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容小姐什么时候也上我那去唱一次?”骆清云两眼微眯笑道。
最近父亲逼婚逼得紧,他都躲在另一处自己的公馆里不出来。这不,天天闷得慌,除了上这来听戏,也没其它可去之处了。
“改天一定登门拜访。”瑜容笑道。
林玫瑰见瑜容和骆清云相谈甚欢,便扭了头故意对段辰泽说道,“我看,瑜容小姐倒和骆公子很相配的。”
段辰泽神情僵了半秒,没有回话。
林玫瑰又对骆清云笑道,“瑜容小姐与你也是知己了。一个唱戏,一个是戏痴,两厢一合倒是桩好姻缘。”
瑜容听她这么说,脸上浮了红晕不好意思地低眉笑道,“林小姐说笑了。我乃一个唱戏的,怎么能配得上骆公子呢。”
“唉,如若单讲这身份呢,说来是有些相差的。不过,骆公子可以娶了你作妾,也是郎情妾意一番呀。”林玫瑰腥红的唇向上微微翘起。她不愧是大上海十里洋场走多的人,话总是说得让愠怒却无从发火。
“现在是新时期了,这身份也是不讲了。”骆清云注意到瑜容脸色有些苍白,便替她围道,“倒是觉得是骆某配不上瑜容小姐。瑜容小姐是个才女,骆某乃粗俗之人,哪能入得了瑜容小姐的慧眼呢。”
段辰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那冷冷的目光比之前又冷了几分。
“玫瑰,你今晚不是要去看姑姑的吗?我让司机送你去吧。”
众人被他突然说的话愣住。
“林小姐有姑姑在古城?”骆清云也插了嘴问道。
林玫瑰有个姑姑也住在古城,一生末嫁。一个人办了所女子学堂,就住在修德女校。不知怎么的,这个小姑姑一直没有和林玫瑰的父亲有来往,林玫瑰如果不是听母亲说起,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姑姑在古城。本来今晚上决定去看的,但看到瑜容送来的戏票,她不放心段辰泽便执意跟了来听戏。
“我姑姑就是修德女校的创办人,因为一直不常往来,所以——”林玫瑰有些尴尬地讪笑了下。
“哦,如此,那我送林小姐去吧。我对那里还是熟悉的,也顺便拜访一下这位独立自强的新女性。”骆清云知道修德女校是一所比较开放的女校,所教授的思想也较西式。里面还有几位英国和美国的修女老师,每次经过学校,都能听到从里面传来朝气蓬勃的风琴伴奏的歌声。
“你去了,今晚就在那陪你姑姑吧。”段辰泽看到林玫瑰眼中有些埋怨便又说了句,“那边较偏,晚上回来不安全。”
听他话里担心自己,林玫瑰小脸蛋上浮起了一抹少女的羞涩,“我知道了。”
“清云,路上小心些。”段辰泽又嘱咐了句骆清云。
“放心吧,我去送你还不放心吗?”骆清云的父亲是古城商会主席,黑白两道倚仗的人很多。
林玫瑰起身时鄙夷地轻瞄了眼瑜容,瑜容只当没看到,仍是笑着起来送他们走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