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的鞭子我贴身收着当做腰带,收放自如,义父用了十余年,用象牙制成的鞭柄磨得油光水滑,白色的鞭身里藏着十余条钢丝,爱伊克只要敢动我一根毫毛,一鞭下去就能让她吃尽苦头。
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瞎子在此,不知阿里屯有何贵干?”
爱伊克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打量了我一会,“你就是那瞎子张琬清?也不过如此!厄库尔是什么眼光?”
“小女子不才,确实就是厄库尔收留的瞎子妹妹。”我轻笑了一声,“阿里屯以为呢?”
“哼!妹妹?”爱伊克走近了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可厄库尔好像不怎么清楚,我命令你马上搬出去!”
“我为什么要搬?玉如是我的姑姑,不住在这里,阿里屯觉得我应该住哪里?”她这样说,我就要这样去做么?未免太小看我这个瞎子了。
“其他的我管不了,反正你无论如何都不准住这里!”
朝我撒泼?找错对象了!“阿里屯也要有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如此行径,跟住在外城的那些平民有什么区别?汉语里所说的泼妇骂街就是像你这样。”
突厥人最看重的就是血统,有着严格的分级系统,“你……你竟敢这样侮辱我!我今天不把你赶出去还就没完了!”
那就要看厄库尔到底是偏袒着谁了,这种政治联姻的对象最叫人无可奈何,他不敢修理你,我今日就帮他给你整整骨头!“阿里屯是想动真格的吗?那我可奉劝一句,拳脚无眼,伤着你就不好了!”
玉如故意呆在外头不进来,正合我的心意,她是特鲁的老婆,副将的老婆不可以下犯上,否则牵扯的就不只是我了。
死而复生之后,我可是下了决心练拳脚功夫的,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柔柔弱弱,任人宰割,现在正好拿爱伊克练练。
“还敢威胁我?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爱伊克以为我是好欺负的软柿子,扯住我的手臂死命往外扯,“谁敢帮她,我让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啧啧,真是一点贵族该有的气质都没有,我那句泼妇还真是骂对了,这种人放大街上,谁会知道她是阿里屯?
“阿里屯请自重!”换句话说,她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除了玉如姑姑,竟没有一人敢来阻止她,都在看好戏么?
“对你这种狐狸精不需要自重!给我出来!”
拉扯了半天,我让着她才往前走了两步,当真是个花瓶,光摆着看的,不,她比花瓶多了一个撒泼的功能。不知道我猛地撒开手,她会不会直接跌地上来个狗吃屎?
练鞭的人巧劲都在手臂上,尤其是右手灵活无比,现在我的右手正装腔作势地放在她抓住我的手上,只消一拧,她这个月都别想自己做事。“阿里屯,你当真要逼我至此么?”要让在场的人都看着,不是我对她不敬,而是她欺人太甚。
“爱伊克,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门口传来一声爆喝。
厄库尔不是还在朝堂议事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爱伊克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却仍硬着头皮拽着我,“你来得正好,我要她搬出去,不准住这里!”
“汉人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阿里屯这不是在打阿卡巴掌么?”一个戏谑的声音紧接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