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听到外面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何夕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快到上班的时间。
昨天没有看的仔细,今天方才发现烧杯里面的人参模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何夕将其捧在手中惊奇的打量着,都说千年的人参可以长成人的形状,这话果然不假,这株人参七百多年,已经初具雏形,小脸蛋,小胳膊,小腿开始从先前的那团土黄色混沌的参体上分离出来,并且人参的表面也变得平整了很多,颜色也变成了鲜黄色,档次明显提高了不少。
参须似乎生长的有些繁密,几乎要将里面包裹的严严实实,要想拨开还真是要费不少的功夫,难不成这珠人参成了精,想给自己弄一件“毛衣”穿穿,何夕不禁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个逗乐了。
看着参须,何夕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且前前后后整理了一遍,心潮不由澎湃起来,如果行的通的话,不仅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能力在刘老眼中的看法,甚至还可以将那条大黑蛇给抓到。
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之后,何夕方才走出自己的卧室,简单的洗刷,何夕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罗技和黄美玲还没来,倒是那个呆瓜手里握着杯子保持着一个姿势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何夕走过去,拍了拍呆瓜的肩膀,笑道:“你好,还没正式认识,我是何夕,我们是同一小组的。”
呆瓜机械的转过脑袋,那双像是永远都不会睡醒的眼睛呆滞的看着何夕,停顿了两三秒之后,方才说道:“我叫陈小虎,你也可以叫我呆瓜,大家都这么叫我。”
“那我就不客气,叫你呆瓜了。”何夕笑道。
接着就是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何夕本想是来认识一下新同事,说一些客套的话,可是看着呆瓜呆滞到认真的眼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呆瓜就这么看着何夕,眼神开始游走。
五六秒的沉寂,何夕感觉每一秒都是无比的煎熬,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尴尬的笑道:“那你先忙,我也要去工作了。”
呆瓜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怎么了?是不是在呆瓜哪里碰壁了?”黄美玲瞥了一眼呆瓜,然后放下外套,当着何夕的面解开胸口的两颗纽扣。
何夕稍微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们说了两句话,算是认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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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美玲今年三十二岁,曾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前夫给她留了一栋海景别墅还有一笔银行存款,加之她现在五万的月收入,生活本是可以过得极为的富足,可是在她的身上却经常演绎着一个爱马仕的皮包搭配一件地摊上淘来的五十块钱的连衣裙,吸着十块钱的女士香烟却可以连眼睛都不眨的请自己,罗技吃一顿十万块钱的大餐。
罗技说美玲姐是女王,身上拥有着一股天然的吸引男人的气场,用户体验师里面的男性同胞没少受到她的挑/逗和引诱,她极为喜好看到男人局促不安的情绪,但谁要是当真谁就真的是大傻瓜了,下场绝对很悲惨。
曾经有一个家伙误以为真,以为美玲姐对他有意思,结果愣是被她骗出了国,买了一束红玫瑰,大冬天的在大使馆外面干等了一宿,回国后大病一场,然后就主动辞职离开了。
唯一能够对黄美玲免疫的就是呆瓜,面对美玲姐的挑/逗和威逼利诱,从来没有过局促,也没有过羞涩,而且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除了呆滞以外其他的表情。
所以,他们两个人是对头,或者说,美玲姐把他当做了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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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家伙不值得认识,整天就是一闷蛋,屁都不放一个。”黄美玲的声音有些大,像是故意说给呆瓜听。
“他是不是有些自闭啊?”何夕小声的问道。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怀疑他这里有问题。”黄美玲指了指脑袋,继续说道“他很喜欢发呆,如果你见到他一个下午保持一个姿势,千万不要惊奇,而且他的注意力极为涣散,你说一句话他就能够听的进去几个字,不过谁知道呢,这个家伙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们。”
“那对他的工作没有影响吗?”
