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此事,他连连摇头,“这事儿不用再提。文举师叔认定此事丢了他的脸,这盛怒没个三五年消不下去。便是我师尊做主把他放出来,回了抱一仙居,也有他的苦头吃。不如就让他在忏过院呆着,磨个十年,看他这张牙舞爪的性子能不能消停些。”
我无奈,遂让原微师兄陪着我悄悄去看过景予几次,每次都只看到他在专心修练打坐,连话都没能说上。再想想我跟这个棺材脸师兄或师弟也没什么好说的,每次也懒得等候,站上一站便离开了,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
嗯,我在景予被关的昆仑山,就像小雪在天界的阆苑,没有一个天敌,过得好生快活。只是偶尔想起以往吵闹打架的时光,又觉得这种快活很是无聊。
好在修仙者的十年过得也很快。
掰着手指计算好景予被放出来的日子,我亲自去迎他。
这家伙一向争强好胜心胸狭窄,我害他这样惨,多半一看到我便会冲上来把我一顿狂揍。
远远看到他的身影从院中步出,我已经觉得身上的皮有些痒,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被人暴揍的缘故。
硬着头皮堆出笑脸迎过去,他也已看到我,犹豫了下,便快步走过来。
我觉得他握着剑柄的右手手背青筋突突地往外跳着,想那满心的怒火早已充满胸臆……不会甩手一剑把我劈作两半吧?
我万分后悔没拉着师父一同来,同时临阵月兑逃的念头油然而生。
慌忙转身欲发足狂奔而去时,身后传来男子略带焦急的呼唤。
“菱角儿!”
听着似乎没那么杀气腾腾……
我转过身,便见景予快步走到跟前,看我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睛。久不见阳光的面容洁白如雪,一对眼睫越发显得浓密纤长,眨动间将黑亮的眸子掩得闪闪烁烁。
他道:“那个,师妹,十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这样说着时,他又垂下了眼睫,面庞仿佛浮了一丝红晕。
我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忙道:“好说,好说!我对景予师兄不够敬重,也有错,也有错……不如我明日请师兄吃顿烤肉赔罪,如何?”
景予便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好!”
难得见他一丝笑意,我更惊讶。
一向只觉得他长了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虽常听得人赞他俊秀,但我从小被他打到大,只觉他可恶无比,是美是丑从没正眼瞧过。他偶尔这么斯文一笑,我才觉他的确生得一副好皮相,——好得快赶上我了!
男子长这么好看,真是逆天。
更过分的是,他给关了十年居然还长个儿。
原来我能到他眼睛上面一点,现在和我并肩走时,我才到他耳朵下面。
======================================
有童鞋说凤凰这段写得太长了,其实我也觉得太长了。不过那段写着好开心,不知不觉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