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房间里,十分的安静,只听见医生不断的呢喃着玫瑰的名字,熊伟国和乔木对视,眼中都是无奈与悲伤。他们甚至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话,或者狠毒的话来安慰或者激励他。毕竟,对于熊伟国和乔木来说,玫瑰的死,实在是让他们都非常灰心。
看见医生这副样子,乔木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自己境界高怎么样?百人敌的巅峰怎么样?再强也耐不住人家的枪,再强,也挡不住人家的炸弹。
“妈的!”乔木心下一狠,冲上去就给了医生一拳,他很用力,医生被乔木一拳打翻在地,躺在地上,却没有乔木意料中的哀嚎。
熊伟国被乔木吓住了,然后赶紧冲到医生旁边,扶起他,“老大,你这是干什么?”
乔木没有理会熊伟国的话,冲过去抓住医生的衣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像一条狗!老子的一拳你都躲不过去了,你他~吗的还能干什么!”
医生嘿嘿笑了一声,抹了抹乔木吐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也不在意乔木的话,一直傻笑。、“妈的!”乔木啐了一口唾沫,将医生往地上一扔,“小熊,把他给我丢货仓里,不准别人进去。”
熊伟国迟疑道,“这是不是太”
乔木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你还想看他现在这样?”
熊伟国听见这话,便也不在废话,马上架着医生就出了门。
乔木坐在床上,右手按着太阳穴,仔细的思考怎么解决医生的问题,要是让医生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乔木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玫瑰以及其他的队友。
似乎是做了决定,他狠狠地拍了拍床,然后走出了房间。
他拉住走廊上的一个服务生,“货仓在哪?”
顺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乔木走进货仓,此时熊伟国还没离开,医生正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熊伟国看见乔木走了进来,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货仓,关上了大门。
乔木从一旁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医生的面前,也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医生。
医生刚开始还没有什么,过了许久,似乎酒醒了一些,医生见乔木还是这样盯着他,皱了皱眉头,“和尚,你干什么?”
乔木笑了笑,说道:“医生,你问我干什么?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吗?”
医生咧嘴冷笑,“什么样子?我什么样子有人在乎吗?”
“有!”乔木厉声打断医生的话,“我和小熊都很在乎!”
“去他~妈~的在乎!”医生吼道,脸色变得狰狞,“老子管你们在不在乎!我只要玫瑰在乎我就够了!可是她已经死了!”
说道玫瑰,乔木脸色有些黯然,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反驳他,他甚至觉得一切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力。
“你不是为她而活的。”乔木柔声说道,他想努力一下,“她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不可改变。”
“呵呵。”医生继续能笑,“是!她是死了!可是她是被你害死的,要不是你决策失误,她怎么会死呢?”医生说道这里,脸色黯然,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不仅仅是她,还有那个新人,不也是你害死的吗?”
乔木脸色苍白,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是!她们就是他害死的!要不是他决策失误,他们的行踪也不会泄露,更不会被包围,最后几乎团灭。
这些生命,都是因为乔木的一次决策失误而消失的。这是乔木心中永远的痛和伤疤。
“是!她们都是我害死的!你为什么不报仇啊!你来啊!”乔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脚将椅子踢飞,神情激动。
医生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便冲了过来,一拳打在乔木的胸口上。乔木闷哼一声,他刚刚不久才受了伤,左手又几乎不能用,让他的攻击方式十分有限。
乔木右手挡住医生的拳头,一脚踹向医生的月复部,医生微微一偏,躲过了乔木的攻击,然后右手手刀砍向乔木的脖颈。
乔木没有办法躲开,脖颈硬生生的承受这一击,疼痛感快让他昏过去。
医生见攻击有效,脚下一动,扫在乔木的小腿上,同时手肘击打在乔木的胸腔部位,乔木吃痛,一下子摔倒在地。
乔木刚刚一落地,医生顺势就坐在乔木的身上,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全部击打在乔木胸膛上,一边打一边喊着,“玫瑰是你害死的!玫瑰是你害死的!”
乔木现在完全没有了还击的能力,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般任由医生攻击。过了一会儿,医生打得月兑力了,才从乔木的身上离开,一坐在地上,嘴里还直念叨,“玫瑰时被你害死的。”
“噗!”乔木侧头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之前的伤和现在的伤加在一起,让乔木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毕竟他不是超人。
医生看见乔木吐了一口血,呵呵一笑,“没想到啊,和尚!你居然也会吐血!”
乔木现在全身疼得厉害,一动都不想动,“施主,要不是贫僧之前受了伤,岂会让你在这里嚣张。”
医生也不顾乔木话语里的嘲讽,摇头晃脑,“我管你的!反正你和尚现在是被我打吐血了。”
乔木躺在地上,连白眼都懒得翻。还保持着行动力的右手高高的举起来,比了一个中指!
“现在心情好了吧!”乔木躺在地上问道。
医生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没有,老子还没打够。”
乔木也不多话,“喏,老子躺在这儿呢,就等你揍我。”
医生翻了个白眼,“打一个不能还手的人多没意思。”
乔木没接话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还在怪我吧,当初要不是我,玫瑰他们也不会死了。”
医生坐在地上,颤抖的从裤兜里模出一包香烟,打火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刚出事的那几天,我真的要崩溃了。我发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没了。我会早上起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着玫瑰,会在看电视看得起劲的时候问玫瑰这个电视剧怎么样?可是她没了,什么都没了。”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要哭出来。
乔木苦笑两声,当初自己从南非逃出来,还不是大哭一场,在禅房里关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给死去的兄弟姐妹们念《金刚经》,超度他们的亡魂也是在安慰自己的灵魂。
“我很想她。”医生最后总结道,“但是她走了,和我们许许多多的兄弟们一样走了。我知道,我们这个职业,注定有一天要死在外面,我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他停顿了一下,“可是,可是我他~吗的没想到她先死了!老子却活下来了!”
“老子却活下来了!这他吗的什么事儿啊!”医生不断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