洞便知道外面的白天还是夜晚。太阳从天窗上射下来,照亮了整个石屋!屋里人看上去都显得很疲惫!
柳百川看着萧云,心生疑虑。没想到这小子身受重伤,武功却一点也不弱,是以他面色凝重。他前日已亲眼目睹了萧云力战三大高手时的场面,现在竟还能如此厉害,不免心中产生了忌惮。
柳百川沉声喝道:“小子,你的功夫不错,可惜火候还不够,念在你这么在乎我女儿生死的份上,我暂且可以不杀你,不过我必须带走惠子,如果你非得阻拦的话,就休怪我大施辣手了。”
丘玉琴道:“既然爹爹这么坚持要我回去,我不敢不听了,我便随了你意吧!”
柳百川大喜,笑道:“惠子,你要是早答应我回去不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了吗?”
萧云冷冷道:“琴儿,你真要和你爹回东瀛去吗?你真要嫁给那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丘玉琴幽幽道:“萧大哥,我若不回去,爹爹一定会杀了你,我若回去,你和思柔姐都能平安无事。一切都是由我一人引发的,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
萧云哈哈大笑道:“琴儿,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萧云身为七尺男儿,岂能做贪生怕死之辈,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把自己心爱的老婆拱手相让。你既然已是我的妻子,我就应该全力保护你,呵护你和疼惜你。今天就算我赔上了我自个的性命,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你带走。”这番话真挚热忱,丘玉琴听得是热血沸腾,眼泪潸然而落,紧紧的靠在萧云的肩上。
一旁的思柔公主拍掌喝彩道:“好,萧大哥果然重情重义,我和琴儿没有嫁错人,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三人都要力抗到底。”说完拾起地上的长剑和短剑,把短剑交于丘玉琴,护胸而立。
柳百川也拍手笑道:“哎呀!真精彩,真让人感动,惠子,这条路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就别怪爹手下不留情了。带不走你,爹一样没颜面回东瀛去,咱们今天就在武功上一较高下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和我回去,如果我输了,我任由你们处置。”
萧云瞪了柳百川一眼,啐道:“呸,好个无耻没有人性的东西,你的女儿不是商品,由不得你拿她来当赌注,有本事的话咱们到外面找一宽敞地舒舒服服的打一回!”
柳百川看了看石屋,似乎也觉得空间小了一点,招招手笑道:“好啊!那咱们就到外面去一决高下吧!”说完率先带着四名忍者出了石屋,向洞外走去。
萧云知道这一战非同寻常,意味着什么。偏偏自己内伤不轻,刚才又和柳百川一撞,真气外泄了许多,短时间也无法提聚起来啊!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起了异彩。道:“思柔,你去把我那个背包打开,里面有一粒药丸,你帮我拿来。”
思柔公主闻言便马上跑去打开背包,果然见里面有一粒药丸,萧云服下药丸之后,脸上渐渐红光溢彩,看上去十分精神。思柔公主叱道:“萧大哥,这是什么药啊!这么神奇?”
萧云笑道:“这是聚元丹,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用场了。”说是聚元丹,其实是萧云从现代带回去的强身健体的药品罢了。
丘玉琴关切道:“萧大哥,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萧云活动了一下筋骨道:“我现在感觉体内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功力也好像比以前增强了不少!”稍微顿了顿又道:“我们先别谈这个了,还是赶快出去吧!否则你爹又要进屋来闹了。”说完暗提一口真气,手提大夏龙雀刀走了出去,两个女孩也尾随其后。
又是熟悉的瀑布,熟悉的百花丛,前日激战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只可惜今日又要重演了。萧云真不明白,为何连日来自己总有不休不眠的打斗,是上天在考验他?还是生活所迫?
