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他说,要想成为杀手,就要断绝一切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后来,师傅不动声色地把他母亲给杀了。
再对他说,恨我对吧?很好,作为杀手,内心最好只有恨。现在去杀了你父亲,拿着这把刀,这次我帮你善后,以后,你自己来。
后来,他真的杀了他父亲,师傅带着他到日本去,在那里接受一个又一个任务。有一天,师傅趁他毫无防备时,捅了他肩膀一刀,很深,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可以的话就演戏,不可以的话就冷漠,温柔不该出自你的脸上。
如今,师傅又将他送回国,让他加入姓氏北方,说,我不求你抢到姓氏主权,只希望你能认一个诚信又厉害的人做朋友。虽然杀手不需要朋友,但必要时,你可以利用。
他越想越不舒服,扶着楼梯,脚都在发软,他咬着发白的嘴唇,用尽浑身力气,艰难爬上楼梯。进了门,头一昏,脚又软,“扑通”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待他再次醒来时,看到白白的天花板,头有些晕,用手去揉揉太阳穴,发现左手上的针,原来自己在吊吊针。舌忝了舌忝自己干燥的嘴唇,伸手去拿桌上的杯子,却够不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是晓艺。
“汪叔说你病了,让我来看你。等你好了,请我吃饭,我的腰都快断了。”晓艺看到他的口型,说的是“水”,就走到另一边,把水递给他,他一手抢过来,晓艺撇撇嘴,不满,“你是不是该说句‘谢谢’之类的。”
“谢谢。”冷冷地飞了一句出来。
“点滴快打完了,我去找医生。”头也不回出了房间,把医生找来后,弄好一切,他执意要自己走,可脚太软了,没走几步就倒了。
“雷阵雨,我们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背着你的,现在我背你回去,我都没多说什么,你倒在嫌三嫌四,快上来!”听不到动静,“护士姐姐,帮我把他抬到我背上,他敢反抗,你就用指甲捏他。”
经一番折腾后,晓艺终于把雷镇平背在背上了,而雷镇平觉得很丢人,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一言不发,觉得这女的真是变态,背着他还能一蹦一跳,弄得他怕会掉下去,收紧手臂。
“坐车。”他冷冷地又弹出一句,头还是埋在她的肩膀上。
“不行,我们来的时候就是坐车的,原来医院离你家这么近,不要浪费钱。没事,我能把你背回去的,不用担心我。”晓艺自然不是单细胞生物,才不会想得那么简单,她猜雷镇平的面皮薄,故意那样做,谁叫他总是冷冰冰的,今早还用石子扔她。
终于回到出租屋了,他放下雷镇平后,四处走,观察,发现有个算大的阳台,在那里溜达了好一会。转头,发现雷镇平正狠狠地盯着他,她对他笑了笑,道:“你家阳台风水很好,可以看到日落。”
“这里朝东。”
“噢,一字之差,是日出。”摆摆手,“日出要早起,唉,不好。”之后,又到他房间溜达了一会,见到一些初三的书,机械般扭头,问:“你初三?”
他用鼻音回答:“嗯。”
“那你的课程怎么办?”她忽然想到顾序,扯扯嘴,笑着,“安啦,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毕不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