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快速地奔驰,前灯照得路边两排的落了叶的树影晃动着,风呼啸而过,一股诡异气氛笼罩在车箱内。
瑜容被段辰泽从警备司令部拖入车中,不容她反抗,段辰泽像头受了剌激的野兽开着车往古香园去。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怒火却没有让她害怕,反而让她冷静了下来。大而美丽的眼睛没有去看身旁那张因怒气而青筋暴露的脸,他在少年时就这样,一生气就一言不发。她哄过他很多次,每次她都会说:辰哥哥,你不可以生气,做饭的阿姨说生气容易老……她想到,不由得无声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他没老,倒是长得更英俊了。
瑜容转过脸去看,正好对上他刚转过来的目光。她一时讶然,没有收回脸上的笑容——她本该是不能笑的,尤其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段辰泽看到她在笑,心里一震,握着方各盘的手松了松,目光有些呆住——这女人竟然还敢笑?!是在笑话他吗?
他一咬牙,狠狠瞪了她一眼,方向盘猛地一打转,车子迅速偏向一边,瑜容完全没有防备,身子倒向他。
段辰泽长手一捞,将瑜容的小脑袋靠向自己,他本是想吓吓她的,可是手一抱住她,全身便一热,头俯下去,狠狠吻住了她柔美的唇。
瑜容还没从刚才车子猛烈的颠簸中回过神来,这下又被他封住了唇,惊骇得只瞪大了眼瞧着他,身子一动也不动,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段辰泽在碰触她的唇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深深地吻着,从唇到脸颊——当他看到瑜容那双在黑夜中闪着光亮的双眼时,心头仿似被什么一敲,立刻清醒过来。
他放开了瑜容,迅速坐直身子,唇紧抿着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瑜容只觉脑中还片嗡嗡作响,看着已端坐好开着车的段辰泽,她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做了场梦?但从唇上传的轻痛又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是真实的。
她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她想叫段辰泽停车,可是想着在还关在狱中的老师,她咬着唇又忍住,她不可以这么轻易放弃。她不要徐子恒像当年的舅舅一样匆匆离她而去……
车子里再没有其它声响,安静得如同外面漆黑的夜。
车子开进了古香园,刘妈手上拿了件军绿色的披风出来迎接。
瑜容跟着他下了车,一阵风吹过,她冷得双手不由得环抱在胸前。
见她冷,段辰泽眉一皱,将刘怒递过来的呢子披风往她身上一甩,冷冷道:“跟我进来!”说着转过身朝客厅走去。
瑜容伸手拉住滑下的披风,愣了下,脚步慢慢了上去。
到了客厅,刘妈小心地问段辰泽:“少爷,瑜容小姐安排在二楼的客房,您看行吗?”
段辰泽眸光冷冷地扫一眼瑜容,冰冰地道:“不用安排了。”
然后他又对刘妈道:“你下去歇着,这些事我自己来。”
刘妈从段辰泽一进屋就注意他在生气,也不敢多问,小心冀冀地退回了自己的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