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大兽医 082 杀金荃一家的黑手

作者 : 浣千秋

“金荃!本尊可见到你了!”

“飞烟妹妹,你来啦?”

“钱多来,聚灵大会赚了多少?”

这三声,造成了典康的悲剧,本来他完全有自信躲得开冲着裆下飞来的那把纯钧断剑,但就是因为这三声,因为那三个冲向金荃的人,因为秘闻大公开来的太突然,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思想短路,身下猛地一凉,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

“啊——”纯钧断剑带出一溜鲜血,噗嗤扎进了岩壁上,典康的惨叫也相应着直上云霄!

纯钧是一把断剑,乐意也弄断了别人解解孤独寂寞,这样好有个伴嘛,一扎进岩壁,露在外面的半截剑柄便发出了清越的剑鸣,不知是不是兴奋了?

而金荃,双手已握满了紫印玉符,打算祭出流火炙炎阵。

此阵比赤印玄雷符和一片紫印移形幻影符布成的形影玄雷阵要彪悍的多,全是由紫印流火炙炎符构成,曾经被金荃拿来淬炼金风和玉露一夜之间到炼体第六层,同时也为雷乌做好了恢复鳞甲和独角的治疗前准备。

当时她控制了阵势,只让阵内奇热无比,没有降下满天流火,此刻,面对典康,她不敢大意,第一次用紫印玉符对敌,甩出了紫印符师的身份,然而,却在那三声叫出来后,呆如僵蚕!

三个人向她冲来,一霎那到了眼前。

其一,满脸带笑,年轻英俊,眉宇间隐见高贵气质,眼眸里窜动着如火的热情,瞅着金荃上下打量,频频点头,明明金荃不认得他,他也好像是第一次见金荃,却自来熟地叫出了“金荃”两个字,以本尊自称,加上白泽形容的过于热情,不难猜想,这位是螭吻尊王无疑了。

其二,叫金荃为“飞烟妹妹”,除了蓝九儿还有谁?娇小玲珑,唇角梨涡,总是笑嘻嘻的模样还是那么天真无邪,跟着白泽去一趟积灵渊,猎杀过玄兽内丹后,她就回到了绝壁岩穴,还挺怀念在人类世界的几日游,尤其怀念尘化飞烟剑封结阴缚之地的“飞烟”,这不,一听白泽说主人来了,便跟着来相见了。

其三,华丽衣袍耀眼夺目,桃花美目魅惑含情,看到金荃女子妆扮,知道帮她隐藏身份,又问聚灵大会赚了多少,此人自然是没有参加朱陵洞天聚灵大会的裴祖业,不知怎么他也在绝壁岩穴,还和螭吻尊王在一起,螭吻和蓝九儿知道她来了,他当然也知道了,久未相见,异地重逢,能不跟来吗?

只是,两兽一人来就来了,干嘛不统一称呼?

看吧,典康被刺激的切了命根子,不知还留下多少,能不能尽人事了?而金荃被刺激的目瞪口呆,一把紫印玉符差点掉在地上,连趁着大好机会解决典康都给忘了。

东方羽并不意外,显然知晓一二,计山等师兄弟以及裴氏商联的人渐渐从迷心丹和索岩寸斛造成的梦幻中醒神,刚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多了这么多高阶玄兽,突又被那三个称呼砸晕,再度沉入梦幻中!

裴景连孙子来了,都给忽略掉,老人家大受打击,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钱多来,何等神秘的一个女子,好像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一日突然崛起,占山为王霸下密廉山玉矿,救裴景救远瞳与裴祖业同为天下第一首富,进扫霞国皇宫更朝换代,一箭双雕使寂华国国主单行微把戒风山玉矿拱手相让,此后,形影无踪,消失在人前。

金荃,多么奇幻的一个男子,从最底层的连天牧场小小奴才,一飞冲天,治踏雪,除“奴”印,创医馆,踹褚宽,参加朱陵洞天聚灵大会,不畏权势杠上大有空明洞天的沐剑,百般算计找回朱陵洞天被盗的四级灵丹,有史以来聚灵大会为一个人开办特别专场,令她和她身边的人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

这些,都是天下修炼者百分百肯定的事迹,那不为人知的更别提有多少了,比如说“飞烟”,这个名字就还没传开,大家只知道“一剑浣千秋”,饶是如此,当钱多来和金荃合体,还是足以令所有人疯狂凌乱!