“所以我说这个家伙是想存心气死我们,工作没见他出过差错,但也是做的不温不火,不上进也不落后,真搞不明白他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黄美玲抱怨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何夕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平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刘老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有关那条“大黑蛇”的消息。
下班之后,何夕来到花草市场,买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种子和土壤,然后又顺路去了一趟化学用品店,等抱着牛皮纸袋走出来的时候,偶然发现对面街角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怎么会在这里,何夕本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发现两三道身影鬼鬼祟祟跟在她的后面,为首的是一个没了半边耳朵,看起来匪气十足的光头。
宝哥!何夕一眼就认出光头的身份,想来他的那半只耳朵还是拜自己所赐,没想到两人还有再见面的这一天,也就是这个家伙,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挨了他多少的拳头。
他们跟踪她做什么?难道是想!何夕感觉事情不对,灵机一动,闪身消失在了街角。
不知道今天老爸的研究有没有进展,本是肺癌领域的专家,深知尼古丁的危害,现在却要背着自己每天偷偷吸上两包烟,精神状况也明显的不如从前了,可自己又每天上班,根本没有时间看住老爸,真是一个大问题啊。
王文嫣双手拎着皮包,略微有些出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纷杂的问题,血染的夕阳将她的背景拖得细长笔直。
这是一条悠长的小巷子,因为有些荒乱,所有并没有多少人记得,但是对于王文嫣来说,这则是一条可以快速回家的捷径,此刻,整条巷子里面就只有她一人在晃悠悠的走着。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然后另外一只手抱住她的身体,将她强行拉扯到了路边的一间废旧的储物室里面。
“呜呜呜呜!”猛然进入一个黑暗的空间,王文嫣吓得双腿发软,使劲挣扎着,拿着手提包朝着挟持自己的人影身上疯狂的砸着。
“别砸了,别砸了,是我!”何夕压低了声音,赶忙说道,真是不知道这个手提包里究竟是什么,打起人来竟会如此之疼。
“咚咚咚咚”撞翻了几只空的铁皮盒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现在有人跟踪你,先别出声好吗?”何夕试探性的松开捂住王文嫣嘴巴的手,说道。
惊恐的看着何夕,王文嫣轻轻的点了点头,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但却是和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小心点,跟我走。”何夕一把抓住王文嫣的细女敕的小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光亮的地方走了过去。
王文嫣微微挣月兑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扶着旁边略带油腻的铁皮盒子,一步一摇的朝着跟上何夕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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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带着两个小弟,手里拿着套头用的麻袋,猫着腰远远的跟在王文嫣的背后,现在这条巷子幽静无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刚要行动,却发现一双手竟然凭空伸了出来,将这个女人给掳走了。
三人瞪圆了眼睛,不由面面相觑。
“妈的,再瞪你的眼睛也就芝麻大!”光头一巴掌拍在其中一名小弟的脑门上,狠狠的骂道。
“宝哥,疼!”
“疼个屁!敢跟老子抢人,找死,追!”光头怒骂一声,带着两名小弟飞速的朝前追去。
一脚踹开那扇破旧的小木门,光头猛冲了进去,眼睛却一时无法适应黑暗,一头就撞到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铁皮盒子,“咚咚咚”的砸在了他的光头上。
“妈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光头抱着一模脑壳,模了一手油腻腻极为恶心的东西。
后面的两个小弟冲进来,也是因为无法看清,接二连三的将光头撞了个人仰马翻,发出更大的一声巨响。
“啊,我草你们妈,没长眼睛啊!”光头一声惨叫,然后一脚蹬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弟,扒拉着铁皮盒子站了起来,朝着前方有光的地方冲了出去。
原来这是一家维修摩托车,汽车的汽修店,后面的那个破旧的储物室是用来存放一些机油盒子的。
一个伙计正扛着轮胎朝着店里面走去,看到一个满身油污,表情凶悍的光头从店面里面冲了出来,立刻闪到一边,紧接着,又有两个狼狈不堪的家伙从里面冲了出来。
店面里面的所有伙计诧异的盯着这三个满脸机油的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后面发现了宝藏不成,这些人都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光头气势汹汹的站在汽修店的马路牙子,四处张望,头皮混杂着鲜血流了下来,显得格外的狰狞,但连王文嫣的一丝影子都没见到。
“妈的,刚才有没有一个女人从这里跑出来?”光头随手抓住汽修店的一个伙计,凶狠的问道。
“有,有,有!”看到光头的耳朵少了一只,伙计心底有些发怵,不等对方再问,随后指了一个方向。
“走,快追!”光头将伙计踹倒在地,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个小弟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