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等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天已破晓。看到满身是血和毫无知觉的云凤瑶,方正父女俩都被吓了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呢?不就是去了一趟葫芦洞吗,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吗?见李斌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方正忍不住问道:“李少侠,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们两个浑身都是血?”李斌救人心切,哪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抱着云凤瑶走进内屋去给她疗伤了。
“毒圣前辈,你就别问了,还是快和苏姐姐一起来救救萧大哥和云姑娘吧。”柳闻樱站在一旁满是忧伤的说道。
方正闻言忙走上前去搭上萧云的脉搏,一会点头一回摇头的说道:“他筋脉俱断,就算救活也是个废人。不过呢,有我在,就不同啦,我保证他比以前还要生龙活虎。”
“爹,都什么时候啦,你还在这里说笑,萧大哥的伤到底能不能治好啊?”方路瑶看着面如死灰的萧云,她的心也痛了起来。
“是啊,前辈,萧大哥能治好吗?”苏小婉虽为医神传人,但是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她也是没有信心的。
“你们放心吧!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明天完好无缺的站在你们身边。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等我医治好他的伤之后,你们要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这个人就一个毛病,不想知道的事,别人就算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答应。可若是我想知道的事,别人拦也拦不了。”方正嬉皮笑脸的说道,一副好不正经的样子。
明天?苏小婉心下一惊,就算是她,也不敢保证萧云能在一天之内修复好受损的筋脉。这毒圣看起来果然是名不虚传。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请教一番!
“好,我们答应你便是。”苏小婉说着便把萧云塞到方正的手上,转而对方路瑶说道:“替我好好照顾他。”见方路瑶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她才拉着柳闻樱去了云凤瑶的房间。
接下来,他们便分工合作,方正父女医治萧云。而苏小婉则和李斌医治云凤瑶。只有柳闻樱一人没事干,不断的在萧云和云凤瑶的屋子里转来转去。直到当事人被她弄得头晕眼花,出言撵人时,她才闷闷不乐的跑到院子里赏花去了。
云凤瑶受的同样是内伤,但是比起萧云来,要好治得多。几针扎下去,再服下几颗治疗内伤的灵药,伤势很快就压了下来。苏小婉可以说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濒临死亡边沿的她给拉了回来。
可当苏小婉走出屋门时,看到萧云房间依旧紧闭,一颗心又揪了起来。不知道毒圣前辈进展怎么样了?
“路瑶,看好了,这是爹一生研究的心血。本来我不打算传给你的,可是我一生无儿,只有你们姐妹俩,你姐姐又……哎!我想了想,毒圣的衣钵总是要传承下去的。现在我就正式传你《毒经》,你可要看清楚了。”房间里,方正对着女儿说道。
说话间,方正已经从怀里掏出一颗弹珠大小的药丸来,用手轻轻捏碎,放到一碗已经调制好的汤药里。递到方路瑶的手上,道:“给他服下吧!”
方路瑶双手接住,看着汤药问道:“爹,你刚才放在碗里的是什么药啊?真的可以救萧大哥吗?”方路瑶只知道父亲用毒如神,手上的药大部分都是毒药,对于疗伤治病的药却是很少,充其量不过一些金疮药罢了。
方正神秘的笑道:“这是‘不死毒药’,是我们方家《毒经》上记载的秘方,你祖父他们都没有炼成,只有我一个人弄成功了。”
“原来爹爹说的传我《毒经》,就是这‘不死毒药’啊?”一听说是毒药,方路瑶小嘴就噘了起来,从小到大,方正不知在她们姐妹俩身上下了多少毒。她对毒药早就不过敏啦!没有什么值得她感兴趣的。
方正显然看出了她的不耐烦,笑道:“路瑶啊!你真是江湖阅历太浅了。你知道吗?这‘不死毒药’可是耗费了我毕生的精力,仅仅才炼出了五颗。现在给你萧大哥服了一颗,我还有四颗。要是当年我能早点炼出来的话,你姐姐也就不会死了。”提到方路瑶的姐姐,方正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去。
“爹,这药当真这么神奇珍贵?”方路瑶依旧不太明白,她也知道以毒攻毒的治疗方式。可是萧云没有中毒,受的是内伤。要是服一颗毒药下去,不但治不了内伤,还会毒发身亡。那他们父女俩岂不成了刽子手了吗?
