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势攻下临汾、绛郡、龙门。
李渊派王长谐、史大奈、刘弘基等西渡黄河占领韩州。
隋军退守河东。
李渊坐镇长,指挥围攻长安。
最关键的一劫来了,关中的目的地就在这里。
李渊兴冲冲的令人驻河西,夹击河东,断了屈突通的西归路。
本以为胜利在望,可是这老屈同学,没想到也不是草包,河东竟然久攻不下。
我不耐烦的揉揉眼睛,这一会儿攻不下,一会儿继续攻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整天呆着,只能听,也看不见,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裴寂和李世民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又开始辩论赛了。
他们的辩论文绉绉的,一点意思也没有,看来还是吵架好玩啊。起码水平再低的人也听得懂。
“屈突通仅仅凭着城墙坚固。我们怎么可以舍弃这里?假如长安不克,我们退就为河东所阻,月复背受敌,太危险了。不如先攻下河东,再西上。长安也不过凭着河东,要是屈突通败了,长安城必破!”裴寂嘴皮子利索的,说话都不带喘气了。
李世民不甘示弱的一步迈到裴寂面前,“兵贵神速。我们大张旗鼓,威盛西行。长安必定望风露骇!智不及谋,勇不及断,取之若槁叶!淹留城下,只能令众心受挫离判,大事难成!再说,关中将领没有从属,我们应该占领先机,使他们附属。屈突通自守,不足为虑!”
我一脸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拆招,好不过瘾。
李世民平时一脸淡定,争论起来倒是有一副孩子气的执拗,好可爱!
我喜欢那样的孩子气,在他的身上捕捉到那么真实纯粹的表情,是我引以为傲的事。
很可惜,我并不是常常能看见这样的他。
“风,你怎么看?”大公子突然向我发难。
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他从来都是只会帮我挡挡冷箭的啊?
大公子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眸光苍白,无力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而向我抱歉的一笑。
我撩开袖子,只淡淡道:
“我只是觉得,小裴……”我明显的看到裴寂的脸色一白,改口道:“裴兄,谨慎有余而冲劲不足,而世民,”看到他抿唇一笑,我惊了一下,窘得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我今天是什么吃多了,舌头这么不听使唤,连改口:“我是说,二公子,勇气有余而定力不够。二者取长补短,未尝不可。”
嘿,我最擅长的就是避重就轻,打马虎眼。
瞎掰几句话,难不倒我的。
多漂亮的一个擦边球啊。过去了!
“嗯。我也这样认为。”李渊捋一捋胡子,做沉思状,“那就这样。建成领东路军,进驻潼关,防河西屈突通;世民领西路军,从渭北向西包围。”
我顶着发昏的脑袋回到军帐,忽然有人从身后拥住我的肩。
低哑的声音异常美丽,仿佛那样精致的音色里,也沉睡了一株深蓝色的藤蔓,枝蔓缠绕上我的耳廓。
“裳儿,”他低声唤我,“叫我的名字。”
“嗯?”我一抬眼皮,只局促的叫道:“李世民。”
“不是。像刚刚那样,像你在所有人面前那样叫我。”他把头轻轻埋下去。
“嗯?二公子?”我笑道。
锁骨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股电流在细骨之间游走穿梭。
“还装蒜?”危险的声音。
“哪有……啊!”肩膀忽的一阵痛,“世民!”我月兑口而出。
“嗯!”他很认真的应了一下,把我的身子转过来,对着他。
他的手抚上我的唇,眼神专注,笑容迷离。
“好听。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以后你就只能这样叫我,也只有你这个笨女人能这样叫我。”
我被他一个又一个的“只”弄得晕乎乎的。
“再叫一次。”
“世民。”
“乖。”他轻啄一吻。
“再叫一次。”
我赌气不理他。
“不乖。”他又是轻轻啄了一下,像小鸡啄米一样。
“哪有你这样的……”我嗔怪道。
“就有我这样的,不是就在你面前吗…….再来一个…….”
“我才不……”
世民,世民,听起来很近很近,就像一伸手就可以摘到的星星,捉住的月亮。
两片唇瓣微微在尾音触碰,恰似亲密无间的恋人。
这样亲密的称呼,又可以代表什么?
可以代表一生一世的承诺吗?
诺言那么轻,风一吹,就什么也不剩了。
为什么,念得越多,心也会跟着痛起来呢?
这是悲伤的魔咒吗?
李世民,世民…….
你是天下的李世民,可是我多么希望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