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容小姐,你今天真漂亮。”突然朝仓一郎朝瑜容恭维道。
瑜容一愣,收回飘忽的目光,随即不好意思地笑道,“朝仓先生过奖了。”朝仓一郎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套黑色西装,他深刻的脸被这深沉的颜色渲染得更加像黑色大理石一般冷硬。
朝仓一郎定定地看了眼瑜容,唇一紧抿,念了一首和歌:“日拜春山寺,夜宿春山边。樱花霏霏落,落花入梦中。”
瑜容听了怔怔看着他,骆清云见瑜容发怔,以为她不知道这是日本的和歌,怕她尴尬,忙解释道:“朝仓少佐刚才念的是一首日本的和歌,日本的和歌和中国的诗一样。”
瑜容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这是和歌。她也就顺着他的话笑道,“原来如此。日本的文化也深受我们中国的影响呀。”
朝仓一郎听了瑜容的话,脸色微变。骆清云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忙又对瑜容说道,“朝仓少佐曾是在东京都的,是个才子,对汉文化也很了解。”
“瑜容小姐不要听信清云的话,我只不过知道些皮毛罢了。”朝仓一郎谦虚地说道。
瑜容笑了笑,“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有五千年的文明历史,比之日本是多了几千年。朝仓先生要了解确实要花费很多年的精力才行呢。”
朝仓一郎被瑜容的话说得很不是滋味,他一直以日本为荣。尤其是现在中国的局势更说明了日本比中国强。他不服气地昂首傲然道:“一切都只是过去。而将来的中国,我们大日本会创造一个更辉煌的国家。”
瑜容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中国的文明先给日本创造了一个文明的国度。就像朝仓先生说的,一切都只是过去,但是那些过去所传承的东西在我们中国人的心里仍然根深蒂固,并没有消逝。中国人常说世事有兴败圆缺,今日的衰退,正是明日崛起之基石。”
她的话把朝仓一郎和骆清云都震惊住了,他们探究好奇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看个通透,但从他们疑惑的目光里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将她看透,但却多了些敬佩。
瑜容唇轻轻一扬,“朝仓先生今日雅兴,我也念一首我们中国的诗附庸风雅了。”说到这她一顿,很快念了一首白居易的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骆清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但同时又折服于她的胆色,还有聪敏。
朝仓一郎听了沉默了一会,然后大笑起来,“哈哈,瑜容小姐果然有趣!”
瑜容浅浅笑了笑,但目光却很坚定从容。
“没想到瑜容小姐虽为一介女流却有如此男子胸怀。”朝仓一郎举起酒杯向瑜容一敬,“我敬瑜容小姐一杯。”
瑜容也端起酒杯,很有礼貌地与他碰了碰,抿了一小口酒。
此时瑜容没有注意到,楚副官和骆莹就在他们的邻座上,她说的话全被他们听了去。楚雄脸上露出钦佩之色,骆莹也向她投去一道敬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