“谁说不是呢!你别看它是用毒药配制而成的,可是却有起死回生之效。能和日本的‘元婴珠’相媲美,可谓是世间至宝啊!爹爹是以身试验,才敢下此结论的。”方正慢慢给女儿解释道。
一听父亲为了炼制这‘不死毒药’,竟然以身犯险。虽然他号称毒圣,早就百毒不侵,可是对没有把握的毒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去尝试,何况是父亲呢?方路瑶心间一阵绞痛,眉头紧皱了起来。要是父亲为了这‘不死毒药’把命都搭上去的话,那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好了,爹爹不是没事吗?你就别瞎操心了。”方正一下便看穿了女儿的心思,上前抚着她的头说道。
方路瑶没有理由不相信父亲说的话,端起药碗便一勺一勺的喂萧云喝下。由于他嘴巴紧闭,好几次汤药都喂进去又流了出来,为了发挥最大药效。她也顾不上太多,自己喝一口,然后俯子喂萧云一口。她想就算药出了问题,她也可以和萧云死在一起。
方正看着女儿不顾名节的喂萧云汤药,想要阻止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别过身去,不看他们。他知道萧云是个不错的小伙,可是太招女孩子欢喜的男生一般都不可靠。何况萧云身边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女儿要是跟了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幸福?
正当方正心绪紊乱的时候,方路瑶突然叫醒了他,道:“爹,萧大哥的药服下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要做吗?”
方正微微叹道:“等!”只一个字,却道出了世间最令人心烦意乱的东西。等待往往太漫长,会让守候的人精神抑郁,最终无疾而终!
看到方正父女从萧云的房间里走出来,苏小婉紧绷的弦稍微松了松。
“你……”方正和苏小婉对上去异口同声的问道,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方正说道:“还是苏姑娘你先问吧?”
苏小婉不好意思的笑道:“前辈不用了,我已经问完了。”
“你都没有问,怎么就问完了呢?”方路瑶一副模不着头脑的样子。
“因为你们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所以我就不用问啦!”苏小婉浅笑着说道。
“哈哈哈,有趣,我也知道答案了。”方正大笑着说道。
方路瑶看看苏小婉,又看看父亲,突然也笑着说道:“哦!我知道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谜了。你们一个是医神,一个是毒圣。一个救云姐姐,一个救萧大哥。看似毫不相关的分工,暗地里,你们却在互相较劲。你们刚才一定是想问对方病人的情况对不对?”
苏小婉没有说话,方正则笑着看着女儿,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啦?”
方路瑶一听,这不是话里有话吗。假装生气道:“爹爹,你是说女儿以前很笨吗?哼!女儿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看到女儿这么大还撒娇,方正不气也不怒道:“好好好,是爹爹错了,我的女儿路瑶很乖很聪明,这样行了吧?”