柳百川瞅了三人一眼,指着萧云喝道:“你叫萧云对吧?既然我女儿跟了你,无论今天我们谁输谁赢,我都希望你能真心待她,千万别让她受什么委屈。”看来他还是挺在乎女儿的感受的。
萧云道:“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待琴儿的。”说完冲丘玉琴抿嘴一笑。
柳百川缓缓拔出长剑,道:“那就好,请阁下出招吧!”他原本想趁夜将女儿掳走的,孰料手下那群笨蛋把萧云给惊醒了,完全暴露了行踪,又在石屋中打了几回合,知道女儿是铁了心不和他回去了,因此他现在采用了东瀛武士的礼仪,说话客气多了。
话未完,柳百川整个身子便旋直飞了出去,长剑从手中滑出,绕到他的头顶上旋转,幻化出无数的剑影,去势很猛,直逼向萧云。
萧云不敢怠慢,呛的一下亮出大夏龙雀刀(这里说一下,萧云平时有一把自备的剑,大夏龙雀刀则藏于腰间,平时睡觉时才取下,用它也是面临大敌时),长啸一声,掠身而起,挥刀一划,只见平地上涌起一道眩目银光,冲天而起。又风云电掣般的向柳百川面门罩下,去势同样凶狠。
两道剑气噗的撞在一起,产生了强大的气流,随着嘭的一声响,两人均向后退了几步。柳百川手中的长剑当即劈成两截。柳百川暗惊,自己这记夺命幻剑已出尽了全力,竟然不能击垮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子,只是让对方后退几步,而自己同样也被对方强大的刀气震退,还把剑给折了。他哪里知道,萧云服了聚元丹之后,内伤已得以复原,功力更是大增。另一方面,萧云原以为自己这一招“山雨欲来”也会得到前日酣战的效果,谁料这夺命幻剑在招势上竟与“邪云诀”有些相似,这一碰竟不分上下,萧云心里一下没底了。在很大程度上,他还是凭手中的大夏龙雀刀占了较大的便宜。这一点柳百川岂有不知。
柳百川站定后,丢掉手中半截断剑,拱拳抱礼道:“萧少侠好武功,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更是当世少有的神兵利器啊!”
萧云一惊道:“阁下远在东瀛,怎知我手中的刀叫什么名字?莫非阁下认识震远镖局龙夫人。”
柳百川笑道:“非也非也,我并未见过龙夫人,但是对于你们中土的文化我却仰慕已久。刚才你拔刀时我听到了一阵龙吟声,而且此刀似鸟翅,和传说中的描述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我那把偃月剑也不是普通的兵刃,竟然也被你给折断了,因此我断定这把便是大夏龙雀刀无疑。”萧云知他是在讽刺自己仗着神兵占了便宜,心下也不着怒,笑道:“阁下好眼力,不错,这正是传说中的大夏龙雀刀。”说完将刀插回鞘中,交于思柔公主拿着。
柳百川当下道:“萧少侠的刀法和我的夺命幻剑不相媲美,再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我们何不在内力上一较高下呢?”
