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累得趴在桌角上早已睡着,帐篷内,只有身侧的红烛烧得劈啪作响。
夜已深,外头一片哗然,有男人们女人们的高歌,也有喝酒行令声,更多的是恭贺之词。
无非就是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之类,我听的已是腻烦,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到大天亮。
无奈的是待会还要有人来闹洞房,据说突厥人闹起洞房来野蛮得不行,听着便让人不寒而栗。只盼他们喝酒喝得太多,都醉倒了才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忽然有人掀开门帘,跌跌撞撞走了过来。
“谁?”锦帘不是通透的,又隔着头上戴着的珠帘,看不清来人是谁。“社尔?”
来人呵呵笑了两声,在帘后站定,口齿不清地道:“等不及了啊?我待会就把他给叫来,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跟塔格说几句话。”
越泽?!“神医怕是喝多了,我与你交情不深,哪来的话要说?”我转头看了一眼吉娜,她丝毫没有转醒的样子,这丫头,重要的时候她倒睡得这么沉!
“对……呵呵,是交情不深!”他身形晃了一晃,猛然一把掀开锦帘,“不过我想问塔格一句,你爱他吗?”
他确实醉了,双颊绯红,一双眼睛异常的亮,紧盯着我的脸不放。“这似乎与你无关吧?”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他!”他提高了嗓子吼道:“那你嫁给他做什么?”
“我嫁不嫁给他,似乎用不着你来管吧?”
他自嘲地一笑,又往前踏了一步,俯与我对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可以选择一走了之,跟我走,与其跟一个不爱的人相对终身,还不如自由来得爽快!”
“真是可笑!我自愿与他结为夫妻,凭什么听你差遣?”他的话与他的人一样,不讨我欣赏。
“因为我能看懂你,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与我同是伤情之人。”
他似乎管得太宽了,他以为别人都与他一样么?“不巧,神医猜错了,请你出去!”我伸出手指着门外的方向,“你若再胡搅蛮缠,就不要怪我!”
眸光闪烁了一下,他忽然捉住我伸出的手,转身便要扯着我出去!
“越泽!”社尔不知何时进来了,站在门口,缓缓打量了我们一圈,最后目光锁在越泽拽着我的手上,表情看不出喜怒,“闹洞房也不能这么过分,适可而止吧!”
明明越泽比社尔年长不少,此时我只觉得,社尔即使是笑,也会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架势。
“哈哈哈哈!我说拓设啊!怎么不喝完就进来了?舍不得里面的娇俏娘子吗……”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忽然带着一帮人挤了进来,见到这幅场景,声音戛然而止。
社尔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笑道:“你们来晚啦!越泽忍不住想沾沾喜气,自己先偷偷跑来闹过了,如今借着后劲耍酒疯,你们也知道他,酒品实在太差!”
“越泽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一个大个头忙接着他的话打圆场,“太不够义气了!待会回去罚你接着喝!”
越泽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默然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