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但自己要走,我还要你放了这些可怜的姑娘,再不许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怒气攻心。
“哦?是吗?各位好姐姐俏妹妹可是要离了我,投那个人去?”他语气无辜,痞子形状,眉眼如丝,点点不羁笑意。
“她若是个男的,我还考虑考虑,可惜她是个女的……”
“就是,我可要跟着咱们花家风流倜傥的少爷……”
“我也是,我也是。”
“少爷……”
一瞬间莺莺燕燕又充斥我耳朵。
“喂,你们是笨蛋啊?白痴?自甘堕落,无药可救!”我气极又无可奈何,只能大力挥开衣袖,起身走。
忽然,身子一颤,一阵痛意向我袭来。
我连忙攀住身旁软墙。
堪堪忍住,呼吸却开始急促不顺。
“怎么,走几步就腿软了,可是舍不得我?”
身后的人正调笑着缓缓走近,忽然发觉我的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来,沉声问,“你怎么了?”
听惯他挑亮声线,忽听到他低沉音色,只觉得似绝好的琴褪淡了胭脂红漆,木质细而简朴。
我无力摇摇头,气息弱细。
他眉目认真时有木石之色,深刻厚敛,不若平日金玉卓然。
他扳过我的手臂,欲给我把脉,我僵直手臂,搬回来。
“别动。”
“你才是别动。我不需要看病。只是旧毛病。借我地方休息一下。”
他低头,神色木然的怪异,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只是按住我的手臂,探上我的脉。
他手劲极大,我自然无法。
呆呆看自己手腕。
这次的痛,好像是不在胃的底部,而是到了胃的上部。
我清晰的看到他眉目一震,随后立时嘻嘻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大病呢。好咸咸,肯定是被我气着了吧?来来来,我把最好的房间让给你调养。”
最好的房间竟然是,他的房间。
我是没法说什么了。
身体发虚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
第二日醒来,发现他兀自靠在塌边,手指扣着我的脉门
我微微动弹,他已经醒了。
揉着惺忪睡眼,懵懵然跟我打了一个招呼。
我感觉得出他的武功,连我那样末微的动作都能惊起他,那种敏锐,再加上他与我对招时那种蜻蜓点水般四两拨千斤,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是要扣住我?”
他懒懒的打一个呵欠,眨眨长睫,“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小咸咸,有你一个,花家不就是这天下第一的花楼了?”
“你疯了?”
他扯开一个无赖笑脸,“所以赶快好好对我,否则我一个不乐意,就真的把你丢出去。”
“花佬儿,不管是我,还是那些姑娘,你开青楼是不是就想赚钱?”我因势诱导。
“废话。”
“那么,这样吧。你把青楼卖给我,价钱随你开。”
“卖给你?”
“嗯。”
“那你用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把卖身契撕了,给她们银两回家。”
“哦,我们家小咸咸多么有善心啊。”他崇拜的眼神装的还挺像的。
“那你同意了?”
“钱呢?”
“我会给你的。”
“所以说,”他手捏着下巴,媚着那双狐狸眼看我,“钱呢?”
“我回家拿给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