萧云早有心理准备,此刻果真听他道出,笑道:“好啊!一切听从阁下安排。”
柳百川见萧云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运掌如风,双掌拍向萧云。萧云也暗运一口气,亮出双掌,两人手掌相碰,竟似胶沾到了一处。两人都急加催内力,萧云自服下聚元丹后,体内真气膨胀,连绵不绝,似要破体而出。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气场,呼呼声作,吹得百花花瓣满天,两人仍似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突然,萧云回旋身体,来了一个凌空倒立,把身体置于空中,双手仍紧紧与柳百川相连,形成了泰山压顶之势。柳百川的双腿竟被这一压给陷进了土地中半寸之多,扬起了阵阵尘土。柳百川大惊,数次猛摧内力,竟无法将之震月兑,反觉对方内力如狂风怒浪,有增无减,只能全力抵挡。
柳百川带来的四名忍者想不到主人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震入地下寸许,心中大骇。柳百川的武功在东瀛可是一等高手,较诸他们自然是高出一筹。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后见主人稳住身形,任凭萧云猛摧内力,双腿仍如盘石,丝毫不再移动,这才放下心来。
但见两人越斗越勇,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斗得两败俱伤。思柔公主和丘玉琴在一旁甚是替萧云焦虑,她们虽想将两人拆开,但凭她们的修为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在此时,那四名忍者也呆不住了,纷纷向思柔公主和丘玉琴走去,他们也不想让主人丢脸。只要擒住了两个女孩中的任意一个,便可胁迫萧云乖乖就范了。
两个女孩正全神贯注的观看着战况,忽见四个忍者逼了上来,当即提神而立,暗中运起真气,袖中藏剑的剑锋上发出了鸣响,随时都可以飞出取他等性命。
四名忍者也岂非泛泛之辈,能成为柳百川的属下,就说明他们不但武功在其他人之上,谋略胆识也不容小觑。
果不其然,四名忍者倏地变换身形,挪移方位,上窜下跳,弄得两个女孩看花了眼,她们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武功。原来他们现在在摆一个大阵,叫诛杀阵,四人各占据一方位,把敌人困于阵中,每个方位上方都会形成一道强大的气网,敌人若强行从头顶突破,势必被乱剑斩杀,只有找到四个方位的弱点,将其击破,方可逃出阵外,其阵之威力非一般的阵能比拟。
待到四个忍者停止不动时,两个女孩才发现她们已被围在了中间,四个方向上各站有一个忍者,他们手中的剑不知去了何处,全都空着手,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两个女孩心中大喜,笑道:“就凭你们四个没用的家伙,也想把我们姐妹二人困住,简直是痴人做梦,看剑。”
两个女孩不知此阵危险,分别掠身向四个忍者扑去,这一扑又落了空,眼见剑已抵达他们的咽喉,孰料他们身形一幻,跑了开去。一连几击都是如此,两个女孩大怒,随即旋转身形,掠空而起,这一提身竟似撞上了铁墙一般被震了回来,接踵而至的便是四把从天而降的利剑,两女始料不及,忙滚落在地,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四把利剑的追击,呛呛,利剑入土寸许,摇摇晃晃。还未等两女从地上爬起来,那四名忍者便如鬼魅一般掠上前来,拔起地上的剑,站成一排,举剑当头而立,划地而去,剑气直挟向两个女孩。速度很快,两个女孩轻敌吃到了苦头,此时躺在地上,剑气逼近,要躲也来不及了,只能双眼一闭,面色惨然。
哧的一声,两个女孩均没感到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睁眼一看,却是萧云扑身过来,硬挡了剑气。这一道剑气是合四人之力所发,威力惊人。就算当面对敌,萧云也绝不敢硬碰硬,更何况他又和柳百川比拼着内力,压根抽不出身来。但见两个女孩行将香消玉殒,他心下一急,竟兀自收回掌拍向自己,使自己月兑离开柳百川的纠缠,同时借助这一力道掠到了两个女孩身前,用身体挡下了这道剑气。
萧云听得身体内轰地一声,似乎身体内部的骨骼、筋、肉均已震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这也难怪,他自拍一掌已然受了重伤,如今又拼命挡下这道凌厉的剑气,哪能不晕死过去呢?但四个忍者却担心萧云还活着,现在如果不杀他,岂不错失了良机吗?于是他们再次展开功势,欲把萧云劈成几块不可!
忽听柳百川一声喝道:“你们万万不可伤他!快快退下。”但四名忍者已经出手,想收回已然来不及了。
平空里突然飞出了一条人影,弹指分花,四滴水珠挟着劲风分别打在了四名忍者的手腕上,四人顿时如触电一般,纷纷弃剑抱头哀嚎,痛苦万分。
柳百川见属下躺在地上抓头挠耳,行为诡异,心中一惊,就算自己也无法在顷刻间便将四人制住。来人竟以小小的水滴便制伏了这四个武功卓绝的忍者,可见来人有多么的可怕。都说中土卧虎藏龙,看来一点也不假。
忽听耳边一人笑道:“阁下虽为东瀛人,但武功盖世,我甚为钦佩,只可惜却教出了这么四个乘人之危的小人来!”
