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一战,我反抗得很是激烈。
后果是,我被打得很惨,连衣衫都被扯得破了好几个大口子。
并且,那是夏天,都穿着单衣。
他大约准备揪住我衣衫再对我脸上身上来那么几下,但不小心抓到破裂处,不小心揪住了里面的裹胸,还……很不客气地揪紧……
我正害怕着他挥舞的拳头,拼命想逃,用力一挣,“嗤啦”一声,裹胸裂了。
我逃了,然后觉得胸口空了。
低头一看,碎裂的上衣底下已经空空的,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和不雅的隆起……
虽然对男女之别一知半解,但我还明白这是一件极羞人的事。我几乎本能地抱着肩躲到草丛里,撕心裂肺地尖声惨叫……
天地良心,我只想把师父引来,好让他去给我找件像样的衣服。
但我没想到师父那样坏,竟把文举仙尊约在附近下棋。
于是,以品格端方门庭谨肃闻名天下的文举仙尊,一眼看到我抱着肩衣不蔽体地躲在草丛里哇哇哭叫,然后看向景予……
他正莫名其妙地研究着手里的长布条,一会儿放鼻际闻闻,一会儿在脖颈上挂挂,再一会儿……围到自己的胸前试试……
“孽畜!”
当着师父的面,文举仙尊老脸丢光,无地自容,一腔怒气立时发作在景予身上,飞起一掌,便把景予打落旁边池塘。
景予落水前,我看到他迷惑地看向我,口鼻已被他师父打得鲜血直喷……
我那老不修的师父后来抱怨我,说我做得太绝了,太狠了。
想起景予被文举仙尊像死狗一样拖出池塘带走,我也觉得自己做得太绝了,太狠了……
然后,我问师父:“文举师伯是不是觉得,景予作为一个男人,抢我们女人的裹胸穿太丢人,才这样大发雷霆?他也太要面子了!”
师父正倒茶喝着想冷静冷静,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咳着指向我道:“你……你……”
我忙去为他抚胸拍背,说道:“原来师父也觉得纳闷?是我的贴身之物被抢了,这事不应该我们觉得丢人吗?为什么文举师伯会觉得丢人?”
“……”
师父一个字说不出来,一边咳一边跑了出去。
听说文举师尊在自己洞府哭得老泪纵横,自责教徒无方,恨不得一掌毙了景予,再自毙以谢天下。师父喊了两个师伯一起求情,好容易才让他相信只是孩子们年幼无知闯的祸,饶了景予一条狗命。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死狗似的景予被丢进忏过院,面壁十年。
想到我不是半个月不用对着景予那张棺材脸,而是十年都看不到他,我很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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