“钱多来……金荃……是同一人?!飞烟是什么……本席,本席……疼!疼!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典康浑身哆嗦,鲜血顺着双腿流了一地,通红的眼睛瞪着金荃,自知自己已满盘皆输,长剑一抖,御器遁走。

“雪辉,传令下去,截杀此人!”螭吻俊脸上仍带着热情的笑意,语气也没带半点阴厉,但说出的话,却裁定了典康的死期。

“雪辉遵命。”雪辉一动,跟随他的十几只天兽冲螭吻行了礼,跟着飞出。

至此,东方羽明白了,金荃已和螭吻通了消息,她的玄兽离开,是去请螭吻帮忙引出暗中做手脚的典康,如果没有雪辉对上闯入玄兽修炼岩穴的人类,典康会一直呆在暗处,等待时机,与其在迷宫一样的岩穴内无头苍蝇般追杀典康,不如将计就计,让典康自动出来。

为什么金荃会笃定雪辉不会动手了!阻止东方羽对战典康,也是为了掩护东方羽的真实修为,这份心细如发的城府,设身处地的待人,让东方羽折服,心想金轩不怎么样,他的妹妹倒是有点可爱,好像不是那么讨厌了。

东方羽眼神转为轻柔,淡淡看向金荃,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一些激赏,原来她和螭吻尊王早就熟识,绝壁岩穴集结的玄兽在众人进入绝壁前散去,也是她让她的玄兽通知螭吻尊王不要大动干戈影响典康展开计划的吧?只是,螭吻尊王为什么听她的?

就算她的玄兽也是一个尊王,没理由绝壁岩穴的尊王会也卖给她面子。

理由之一,的确如此,螭吻尊王特立独行,性格激烈,喜欢的就去努力爱上,讨厌的绝对憎恶到底,他想和白泽做朋友,白泽的事就是他的事,理由之二,螭吻尊王是金轩的玄兽,不帮主人的妹妹帮谁?

唯有这一点,是东方羽不知道的金轩的小**。

“飞烟妹妹,你没事吧?”蓝九儿拉住金荃手臂,帮忙擦掉她唇角的血迹。

“没事……”金荃怔怔地答道,接着,脸色一沉,大吼一声:“没事才怪!你们跟我有仇吗?想害死我啊?”

典康那个卑鄙小人,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能善罢甘休吗?他死了算完,不死金荃就惨了,堂堂十大洞天排名第二的大有空明洞天的第五席长老,一个九劫玄皇,说出的话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远比这群人说典康插手凡尘俗事杀人灭口要来的有震撼力!

别人会信谁?根本就没悬念,典康的威望不知比金荃高了多少!

“意外嘛,别生气,螭吻尊王这不派人去杀典康了吗,一定不会让他逃走的。”裴祖业安慰道,心里的想法却与嘴里说的不同,别人知道了才好,知道了就会有好戏瞧了,本来钱多来和金荃都是你,敞开了对人多有意思。

很想一口盐水喷死他!金荃凛凛一瞥裴祖业,说得轻巧,典康可是九劫玄皇,打不过还能躲得过,除非螭吻尊王亲自出手,可是,螭吻乍见金荃,相当喜悦,哪会出去帮忙杀人?

就是这份过于热情,使他等不及要见到白泽的主人是何等模样,顾不上金荃的事情有没有了结,急火火地赶来了,以至于,典康被切,金荃吓傻。

最重要的不良后果是,典康逃了。

“紫蟠。”螭吻见金荃很愤怒,喊了一声。

“嗖!”一条手指粗细的紫金蟠龙飘飞到螭吻身边,方才,他躲在哪里,竟无一人看到,太小了,直接被忽略了。

“尊王,有何指示?”紫金蟠龙发出人声。

“你不是很喜欢打落御器飞行的人类吗?去吧,把那个敢在绝壁岩穴御器遁走的人类拍死!不惜追杀到人类世界。”螭吻派出了自己的得力部下。

紫金蟠龙就是那只拍落两个御器飞行的先天高手的圣兽,金荃见他这么小,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他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化作人形不行吗?或者本来面目也好啊,非得把自己弄得跟蚯蚓似的,这家伙的性格良善不了。

果然,紫金蟠龙一听命令,在众人眼前蜿蜒腾跃起来,兴奋叫道:“人类世界?尊王,紫蟠可以去人类世界玩了吗?还能杀人放火,直到拍死那个人类?”

“是,快去吧。”螭吻一根手指弹飞他。

金荃汗了,这家伙肯定不会急着杀典康,得好好玩一番才作罢,那方才螭吻让雪辉传达的追杀命令说不定就毁在紫蟠手中了,因为他巴不得典康逃掉,好去人类世界猫戏老鼠玩一玩。

“不,不用了,回……”金荃阻止,完了,紫蟠去的没影了。

“飞烟妹妹放心,紫蟠很厉害的,别看他是圣兽,战技威力仅低于螭吻一点点呢。”蓝九儿好心地安慰道,话是好话,可金荃听来,完全没有放心的感觉。

“算了,裴兄,你爷爷在那边,中了迷心丹和索岩寸斛的毒不知药性散了没有,快去看看吧。”金荃看看裴氏商联一群犹自呆傻的人,眉心蹙了蹙,过了这么久,这里的迷心丹的香味等于零值,他们怎么还没缓过神来?