柳百川一侧头,恰与那人脸对脸,鼻尖差点撞在一起,忙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待站稳脚步之后,他才看清,来人竟是前几天和自己动过手的中年妇女。
思柔公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朱佩瑶忙快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思柔别哭,小姨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柳百川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两人,发现两人果然长得很像,要不是思柔公主之前告诉他和他打斗的人是她的小姨,柳百川恐怕会认为她们是一对姐妹呢!因为朱佩瑶的皮肤保养得实在是太好了。
思柔公主哭了一通,泣道:“小姨,您要是不来,今生今世你都见不到我了,这几个人好坏,他们想杀了我和玉琴妹子,幸亏萧大哥他……你快帮我杀了他们。”言罢伏在萧云身上又是一通大哭。朱佩瑶听到侄女的哭声心都碎了,只能将她如婴儿般搂在怀中,柔声抚慰。
朱佩瑶一边安慰思柔公主,一边精光四射,扫视了一下四周,片刻,她把目光停在了躺在地上的萧云身上。道:“这小子倒还有情有义,我且先把他救活再说。”
思柔公主惊喜道:“小姨,您说萧大哥还有救吗?”朱佩瑶笑道:“若小姨今天不来,他是死定了,要不是小姨看在他舍命救你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他呢,就这样任他死去好了,正好解了我心头之恨。”说话间朝萧云露出愤愤的表情,却没有人注意到。
思柔公主忙截住话头道:“小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计较那些事,眼下您还是快救萧大哥吧,要是萧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朱佩瑶哼道:“好好,我这就救他,看看你堂堂一个公主,为了这臭小子,就连皇室尊严都不要了,哎!”话声中,手指已搭在了萧云脉上,从怀里掏出一小白瓷瓶,揭开木塞,倒出一颗金色的药丸来,纳入萧云的口中,随后拍了他身上几处大穴,使药丸滑入胃中,又用真气在他体内导引了一次,让药丸彻底融化。
思柔公主惊诧道:“小姨,这不是你们峨眉的‘神临丹’吗?”
朱佩瑶笑道:“你倒还有点记性啊!这下你放心了吧,就算这小子再死十次,小姨同样也可以让他醒过来。”
柳百川也被她的语气唬住了,世间竟有如此神丹妙药,当下抱拳道:“阁下不但武功了得,救人更有一套,实在是让人佩服。在下初到贵境,就想结识像你这样的有识之士,我与夫人也算有过两面之缘了,但至今只是知道你是这女孩的小姨,却不知台甫,还望赐告,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定当登门拜访。”
朱佩瑶瞅了他一眼道:“阁下是想日后找我寻仇吧!好吧,我告诉你,我是峨眉掌门朱佩瑶,今天我伤了你的四名属下,算是做为小小的惩戒,这瓶药可以解出他们身上的痛楚,你且先拿去吧!他日若想找我到峨眉山便是。只是对你们这些东瀛人我是不会招呼的,不过我的峨眉弟子可就不一样了。”柳百川接过朱佩瑶扔过去的药打开为四名属下服下,止住了他们的痛楚,心中甚是不悦,但却没表现出来。总有一天他要将今天的耻辱翻倍的讨回来。
柳百川道:“多谢阁下赐药,他日我等定当到峨眉山登门拜访。”继而转向女儿丘玉琴道:“惠子,你过来,爹有话对你说。”当着众人的面,丘玉琴唯唯喏喏的走了过去,柳百川伏在她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由于声音太小,朱佩瑶凝神聚听也没有听出什么大概。
柳百川离开后,朱佩瑶盯着丘玉琴看了又看,道:“玉琴,刚才那人就是你爹吗?我看他眼神闪烁,不怀好意,你还是远离他一点为好。哦!对了,刚才你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
丘玉琴淡淡道:“哦!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家事。”
朱佩瑶见她神情漠然,怀疑道:“哦!是吗?”
