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学的开车?”
凉凉的水,喉咙舒服,说话也利索了。
“几年前…”
“几年前?车龄不短了…怎么开起来还颤颤巍巍的…”他好奇。
她说,“不熟…上路的机会少…”
俞济泰沉默。车是他的必需品,除了在国内读书的那几年,他住校,不怎么开车外,除外他去哪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弄辆车;有时是自己的,有时是公司的,有时他蹭俞济慈的,也叙叙闹闹和母亲讨车,努力考试好,努力学好钢琴,反正和母亲交易,自然要拿出诚意,千般努力。好在他够努力,运气也够好,多年来,奔驰,悍马,宾利,换来换去的,流水般的。
吴天瑞找不到上路的机会,没车,是的,她的家境不允许。
“喜欢开,济慈那还闲着一辆…”
“谢谢,不需要。”回绝到一点余地都不留。
俞济泰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结成了中国联通的标志,自己简单的话总能让吴天瑞听出莫名其妙的错综复杂,堵得他气闷。
“没没别的意思…只是济慈那还有一辆,放着,随时想开,随时说叫好”
“我没得意思…只是不需要…”
吴天瑞一个急刹车,差点闯了红灯。
俞济泰这口气就没提上来,堵得慌,“能用得到的…买东西…出去玩…你上班的路也不近…下班又晚,开车安全很多…”
她不说话了,像是思考什么,大路口等红灯的时间不短。
“你不用麻烦来回接我上下班…忒辛苦…让你妈妈知道,该心疼了…车子,我真的不需要…我今天开车不是喜欢开,是不想有人酒驾蹲班房,另外你醉了,我也扶不动你…车子真的真的不需要….其实我觉得你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她话说得长,后面等待的车子,开始按喇叭了。
“嘟嘟…嘟…”一声接一声,执着而耐心,响破午夜。
俞济泰慢慢的张开手,他在愤怒中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能拿自己的手出气,只怕会骨折。
“蹲不蹲班房,不关你的事,不是?没有人请你帮忙,你不必自作多情…”
俞济泰口无遮拦,说着最伤人的话。他的嘴就像刀子一样,刺穿了吴天瑞的皮肤,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底。
她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骨节处发白。自己多事,自作多情,是呀,一辆车而已,停在车场怎样,放在路边又怎样,就算丢了又怎样。在乎吗?钱对他来讲,向来只是数字,没有概念。何必多事,何必扶他,反正他一直有人照顾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找来家里的助理,俞济慈的助理,管他谁的助理,都不应该关自己的事…
自己多事,多事到让自己帮的人拿来嘲笑….这滋味和作茧自缚一样,很难受….
车子慢慢减速,人行道旁的临时停车位,空着很多。吴天瑞把车停下,车后传来摩擦的声音,听起来确定刮到东西,但是,谁在乎呢,对俞济泰来说车子丢了和丢了铅笔一样,眉头都不会抖一下。
熄火,开车门,一气呵成,吴天瑞大步向前走去。
俞济泰明显迟钝了,他发应过来的时候,吴天瑞已经坐上了路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气急了,大声叫着吴天瑞的名字,他就这样被她给仍在路上了,自己还在酒醉,胃还在和他作对,不仅仅是胃,是全身不安分的细胞都在和自己作对。
他打吴天瑞的电话,拒接,持续拒接。俞济泰只能气急败坏的发了条短信,“你什么意思?”
短信很快就回复了,“你不需要我帮助。你有你自己就够了。”
凌晨的街头,吴天瑞撇下俞济泰在空旷的马路上,他只能靠自己了,因为吴天瑞的电话提示音已经改成“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