她哪知,他们是被她身份公开的大秘闻吓的。

“好,等会儿再聊。”裴祖业没想到爷爷亲自来了,对于他们路上的血战他一无所知,只道是和金荃一起来的,所以才没太过担心,听金荃说爷爷他们中毒了,急忙过去探视。

金荃收起紫印玉符,四顾一眼,问道:“白泽呢?”

“他去……”螭吻笑着回答,却被蓝九儿一肘捣在了肋下,未出口的话胎死月复中。

“他有点事,马上回来。”蓝九儿笑嘻嘻道,还不忘狠狠剜了螭吻一眼。

螭吻尴尬地笑笑,搂住蓝九儿的小腰,奉上笑脸。

蓝九儿一把推开他,挽住金荃手臂,“飞烟……”

“其实我叫金荃。”金荃很纳闷,蓝九儿和螭吻明明是夫妻,怎么能叫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难道他们平时不沟通的吗?蓝九儿出来一趟经历了什么,螭吻也不问的吗?就算螭吻不问,蓝九儿那么爱说爱笑,不会自己说呀?

这个疑问,在下一刻揭晓,揭晓的同时,金荃决然离开绝壁岩穴,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遇上这对玄兽夫妻!

简直太禽兽了!

“啊!白泽没有骗本尊,白泽骗了你,本尊赢了,你以后不许再擅自跑出绝壁岩穴,哈哈……”螭吻一听,指着蓝九儿大笑。

“好,算你赢,我可以不出绝壁岩穴,但你也不能出去找你的主人。”蓝九儿愿赌服输,却又加了一个额外条件。

“为什么?是你输了,又不是本尊输了,凭什么本尊赢了还要赔上自由?”螭吻不满地问道。

“是是是,你赢了,我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蓝九儿点头认同道。

“那当然,事实胜于雄辩,你可不能抵赖。”螭吻以赢家的姿态得意笑道。

只是,蓝九儿嘻嘻一笑,很快接道:“事实是胜于雄辩,可没说事实胜于雌辩啊?”

“啊?”螭吻笑脸僵住,还能这么扭曲意思?

“嘻嘻,我输了,我以后绝不出绝壁岩穴,但你要去找你的主人的话,我就和宝宝一起自尽,一尸两命,这是雌辩,有事实可以胜之吗?”蓝九儿一手按上肚子,纯真地眨着大眼。

“你!”螭吻气结,他怎么选了这么个赖皮的王后啊!看看蓝九儿按在小月复的手,他还真不好据理力争了,只得无奈道:“这次打赌就算了,本尊让着你。”

“多谢尊王。”蓝九儿笑了,无邪的面孔底下果真是不一般的恶魔尾巴。

两兽和解,金荃怒火中烧,敢情这两位拿她的名字做赌注,想要达到互相牵制对方的目的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拜拜了,她惹不起一个尊王一个王后,她躲行不行?

“东方,我们走。”金荃拔出岩壁上的纯钧断剑,没有觉察出纯钧断剑在她手中的轻跳,随手扔进金字庄园,走向静默的东方羽,一招呼,东方羽倒是听话地跟上她的脚步。

计山等师兄弟自然一同离开,裴景和裴祖业祖孙相见,聊起一路事宜,还没讲完,见金荃和东方羽要走,便跟着边走边聊。

“别走啊,本尊还要款待你呢。”螭吻欲拦,他听主人金轩说起金荃要通过绝壁岩穴,若是金荃在绝壁岩穴惹出什么事,要他勒令玄兽不许妄加干涉,他不止不会让玄兽得罪了她,还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集结众多玄兽不说,更是按照人类习惯安排了酒宴,怎么能让金荃没有享受到就走呢?