思柔公主听不下去了,替丘玉琴打抱不平道:“小姨,玉琴妹子和我共同相处了这么多年,您见她几时说过谎了,您就别再盘问她了,您看萧大哥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呢?”
朱佩瑶见思柔公主三句话不离萧云,哼道:“你除了这小子,眼中就没有我这个小姨和你父皇了吗?”
思柔公主拽着她的手臂道:“我哪有,您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在乎您们还在乎谁呢?只是小姨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朱佩瑶打断思柔公主的话,她明白思柔公主要说什么。道:“你别说了,这个条件我不会答应你的,以后你也别再拿这件事说事了,你的萧大哥没事的,估计此刻也应该醒了!”
思柔公主听了不再言语,低头看向萧云,果然见萧云悠悠醒转,心下甚喜,一把把萧云拥入怀中,哭道:“坏小子,你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下去陪你了。”说着还不忘朝丘玉琴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但见丘玉琴目光茫然,缓缓走了过去,脸上却无惊喜之色。思柔公主对她的举动很是奇怪,从柳百川走后,丘玉琴整个人便像落了魂一样,完全变了个人。莫非柳百川真的对她说了些什么?此刻她也懒得去理了,没有什么比萧云醒来更重要的了。
萧云躺在思柔公主怀中,只觉全身痛苦俱消,体内真气流转,在全身上下周流不息。不单任督二脉等,奇经八脉,正经十二脉一时俱通,内息也畅通无阻,在头顶上形成一团紫光氤氲的气团。
萧云惊道:“思柔,我明明记得我已经死了,怎么此刻又醒来了呢?这是怎么回事?”
思柔公主笑道:“你是死了,可是我小姨来了,是她救了你。”
萧云惊道:“你小姨?”说完一跃而起,不料他功力陡增了数倍有余,这一跃竟带着思柔公主窜起两丈之高,毛手毛脚方才落下,险些跌倒。
朱佩瑶缓缓道:“萧云,你是不是觉得功力大增了啊?”
萧云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永记于心,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朱佩瑶摊摊手道:“你不用谢我,要不是思柔哭着求我救你,我才懒得理你呢?就这么让你死去好了。”
萧云感激的看了思柔公主一眼,又是她救了自己,此生恐怕自己怎么也还不清了。斜眼又向丘玉琴看去,发现她呆若木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如此表现,连唤几声都没有应答,心下甚奇。
这时思柔公主突然欢悦道:“小姨,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我和萧大哥已经成了亲了。”
朱佩瑶淡淡道:“哦!是吗?你怀了他的孩子,他敢不娶你吗?看得出这小子对你还是很用心的啊!”
思柔公主接着道:“小姨,玉琴也随我一同嫁给了萧大哥。”朱佩瑶一听心中稍微不悦,看了丘玉琴一眼,她总觉得丘玉琴在刻意隐瞒什么。
萧云道:“前辈若是不计前嫌的话,可到洞中小住几日,我和思柔琴儿好好敬你!”
朱佩瑶道:“如此甚好,我正想和思柔好好谈谈,顺便商量你们孩子的事。”说着一把拉起思柔公主就走进了石洞,看她如此轻车熟路,想必是以前经常光顾这里了。萧云呆了呆,也上前去牵起丘玉琴的手往洞中走去。
朱佩瑶一连在洞中陪了思柔公主数日,见萧云对侄女百般的呵护和疼爱,心下甚慰。
这日,朱佩瑶把萧云拉到一旁道:“萧云,你应该知道我不杀你和我救你都是因为思柔的缘故。思柔上次为了救你以孩子来威胁我,这点我不怪你们,如今你们既然已经成了亲,以后要孩子也是应该的,看得出你们很相爱,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你以后可要负起保护好思柔的责任啊!毕竟我不会时时都出现帮你们。那日我用峨眉‘神临丹’救你,你的武功虽好,但是你江湖阅历太浅,要对付老谋深算的欲天行还不够。不如你和我回峨眉去,我指点你一二,包你月兑胎换骨,得遂此愿。
思柔公主听小姨要教萧云刀法,道:“小姨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朱佩瑶笑道:“小姨是过来人,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思,小姨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哪!”
