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回来了。”泉水般澄澈的嗓音带着棉花糖般柔软的微笑望着窗外。
话落,月末已经一身狼狈的跃进了敞开的窗户,轻柔的将怀里的暖冬放在锦被之上,沙哑的嗓音带着浅浅的担心:“莫雅,给他疗伤。”
不顾身旁投来的诧异眼神,月末疲惫的闭上双眸,虚软的靠在床沿,并不是身体累,而是心,带着莫名的愧疚。
“小姐,家主请您去前厅用饭。”清脆悦耳的嗓音恭敬地在房门外响起,伴随着和缓的叩门声。
“姐姐不去吃饭吗?”月隐轻灵、稚女敕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疑惑,双眼牢牢的望着靠在床边一身狼狈的女子。
“告诉爷爷,我要先梳洗。午饭就在自己院里解决了,晚上再去前厅。现在帮我弄一桶热水进来。”
“是。”
经过一个上午的沉思,再次睁开眼眸的月末眼底不见疑惑而是清明晶亮。不属于她的感情,她不允许存在,更何况是左右她的想法。既然他救了她一命,她便保他一命。
“莫雅,如何?”月末皱眉扫了一眼黏腻难忍的身体,旋即将视线转向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眼的银狐。
“它伤的很重,内伤几乎可以致死,但是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保护着他的元神导致它现在只是昏迷。经过一晚的休养它应该就可以醒了,不过”莫雅粉女敕的身子微微有些摇晃,苍白的脸色显得她圆润可爱的小脸带着令人怜惜的娇弱。
月末眸子不自主的一眯,随即闪过一抹懊恼。
“不过可能会出现一些小小的不良症状。”莫雅急忙吼完,然后趴在一边装尸体,任你风雨吹打,它依旧不动如山。
月末抽搐,小小的不良症状它给她装什么尸体,正想问的清楚一些,门外轻微的脚步声让她顿住了话语。
“大小姐,家主说落鸢阁后山有一处温泉。”依旧是精精悦耳沉稳的嗓音,这次带着微喘,似乎跑的很急。
“知道了。”月末淡淡的回道,抱起床上的暖冬,挥手让身后一干全部跟上。
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泉水的上空,湿润的空气带着后山中芳草的味道,泉水边上无数紫色的小花遍地而开,在白雾中,浓郁的紫透着丝丝微蓝,不是纯粹的紫,也许院中的鸢尾花也一样不是纯粹的紫,而是蓝紫色的紫,似乎蓝紫色的鸢尾花代表着的是思念。遍地的鸢尾花代表着无尽的思念,那个女人到底在思念着谁?
月末紧抿着唇瓣走到泉眼对面,不大的泉眼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和缠绕的藤蔓,遮住了所有飞鸟走兽的视线,中午的阳光也只能依附透进些微。
月末挥手,扬起一条厚厚的水幕将本就不大的泉眼分成两半:“男的对面,女的到我这边。”
瞅了瞅怀里的银狐,此刻它还未醒,就先不算是男的吧。
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边,月末轻褪上染血的衣裳,光滑细腻的皮肤上却是未见一条伤痕!匀称的身段,纤细的腰肢,修长骨干的双腿瞬间没入了泉水中,掩去了一身的春光。
轻柔的将昏迷的暖冬洗干净,月末便将他放在一边,微阖着双眼刚想泡一会温泉。事情却总是诸多的不容易!
月末迅速套起岸边干净的衣服,静默的站立在一片蓝紫色的鸢尾花从中。
远处的人影迅速放大,眨眼间已站立在月末身前,过近的距离让月末想也未想的向右侧移动,被打扰的不悦染上俏眸眼底,面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你是谁?”
男子魅惑深邃的眸子倏地眯起,旋即微微下弯,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打量着眼前淡漠的女子:“怎么,连你自己的未婚夫都不认识了吗?”
男子戏谑的语气,打量的眼神,让她不悦,未婚夫?那个未婚夫不是已经跟花月雪结婚了吗?眼前的男子身穿风格雅致,质地紧密的浅紫色罗绸做的外袍,罗绸上的纱空眼隐隐透出了银白色的花素绫内衬,袖口领口皆绣有银灰色繁复暗纹。钩首雕出螭龙的玉带钩锁住了藏青色的古香缎腰带,剪裁合体的浅青色长袍裹着匀称健美的修长躯体,将整个人衬的英武不凡、神秘莫测。薄如刀削的唇角,斜飞入鬓的剑眉,深不见底的星眸,再配上透出一丝淡淡寒芒的幽深的瞳孔,不怒自威,霸气天成。却是在话语出口的刹那带出了一丝嚣张狂妄。
“未婚夫?我只记得前不久他已经跟花月雪大婚了。不知道您是哪位?”月末倏地微勾嘴角,精致的小脸上露出戏谑的痞样,声线却是淡漠无波。
这样的毫不在意,漫不经心,让莫无殇的瞳孔倏地紧缩,他看上的女人,他可以纵容,却是绝对不可以爬到他的头上!
“本殿下会让你明白的。”男子阴鸷的话语在月末耳畔轻响。月末不动声色移开,她不喜欢陌生人的碰触。
“不见。”感觉到另一侧少年已经上岸,月末优雅的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