“你这傻子,人家有事,哪有时间跟你胡闹?”蓝九儿拽住他,轻轻摇了摇头,低道:“别忘了,白泽去积灵渊猎杀玄兽,吸取内丹了,你把他主人留下,他一定也得回来,到时候,积灵渊发觉他在此,不闹出乱子才怪。”

“怕什么,本尊还镇不住积灵渊的小喽啰?”螭吻仗义地说道,保护朋友,理所应当,他才不惧什么积灵渊。

“谁说你怕小喽啰了,我是说积灵渊那位尊王,不能等闲视之,积灵渊和咱绝壁岩穴相邻这么近,白泽去积灵渊,却不踏进绝壁岩穴一步,人家在维护你,你别不识好歹行不行?”蓝九儿白他一眼,这次若不是金荃有命,白泽还是不会到绝壁岩穴来,那个孤傲的尊王心底里也是有原则和感情的,笨蛋螭吻,连这都想不到。

螭吻默了,不再坚持拦下金荃,只是身形一动,向另一边穴洞掠去。

“你干什么?”蓝九儿叫道。

“去通知那两个金荃派来的人类,说她们主上来了。”螭吻的声音远远飘来。

蓝九儿笑眯了眼,这就是她的尊王,爱的就是这一点,热情,固执,却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好的汲取,坏的屏蔽,高高在上,内心善良,玄兽就是这么简单,对喜见的东西,会不遗余力去守护,蓝九儿也很喜欢金荃,所以也想帮忙一下,那个红衣似火,顿悟武技,张扬跋扈的“飞烟”形象,是她永远忘不掉的。

她坚持叫金荃“飞烟”,不止是和螭吻一赌,还是内心的一种肯定和怀念。

其实金荃也不是真的为这小小一赌动怒,螭吻能够在白泽找上他的一瞬间,做出全力协助金荃的决定,说明螭吻是个性情中人,之前螭吻还送了金荃一座玉矿,于情于理,金荃都不应该对人家怒目相对。

之所以有些火气,是因为两个不知活了几千年几万年的玄兽童心未泯为了自己小赌,害她一时不察放走了典康,这可是个大麻烦啊,该怎么收场呢?

随着东方羽找到正确的路,不久便见到了天光,绝壁这一边的光景令金荃的火气瞬间负值!

走出穴洞,一个光秃秃的灰岩大平台,平台边缘,不是接壤熟悉的大地,而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万丈深渊,不可见底!在绝壁岩穴内已折腾一夜,此刻日正当中阳光普照,但是,从这里向下望去,黑黝黝一片,未知的危险!

一座两侧没有任何护栏的悬浮石桥,仅能两人并肩而立,想要安全一点,最好拉开队伍,一个一个接龙走过,悬浮石桥这头连着绝壁岩穴出来的大平台,那头,却在灰蒙蒙的烟雾中,看不见延伸到何处!

金荃瞪了瞪眼,冷汗几欲冒出来,怪不得来往斩刹国需要护送队,一个人的话就算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从绝壁岩穴走出来,到了这里,也要被吓软了腿,又不能御器飞行,只能从悬浮石桥上颤巍巍地走,下面是诡谲的黑暗深渊,前方是不知尽头的彼岸,这不是挑战人的心理承受极限吗?

“东方,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大家都一夜未睡,有些人撑不住。”金荃看看身后裴氏商联的人,他们经历过一路厮杀,自身修为又不是很高,难免吃不消,再走一走这悬浮石桥,说不定晕倒掉下去。

“虽然绝壁岩穴的玄兽不许人类在此久留,不过,凭你和他们尊王的关系,应该不会有麻烦。”东方羽冰冷着脸说道,话语间,却是在跟金荃开起了玩笑,转头对计山等人说道:“就地休息。”

“是,师父。”计山仔细收好灵石,和众师兄弟一起给大家传达休息的指令。

金荃站到悬浮石桥上,试了试安全系数高不高,刚静下心,白泽从黑暗深渊中跃了上来,吓得她差点掉下去。

“白白,你去哪了?”金荃瞄一眼脚底下,拍拍胸口问道。

她方才问螭吻和蓝九儿,被闪烁其词过去,白泽不会去做什么坏事了吧?

“下面是四大玄兽险地之一的积灵渊,裂海和我有仇,他抢了紫玄魂珠正在闭关熔炼,我去报复他的喽啰了。”白泽牵着她的手从悬浮石桥上走下来,找了个安静的一隅,淡淡说道。

“积灵渊在这里?”金荃瞅瞅身后的绝壁岩穴,叹道:“好近的邻居啊。”

“其实也不近,积灵渊在深约几万丈的地下,离绝壁岩穴还是挺远的。”白泽挨着金荃席地而坐,微微带笑望着金荃,眸光在她红唇上流连着,犹自忘不了那勾动**的一吻。

他被金荃支开,先走一步,交代螭吻如何做配合金荃后,在等金荃到来的时间内去了积灵渊猎杀玄兽,因为他不想在短期内再离开金荃身边,只有足够多的补充自己的灵力,才能多维持半神兽状态,免得金荃发觉他的异状。

“报仇至于这么慌不择食么?小鱼小虾也不放过?”金荃挑眉问道,突又觉得白泽被积灵渊裂海尊王害得那么惨,杀几个小鱼小虾泄泄气也没什么,便摆了摆手,说道:“下次我陪你去,会一会那个裂海,最好趁着他闭关直接了结他。”

无耻的人总会有无耻的招数,白泽一听,笑道:“好啊,不过,玄兽险地一般人是深入不到内部的,就像这绝壁岩穴,谁能到得了螭吻的居处?”

