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卖站票?”
“站票,收碎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衬托那些坐位人的优越感。但凡是心气高的子弟,哪里甘心买站票?我倒是希望看了戏的平常人家能替我们美言,众口铄金才好。”
况且,真的很想知道,平常的百姓,究竟是怎么样看这一出戏的。
“除了多一场演出,其他快绿的项目照样不动。演出能带带这些平常项,收入应该会胜过平时。若是觉得两者有高下之分,也可以促促演出的人气。不过演出的主角,不轻易见客,以示尊贵。那些公子哥,排场大也是赶不走的,倒是更容易抛千金买一笑。对了,我们每天再来一个抽奖环节,一等座可以有三位公子与两位主演见面小叙,由抽中的纸卷决定。至于其他人,仍照旧规矩,价钱可以水涨船高最好。”
“那么演出的时间,定多久?”
“自然不可以太久。我说了,赚的是新鲜感。城中显贵的人容易数得清,不会有笨蛋一直花大钱来看同一演出。戛然而止最好,让看到的人洋洋自得,看不到的心痒难耐。放长线钓大鱼,吊足他们胃口,今后再出的戏剧,就自然供不应求。我觉得十五日左右。歌舞剧之后,我们就没有办法放松。若引起轰动,必然有不少花楼纷纷效仿。好在这东西她们一时也模不透。我们可以以导师姿态与她们合作,收取一定费用。而且我们是正牌,大客源估计还在我们这头。这阵风吹得起劲的时候,也就是走下坡路的时候。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必须及时推出新花样。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我说得口都干了,见前面不远桌上的茶壶,就自倒了一杯饮下。
“唔,你怎么不说话?没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他的眸底映上金色霞光,“你都完了,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微雨洒波般温然一笑,“那我就当你觉得计划可行,回去写剧本了。”
“不过,”他下巴轮廓收敛低藏,只有眸子炯炯然望着我,猫儿眼珠,精光熠熠,“我要提醒你,你一切的计划都建立在一个假设上,那就是这歌舞剧的确出彩,足够吸引眼球。倘若拍卖无人问津,或者宾客大失所望。那么全盘计划都会宣告失败。所以,任何打算手段都是次要的,你的歌舞剧,那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我登时如浇了一盆冷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是。你说的对。我会尽力做好。”正扶着额际,“不过,你的歌舞才是重要的吧?你才应该多督促那些乐师舞娘。”
“故事是整个的核心和框架,只有故事好才足够支撑起整个脉络。那些枝节,我的好姐姐好妹妹自然不在话下。”
“你倒是对她们有信心。”我收拾妆容,“送我回去吧。我要好好想想这个故事了。”
“哦,还有。”他倏地靠近我,“你后面的那些想法都是多余的。倘若我们可以一战成名,”他眸中恍若彩霞满天,金光万道,“那么,什么其他楼子,通通只能靠边站了。”
我喜欢他那种,眉眼飞扬,笑容狐烂,彻底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