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好一幅校场点兵图!墨涵与楚阳早上便被告知,午后圣上将亲自前来校场阅兵,看看他二人的训练成效。于是,墨涵与楚阳便在早上军队集合时通知了全体将士,并安排各校尉负责各自管辖内的相关事宜。兵士们俱是激动不已,得见天子容,何幸之至,各个都打出了十万分的精神加紧练习,墨涵和楚阳顿觉欣慰。
“墨涵,楚阳,得到准确消息,圣上将于未时三刻驾到。”高烨走过来说道。
“全体将士听令,皇上将于未时三刻驾到,现下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墨涵气沉丹田,大声说道。
“是!”
“如今已是七月初,再过十天就要奔赴边关,想想,真的很令人激动呢。”墨涵对二人说道。
“墨涵,你仿佛天生就该是将军,这样凝重的事,在你眼里却呈现出兴奋的色彩!”高烨调侃道。
“相比而言呐,我就比较没追求了,我并不向往这些事。”楚阳自嘲地说道。
“也许我骨子里便是留着这样的血。”不错,澹台家原本就是将军府,昔年祖父澹台啸天随君王横扫千军,打下江山,父亲也继承了祖父战神的威名,他墨涵自是不甘于后,定要为当今圣上席卷天下,包举宇内!那时的墨涵,尚以为创业难,却不知后来守业,更难。
“呵呵,圣上如今缺的,正是这样的将军啊!”高烨不由赞叹道。
“将军,圣上马上就要了,我们是否应当整理好队伍了?”赵言上前说道。
“嗯,召集全体兵士按阵法站好各自的位置,由各校尉负责!
“报告将军,队伍已经整列好!”各校尉依次报告。
“皇上驾到!”一阵颇具威严的声音叫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八万将士的齐声高呼一瞬间冲破云霄,直上九天,随行的几位重臣不由露出赞许之色。
“楚将军,墨将军,朕让大家久等了。各位将士身著甲胄,不必行礼了。”皇上对众士兵说道。
“臣代将士们谢皇上体恤!”皇上的话叫众位将士颇怀感动,墨涵与楚阳代众士兵说道。
“好了,两位爱卿,现在便让朕见识一下你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效吧!”
“是,皇上!”
“嚯!”“哈!”“嚯嚯!”众兵士步伐一致地在校场上练习,招式整齐而密不可攻。无泪之城以黑色为尊,古将士上下皆著黑色衣袍,加之盔甲本身呈现的银白色。整个校场充斥着一片庄严的气息,同时,午后的阳光犹自猛烈,一时之间,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气派。直教在场的众大臣感到自豪,此乃我无泪之城之兵士也!
阅兵,首先,是为了证明己方的实力,以扬国威;其次,阅兵从来都不只是阅自己,更是应当起到震慑他国的作用。
“现在,军阵分己方与彼方两组,相互对抗,点到即止!”
“墨爱卿,如此,会不会不太合适?”墨涵这话一出口,大臣们都有些惊讶,连皇上也不由出声问道。
“皇上,我们的目的,不仅是培养能上战场的士兵,更是要他们学会收放自如。兵法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若是我们的士兵已经有威慑敌军的实力,又何必非要以武力来解决?”
“不知户部尚书大人有何见解?”高烨见户部尚书抬起眼角,表示不屑,遂问道。
“中军将军如此信任兵法,可知无泪之城有史以来,最是厌恶纸上谈兵那一套说辞?”李丹枫说道。
户部尚书李丹枫?墨涵对他有印象,他曾与楚天麟合计着要在澹台府旧址上重建官邸。
“李大人此言不假,这正是我与墨涵发现的一个存在于无泪之城军队中的问题。无泪之城的将士们多看不起兵书的作用,甚至上次我和墨涵想要找到一套孙子兵法都费了很大工夫。可是,依臣等看来,兵书的作用实在不容小觑,如果能正确利用,定可达到运筹帷幄之效。”楚阳说道。
“当然,真正的实效还是得上了战场后才知道。但是,臣相信,无泪之城的将士们可以做到!”墨涵补充说道。
“好,朕要的便是你们的这种自信!”皇上对他们的话十分赞赏。
“呼!”人群中传来一阵不低的呼声,正在说话的皇上一干人等随众人一同朝着校场望过去,原来是那些士兵的步法让众位大臣暗叹不已。
不错,他们所使用的正是墨涵和尉迟武所创制的那套步法,成功地摆月兑了厚重的铠甲所带来的不良影响,而无泪之城兵士在经过长年的锻炼后的,身体素质极好,也就更好地发挥了这套步法所带来的妙用。一时之间,校场上各个相互攻击的二人组竟与平时行步无异,无怪乎众人皆惊叹!
“墨爱卿,这套步法朕倒是从未见过,不知?”皇上在惊喜之下,便问道。
“禀皇上,这套步法乃是臣自行创制。”墨涵回禀道。
“哦?墨爱卿果然厉害,朕没有看错人!”皇帝听了他的话,顿觉讶异,望向墨涵,但见他满目里都是自豪与骄傲,神采飞扬,皇上越发觉得此人有澹台遗风了。这也是源于无泪之城的名将中,唯澹台府与秦府声名最旺,余者或在景帝时期战死沙场,或在无泪之城建立后已垂垂老矣。而将军秦征虽则功勋卓著,但是面目却生得狰狞似狻猊。独有澹台府的将军生得虽是清秀模样,但却英武盖世。
“皇上,依臣看来,我无泪之城有如此之师,又有如此之将帅,必然可以抗击雍国的军队!”洛远帆也是一阵激动,遂对皇上说道。
“不错,看来果然是后生可畏,我无泪之城的前途有望啊!”楚天麟也跟着说道,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主和的立场。
“既然两位爱卿都这样看好这支军队,那么,十日后,众大臣必然也可以放心这两位少年将军了吧。”皇上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喜悦,复又说道:“墨涵,楚阳,你们现在对敌军军情了解得如何了?十日后出征,可做好了准备?”
“禀皇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臣与墨涵平日里除了操练军队,也下了工夫研究诸国的情况,现在遂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也七七八八了。”楚阳谦勉地说道。
“哈哈!那就好!十日后,朕希望你们不负众望,捷报频传!”
“臣定当全力以赴!”墨涵,楚阳,高烨齐声说道。
当晚,墨府和楚府皆是门庭若市,不少官吏前来祝贺,完全不复先前的门可罗雀,让墨涵一阵感慨。他该说那些官吏趋炎附势么?不,当然不是。当你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人们凭什么相信你?只有你用你的实力证明了你自己,你方能获得世人的认可。墨涵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也就能明白在这官场之中,还有许多事情是他所不了解的。但至少他知道,为了实现自己复兴澹台将军府和使无泪之城崛起的夙愿,他必须学会迎合这官场,而不管他们中有几人是真心,有几人又是假意。这样想着,他对着那些登门造访的官吏们微笑了一个晚上,实在疲乏地紧。
临睡时,墨涵却突然没了睡意,独自对着那轮弯月沉思,等到那弯月转圆,自己便将奔赴边关了呢。推开窗,弯月的光芒并不盛,只是照亮了它身边的天空而已。一如现在的自己,能力实在有限。墨涵突然想到那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在今日,或是以后,不知道青辰她,会不会和他共赏一轮明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