也是,金荃笑了笑,反正她关心白泽私事的心意已经传达了,也就不用纠结是否能在近一阵子了结裂海了,看大家都在各自歇息,裴祖业守在裴景身边细问一路上发生的事,尽管金荃也想问问裴祖业怎么出现在了绝壁岩穴,把裴氏商联名下产业转给济兽医联是怎么回事,但这种时候,显然不好打扰人家祖孙聊天。

手指轻抚手腕上的归灵神光阵,金荃轻轻叫道:“青沛,你在不在?”

白泽微怔,听金荃讲过手腕上这颗紫孔绿球的事情,便明智地没有插话,只是静静望着金荃。

“一直在。”青沛的声音从归灵神光阵传出,紧接着,归灵神光阵的无数小孔里发出淡淡的紫光,光点月兑飞,融合到一处,现出青沛的虚幻身形。

“青沛……”

“没礼貌,之前事情紧急,来不及纠正你,现在,你给我好好叫一声大舅。”青沛盯着她,冷道,“我知道了,你不是金轩,是金荃,我是你们兄妹俩的大舅,曲雅城。”

既然一直都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看不到,却听得到,金荃,这个名字足以引起大长老青瑞的注意,要是最开始就在金荃前面再加上归灵传人四个字,那么金荃一早就死绝了。

“你是想说我娘真的叫青然,本名曲雅殇?”金荃没有叫青沛大舅,她还没承认他,也没承认青然是她亲娘。

“是,不过,你长的一点也不像雅殇,反而像雅霓。”青沛飘站在金荃脸前,俯视着金荃的模样,又打量着她一身女装,叹道:“的确是像雅霓,雅霓是我另一个妹妹,你长的很像她,外甥女像姨妈,没什么奇怪的。”

金荃皱了一下眉头,不甚清楚地问道:“你到底有几个妹妹?”

“就两个,大妹曲雅殇,小妹曲雅霓。”

金荃举起手表示明白了,状似轻松地说道:“好,好,不必报出你妹妹的名字,我只想问一句,青然如果是我娘的话,为什么要狙杀我爹、我哥和我?”

“嗯?”青沛被问的一愣,眼神冷厉地反问:“是不是金铭留给你什么遗言这样冤枉雅殇?混蛋!死了还误导子女!当时你还不足一岁,什么事都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卑鄙!丫头,好不容易活下来,可被他的谎言害死!”

金荃抬眸望着青沛,搭在膝头的手臂微微一颤,却是没有说话。

“你不信我?我是你大舅,会骗你吗?可恶!真想把姓金的全部杀掉!”青沛瞪着金荃,一瞬间,似乎真的有杀气在眼底划过,如果他现在不是魂魄,而有肉身,他一定会立刻动手教训金荃。

就像那日,他真的动了杀金荃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下不去手,甚至用金荃的武技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也不愿意,以免青瑞发觉金荃是归灵传人,血脉亲厚,任何仇恨在此面前,都是过眼云烟。

“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吗?就因为你姓金叫金荃,知道我后来为什么帮你吗?那是因为你是归灵传人,穿着男装,我当你是金轩了,不管是你,还是金轩,都是雅殇的子女,我不能伤害她死里逃生活下来的孩子。”青沛杀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完,叹了一声。

“我和雅殇以为你和金轩跟着金铭死了,雅殇这才做了蓬玄洞天的掌教,我也做了一席长老,孩子,你不能这样误会你娘啊。”青沛痛心疾首地说道,眼神中,隐带着请求,请金荃不要这么残忍。

他爱自己的妹妹,如果妹妹听到金荃的指控,不知会不会伤心欲死,所以,他求金荃收回那句话。

金荃眸光一闪,急问道:“你是说青然是在得知我爹死后才当的掌教?”

“是的,原掌教丹图是雅殇的授业师父……雅殇对金铭情深一片,可金铭不但得享齐人之福,还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女子,这样的混蛋根本不值得雅殇这般对他!”青沛恨恨地说道,要不是他的魂魄被金荃收进归灵神光阵,真的如他死前所说,去地狱找金铭拼命了。

金荃没有在意他后面说什么,只听到“是的”两个字,脑中就一片空白了,二十年前金友芳参与的狙杀行动,说是掌教亲自授命,她竟然没多问一句,是不是青然?!

聪明反被聪明误!金荃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了!