方路瑶知道这虽是父亲说来哄自己的话,但是父母不就是这样带大孩子的吗?心中甚是欢喜,拽着方正的手,小脑袋在上面蹭来蹭去。
苏小婉看着父女俩亲密的动作,心中不免升起了小小的隐痛。不知道爸爸在现代生活得怎么样了?还有妹妹苏小菲,到底在不在天尊宫里呢?她现在无比的想念他们。
云凤瑶受的伤没有萧云的严重,加上苏小婉的妙手回春,所以很快便醒了过来。看到守候在自己身边的李斌,又想起那天在葫芦洞自己伤了哥哥一剑。心间又喜又悲的。喜的是心爱的男人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悲的是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云凤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她还是使劲把纤细的小手伸了出去,抚了抚李斌的发丝。大概是太累了,李斌竟然没有发觉。也是,昨晚一夜他都没有合眼,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实在撑不下去了,卧倒在云凤瑶的床沿上。
“咳咳!”云凤瑶想要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她实在是太渴了。不想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引得她一阵剧烈咳嗽。李斌便是被这咳嗽声给惊醒过来,看着捂住胸口的云凤瑶,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说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啊,你看看你,伤口都没有完全愈合,就要爬起来。万一要是把伤口拉开了怎么办?你啊!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真是替你担心哪。”
云凤瑶听着他说了一大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笑什么?”李斌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我笑你像个大叔。”云凤瑶边笑边回答。
李斌想要反驳,但是又没有话说,索性便转移了话题,道:“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萧兄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云凤瑶听李斌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萧云。葫芦洞里那一战,可谓是无比的惊险,连她都不晓得哥哥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我和你一起去。”云凤瑶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由分说的穿上鞋子,李斌就是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只好扶着她去探望萧云。
两人去到的时候,萧云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一大清早,方正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敲门。说是要让大家见识一下奇迹的发生。
方正说过萧云今天就能下床走路,对于一个筋脉俱断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天大的奇迹。没有人想要错过这么重大的时刻的。
但见萧云周身紫气萦绕,骨骼结合处发出一阵嘭嘭声。仅凭肉眼便可以看到那一根根已经断了的筋脉,像是雨后春笋一般,突然充满了活力,一突一突的跳动,瞬间便结合在了一起。就像断了的电路又重新通上电一样。众人看着这奇异的现象,无不掩口表示惊讶!
“前辈,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苏小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要是能从毒圣这里得到秘方的话,那么柳闻樱的病就有救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这么好的实例摆在眼前,她没有理由放弃。
“‘不死药毒’。”方正自豪的说道。
苏小婉一听,更是惊讶,世间真的有这般神奇的药吗?就算有的话,也没有人研制成功啊!于是出口又问道:“前辈所说的这‘不死药毒’明明的一种毒药,怎么会达到救人的效果呢?”
方正笑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找对了方法,毒药同样也可以用来治病。就像这‘不死药毒’,没有受伤的人吃下去,就会成为剧毒,杀人于无形。可是对受了伤的人来说,却是大补无疑,是世上难求的珍宝啊!”
苏小婉听方正说得如此的肯定,一时技痒,忍不住问道:“但不知前辈这‘不死药毒’是如何炼制而成。”
本来这就是方家的不传之秘,但是他一生无儿,祖训早就不复存在了。何况他年事已高,没有多少盼头啦!只剩下方路瑶一个女儿,他就算把秘方告诉了女儿,依女儿的聪明才智,也不一定会炼制成功,倒不如把秘方公开,有苏小婉这个医神后人相帮,炼成“不死药毒”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虽然他已经决定把秘方说出来,但这毕竟关系着方家的声誉,于是假装生气道:“苏姑娘难道不知这一行的规矩吗?这‘不死药毒’本就是我方家的不传之术,就像你的《药经》一般。你这般问我,不是坏了寻医的规矩了吗?”
“对不起,前辈,小婉一时技痒,看到前辈的灵丹妙药,只想着它的成分,完全忘了这是你们家的不传之秘啦!”苏小婉满是抱歉的说道。
“哎!算了,你这也是无心之过。反正我也打算把秘方交给路瑶去研究,有你在她身边帮忙,我也很放心。”方正慢慢道来,一点也不做作。
“前辈如此抬爱小婉,小婉真是自愧不如。”
“哎!你就别谦虚了,你是医神传人,路瑶是毒圣传人。你们俩合在一起,一定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来的。不过,在我告诉你们秘方之前,我想先给你们讲一讲这‘不死药毒’背后的故事。”方正笑着说道。
众人听他要讲故事,都凝神竖起耳朵来,房间里的气氛也一下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