萧云和朱佩瑶相处了几日,也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大大的转变,此刻听她说要教自己武功,心下大为欣慰,只是他这次出来寻找兵符已经耽搁了数日,他心中记挂着众人的安危,蓝影已经死了,这一点在朱佩瑶面前得到了印证。要是云凤瑶也遇难,他该如何向云百川交待呢?是以推辞道:“多谢前辈美意,只是我朋友生死未卜,我实在无心学武,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
朱佩瑶叹道:“罢,罢,就算我求你,传你一套刀法护身,你看也不行吗?”
萧云惶恐道:“前辈盛意,小子铭记于心,实在是我有自己的苦衷,还望前辈鉴谅。能承蒙前辈亲自传授刀法,小子实在是万幸。”
朱佩瑶正色道:“废话少说,我教你也是为了让你保护思柔,把你的刀给我。”萧云闻言不敢再对朱佩瑶说些什么,竟鬼使神差的将大夏龙雀刀递给了朱佩瑶。
朱佩瑶拔刀观瞧,颇为赞许道:“好一把人间神器啊!好小子,有此宝物就等于给自己凭空穿了一件护身宝甲!”
思柔公主在一旁道:“小姨,你不会是想把萧大哥的刀占为己有吧?”
朱佩瑶瞪了思柔公主一眼道:“思柔,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也太不了解小姨了,小姨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我既然答应传授萧云刀法就一定会教的,宝剑刀虽好,可也比不上我对你的爱啊!”继而转向萧云道:“我传武功向来只教一遍,你能领悟多少便是多少,要注意观看。”
当下,口中念诀,上手持刀,在石屋中慢悠悠的演开一套刀法,脚下踏着乾坤步法,刀势渐缓渐急,刀招似有似无,最后竟幻化成一条白龙急速飞出,穿墙而过,只留下一个刀洞。须臾演练完毕,把刀递给萧云道:“就是这样,你只要依口诀修练就好。”
思柔公主嗔道:“小姨,你再示范一遍吧!刀法这么复杂,萧大哥他怎么可能会学会?”
朱佩瑶道:“我教他刀法已是格外恩惠了,再说了,这小子天资聪颖,骨骼奇异,相信他一定能悟出来的。倒是你和琴儿,你们杀了官兵已经传到欲天行的耳边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你和琴儿必须跟我回峨眉山去,我这次就是来带你们回去的。”两个女孩虽对萧云有些恋恋不舍,但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还是跟随朱佩瑶回了峨眉山。萧云望着她们临去时饱含深情的一瞥,心中一酸,直欲追去,终于还是忍住了,目送三人愈行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萧云强忍离别之苦,打起精神,感悟朱佩瑶的刀法。依法而练,整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套刀法中,如痴如醉。由于他悟性很高,加上几番机缘巧合,又得以灵丹妙药的副助,三天过后,他已经把刀法练得炉火纯青了,更难得是他发现此刀法似是专为他手中的大夏龙雀刀而创,二者结合,威力更上一屋楼,此时他的武功迥非昔日可比,所欠的不过是磨练罢了。他哪知朱佩瑶教他的刀法本就是依大夏龙雀刀而自创出来的,招数变化多端,更是配合脚下步伐而走,其动作很是轻盈,像极了一个在起舞的少女。待起舞到巅峰处,刀影亦幻亦真,化做一条白龙腾空飞去。此套刀法也因之名为“龙雀刀法”。
萧云把“龙雀刀法”配以“邪云诀”习练,创造出了一套新的剑法“天龙刀法”,只五招威力便相当惊人,此时萧云的武功修为已达到了项端。由于心中记挂云凤瑶的安危,他匆匆收拾好行李离开了鹰愁涧,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