“哎!”金荃懊恼地使劲敲着脑袋,引得旁人不解地往这边望她。

青沛是在金荃的法阵里,除了金荃无人能够听到青沛的声音,在众人的感觉里,就是金荃在小声自语着什么,白泽在她身边连句话也不回,好像主人在教育玄兽,而玄兽默不作声,乖乖受教,这画面看起来不要太怪!

更怪的是,金荃突然使劲敲自己脑袋,用力之大,砰砰作响,要不是白泽不解地拉住她,说不定她就把自己敲死了!

大家只是远远望来,却没人凑近询问,自从知道她又是钱多来又是回天王,还是什么没听说过的“飞烟”,大家对她更是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了,再加上金荃没有勒令大家发誓不可外泄秘密,这让他们忐忑的心境逐渐平稳,如若金荃想灭口守密,这些人绝对没有活路。

绝壁岩穴里的尊王给她撑腰,她本身也是三劫玄皇,斩刹国国师东方羽似乎和她关系匪浅,胜遇、青瑞两个强大的家伙为她打架,身边又有一个实力高深的玄兽,好像也是尊王,这样的金荃,令普通人望一眼都心惊胆战。

众人远观不敢靠近,白泽不解她为什么要打自己,只听她自己的言语,像是在询问归灵神光阵里的青沛一些关于青然的事,一把拉下她敲脑袋的手,却被金荃捉紧手臂,一头埋进了他的臂弯里。

“怎么了?”白泽柔声问道。

“我好笨。”金荃嘟哝道。

“你要是笨,全天下的人都傻了。”白泽另一只手模模她的头,揉一揉她敲过的地方。

“别提了,我是当局者迷。”金荃苦笑一声,心里不可遏止地升起一丝安定,青然不是坏母亲,她没有派人杀老爹和老哥,这是个误会,自己误会青然了。

她情愿自己不孝误会了亲娘,也不愿青然真的做出过那种事。

恰逢此时,一个声音叫了起来:“主上!主上!”

金荃听音辨人,猛地抬起头来,见玉露和金友芳从穴洞里飞奔出来,后面还跟着螭吻和蓝九儿。

玉露和金友芳是持着螭吻给金荃的亲笔书信来接收绝壁岩穴的玉矿的,在朱陵洞天聚灵大会后,为了以防万一,金荃把金友芳保护在了这里,本想将来上蓬玄洞天,要金友芳作证蓬玄洞天的阴狠手辣,她也好以复仇名义就势颠覆蓬玄洞天,所以,她破坏了蓬玄洞天的聚灵阵,要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正大光明复仇。

这个计划不会改变,狙杀金铭和老哥以及自己的仍是蓬玄洞天,但有个关键,需要弄明白,有个人,可以不去伤害。

金荃面露急色,起身,一晃,闪出九道幻影,下一秒,已到了金友芳身前。

“哇!好棒!九个幻影!属下只能闪出五个。”玉露欣喜地笑道,她的功法是金荃教的,修习的同样是归溟天诀里的滚雷拳和浮沙影闪步,但却没有金荃的造诣深厚。

徒弟强过师父,像话吗?尤其,这个师父不是寻常人。

但就是这个浮沙影闪,使得玉露赞叹完毕,猛然怔住,结巴道:“主……主上?你……你不是……”

女装?女子?

虽然没有回天王的英姿飒爽,也不是回天王的一贯装束,但却有回天王的精明睿智在眼前的黑衣女子身上,和回天王相似的女子,是“钱多来”?

玉露跟着金荃参加过聚灵大会,当然知道有个女子和回天王极度相似,还是同门师兄妹呢,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吧?那螭吻尊王怎么说她的主上来了?害得她喜不自胜,飞跑过来。

面对玉露,金荃抱歉地看她一眼,“玉露,我和你娘先说两句,九儿,麻烦你和玉露解释一下,到这种地步,没必要瞒下去了。”

“交给我了,九儿最喜欢讲故事。”蓝九儿拍着胸口保证。

金荃道了声谢,拉过金友芳,一边回到方才呆的地方,一边说道:“金大姐,什么都别问,我的事说来话长,我先问你,二十年前你执行的那个秘密狙杀任务,执掌蓬玄洞天的掌教是谁?”

