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什么!”西陇脸涨得通红,碰的窜出来,作势欲打。
“西陇。”我沉声一句。
慢慢的,拨开树枝。
两个嚼舌根的宫女,见到西陇已经是诧愕不已,在见到我的时候,脸蹭的一下子煞白,惊恐像争先恐后的水鸭子,填满了她们的眼睛。
她们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呵,这么整齐。
声音颤抖不已,极端的恐惧。仿佛我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现在知道叫公主了?哼,你们这些黑心的长舌妇!竟敢散播谣言,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西陇指着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宫女,“啪”的给了一巴掌。
那宫女连哭也不敢,只是拼命的磕头,“奴婢,奴婢该死。”
“想死?没那么便宜。先割了你们的舌头,看你们还敢不敢胡说!”
那两个宫女一听,差点没有昏过去。
另一个酸枣脸的宫女“啪”的就抱住我的大腿。
“公主,公主饶命!”
我心里一阵厌烦,冷脸叱道:“给我放开!”
那宫女听得,浑身战栗,不敢不放。
我的脚,绕过她们,不再看她们。
“西陇,还不快走!”
“啊?”西陇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竖起眉毛,瞪大的眼睛有些骇人:“公主,不能白白便宜她们!就是你的性子太好,她们才敢欺负到你的头上的!”
“疯狗而已,难道被她们咬了还要咬回去?快走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我自顾自的往前走。
西陇低声咒骂了一句,埋怨着跟上来。
“公主,公主,你怎么能这么……你……….哎呀!”西陇又急又气,像噎了一块枣泥糕,堵得厉害。
“你自然是不懂。至于我…….好了,看你,我都不生气,你气成这样,干什么。我不是说了,那些疯子的话,你理会她们做什么!”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替她揩揩脸,笑道:“倒像是你受了委屈。”
“我受委屈有什么要紧的,可是公主,你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呢?怎么能呢?”她苹果一般是圆脸皱着,似被秋日的风吹出褶痕,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不能?再说,我并没有多委屈呀。傻瓜。”
我捏一捏她的酒窝,“好了,别哭鼻子。不然今天的桂花蒸的酥糖糕可没有你的份儿。”
她终于破涕为笑。
食物的魅力,是比我大得多的。
我也并不介意。
换作我,也是更乐意去吃一块糖糕,而不把时间浪费在处理一些不该值得的人身上。
明知道自己会不高兴,干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其实说也奇怪,我似乎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气愤。或者我心里并不太在意遗光公主这个身份,总是觉得她们口中谈论的是另一个熟悉的人,却与自己无关痛痒。
又或者是自己太清楚事情微末,就把一切当一个笑话听。笑过,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