“你……是丹图掌教。”金友芳心中一惊,继而老实答道,这个深埋二十年的秘密被回天王得知,她就知道早晚有抬出水面的时候。

“那青然……”一个人说有可能是假,但两个人证明掌教另有其人,错不了了吧?金荃心中暗喜。

“青然?是谁?”金友芳离开蓬玄洞天二十余载,一直以为掌教还是丹图。

“曲雅殇。”

“是她?丹图掌教的小徒弟?她怎么了?不是嫁去小有清虚……嗯,嫁人了吗?后来不知怎么又回到了蓬玄洞天,大约是在我执行任务不久前吧。”金友芳还不知道金荃是小有清虚掌教金铭的女儿,看金荃年龄恐怕不知道绝迹二十年的小有清虚,便中途改了口。

接着,讲了讲曲雅殇其人。

陈年旧事,早就丢在了脑后,没想到还有人问起当年的风云人物,曲雅殇,是丹图掌教钦定的下任掌教继承人,从一开始收曲雅殇为徒,就明言告诉蓬玄洞天所有弟子,曲雅殇就是为继承掌教一职而存在的。

但是,在十大洞天排名第一的小有清虚聚灵大会上,曲雅殇与小有清虚新任掌教金铭情投意合,毅然离开了蓬玄洞天,之后几年,杳无音讯,突然有一天,曲雅殇回来了,所为何事,无人得知,不久,小有清虚遭到围攻剿杀,从此绝迹。

之后的事,金荃就知道了,金友芳接到掌教亲自授命,对逃到蓬玄洞天附近的金铭、金轩、金荃一家三口执行狙杀任务,没有成功,反被灭口,金友芳逃逸。

“狙杀任务?有这回事?”青沛没有回到归灵神光阵里面,听到这里,不禁瞪直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

“你不知道?”金荃反问。

“谁知道这种事?这个女人我没见过,她说的靠不靠谱?我若是知道有那种事,一定会请命前去,亲自动手,金铭这个混蛋只有大舅子能够杀他!雅殇……雅殇若是知道了,还不得疯掉?哪会听师命接任掌教?”青沛气道,气的是自己没能参与行动杀金铭。

蓬玄洞天极大,弟子们都各自修炼,有各自的师父,也有各自要做的事,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碰面,金友芳只是一个外堂弟子,当年青沛是在内堂和高层共事,不认得金友芳在所难免。

只是那个任务,隐藏的太好了,迄今为止,青沛还是第一次听说,狙杀受了重伤的金铭一家子,的确不需要内堂弟子出动,外堂弟子就可以胜任了,而且,不管成功与否,杀之灭口,也的确无人问津,不会有人对外堂弟子过多关注,因为外堂弟子就是执行各种各样任务的存在,有死有伤,在所难免。

“看来有个真相呼之欲出了,丹图,为了让曲……青然当下任掌教,想要杀了她的家人,绝了她的念想。”金荃模着下巴说道,方才还喊得极顺溜的“曲雅殇”三个字,此刻怎么也喊不出来。

只是,她话音一落,青沛和不知她在跟谁说话的金友芳一起叫道:“不可能!”

“喔?”金荃询问的视线扫过一人一魂,为什么这么肯定?

“丹图掌教不是那种人!”他们又是一起叫道。

金荃抬抬手,先请金友芳说一二。

“我不知道怎么说,曲雅殇嫁人是个秘密,蓬玄洞天没有几个弟子知道,我也是在执行狙杀小有清虚掌教金铭的任务时,才被告知曲雅殇弃蓬玄洞天于不顾,与人成亲了,丹图掌教很伤心,很不希望伤害她,命我们杀金铭,不过是为了蓬玄洞天着想,或许真的是想让曲雅殇接任掌教一职,但动机绝不是恶劣的。”金友芳皱着眉头,好像金荃的话说得对,又好像不对,她崇仰的那个掌教不是这种人吧?

金荃趣味地瞅着她,你都自己说出来了,不就是那么回事么?何必自欺欺人?

“杀人一家,不算恶劣?对任务失败的弟子灭口,不算恶劣?”金荃回了一句,让她自己琢磨,看向青沛,他相信丹图的理由又是什么?

青沛也皱了眉头,显然也有些动摇了,沉道:“丹图掌教对雅殇很是疼爱,曾亲上小有清虚参加过她的婚事,既没有追究她不愿当掌教辜负师恩之罪,也没有阻止和破坏她的选择,还允诺,蓬玄洞天随时欢迎她回娘家,说这话时,我作为雅殇的哥哥正在当场,丹图掌教不会骗人的呀。”

金荃瞥他一眼,你自己都说的不太肯定,又怎能知道丹图确切的想法?如果搁在金荃身上,那是一定要坑蒙拐骗把自己相中的东西抢回来的,何况丹图相中的是蓬玄洞天的下任掌教继承者,辛辛苦苦培养的,给了别人,谁咽得下这口气?

为了不犯同样的错误,冤枉别人,金荃还是打算等到有证据的时候再下定夺,毕竟丹图是青然的师父,青然是她的母亲,一个弄不好,会让母亲伤心的。

只要确定青然没有下过那样的命令狙杀金铭,金荃就认青然,骨血亲情,谁又能说放就放?

金铭曾让她把灵牌交给青然,可没说交给蓬玄洞天任何一人,金轩说蓬玄洞天没有好人,可没说青然也不是好人,老爹和老哥的态度其实并不相悖,金荃之前不明所以,一概论之,才会错了情,白白痛苦了一阵子。

这一刻,她真庆幸老哥用六道传音阵联系了她,让她在听完赫连苑说青然是她母亲之后,没有立刻再入蓬玄洞天找青然当面对质,否则今日,她必定无地自容,想死的心都会生出来。

终于弄明白了青然的事情,金荃心情舒畅,唯一不懂的是青然为什么从小有清虚又回到了蓬玄洞天,正好避开了小有清虚的覆灭,独活一命呢?

问青沛,青沛说金铭混蛋,欺负了他妹妹,才一气回了娘家。

问金友芳,金友芳说不知道。

当然,这个不重要,金荃只要知道亲娘没有杀夫弑子就行。

青沛回到归灵神光阵里,开始他的鬼修之路,没有玄兽魂魄和他结合,他只能是没有实质的一缕魂魄,但不影响他的从头修炼,只待合适机会,寻到能够与他共存的玄兽魂魄,就可以开始新的道途。

金友芳拉着玉露的手,听玉露幽怨地讲金荃的事,蓝九儿都告诉她了,金荃就是钱多来,她们就是一剑浣千秋,这三个同门的人,居然只是一个人在耍花枪,愚弄世人!

跟螭吻、蓝九儿、金友芳、玉露告别,并留下一个六道传音阵,金荃和白泽随东方羽去找金轩。

此行还有回头路,金荃很快就会再从这里通过,所以,并没有什么离别伤情,金友芳自愿留守看管玉矿,这里没有血杀争斗,没有提心吊胆,最适合金友芳这样的人隐居,只有玉露有点小不爽,隐隐的还有些幽怨,但还是选择暂时留下了。

裴祖业和裴景祖孙聊过,得知一路惨状后,桃花美目始终低敛着,跟在金荃和东方羽后面,欲言又止。

过了悬浮石桥,金荃御器飞行,飞烟剑暂时放在了胜遇尊王那里,她只好解除五火神焰扇的尘化状态,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她,掖着藏着就没意思了,带上隐藏实力的东方羽、白泽、计山和他大师兄后,已遮不下别的人了。

没有幸遇一起御器的,只好徒步。

裴祖业也成了玄圣,白色长鞭一抖开,灵力激化,匹练一般长约十米,十色流光,和他华丽的衣袍倒是相衬,虽然他的晋阶和金荃送来的离火契约关系密不可分,但也不乏他自己的努力,不愧是自称十岁时就是中阶玄士,之后搁浅修炼弃武从商的天资绝顶的修炼者,紧追金荃的脚步啊,看他充沛的灵力,已到巅峰,只待机会即可晋升通神境界玄皇。

“裴兄,这个给你。”金荃模出一颗灵丹,用灵力托了过去。

裴祖业一接,想起传闻,“可辅助晋阶的四级灵丹!”

“是,此丹叫做金字如意丹。”金荃点头,本来就算了他一颗,此刻正好给他了。

“不是你吃一颗,给冷沉溪一颗吗?你到底有几颗?”裴祖业郑重其事地收好,声音在猎猎风中清晰地传了过来。

“天机不可泄露。”金荃卖起了关子,狡黠一笑。

若是说其实能炼制五级灵丹的天品级三棱丹果此刻正在她身上,不知御器飞行的这些人会不会掉下去?为了大家性命着想,还是不说的好。

裴祖业见她不说,也不多问,只是稍一沉默,再开口,声音沉凝了几分:“你知道我把裴氏商联名下产业转给济兽医联的事了?”

“知道。”金荃如实回答。

“不问问怎么回事?”裴祖业叹了一声。

“猜到了。”金荃也叹一声,大有空明出面,裴祖业一力难挡。

“那你想怎么做?”裴祖业没有意外,金荃猜不到才叫怪。

“以暴制暴!”金荃唇瓣一动,极轻极缓地说道。

四个字一出,迎面吹来的劲风蓦地变冷,杀伐之气恣意蔓延。

裴祖业蹙紧眉头,想说什么,瞥见身侧的爷爷裴景,再次欲言又止,那一路的血腥,他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没想到对方连这等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但不能当着爷爷的面明说,爷爷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危险由他来担。

金荃也知道此事不宜牵扯更多的无辜者,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是,眸光居高临下看往某个方向,大有空明,不日就是咱们针锋相对的时刻,可不能让你先发招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金荃在思索着如何制胜,殊不知,一切都掌握在了一个人手里,要的只差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在金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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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今天回来~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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