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一下子少了三个妃嫔,觉得越发的空旷,不过勾心斗角倒是少了,日日就这样过着。他是雨露均占,这个宫走几天那个宫走几天。从来没觉得后宫还能这样平静。
十一月十五,于那件事已过了半个多月,太后于今日早礼说了如今后宫实是人丁稀少,皇上明年三月初行冠礼后,再过几个月就要大肆选秀,到时候会有不少女子充入后宫。
心里有了主意,午膳后,找了嫣绯,定定得看着她“跟长姐说实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一愣,随即嗫嗫嚅嚅的说“长姐小产前几日,我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碰上了皇上,然后就……”
“你可还是清白之身?”我急急问,若她已不清白,那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她红了脸“我还是知分寸的,而且皇上也,从没提过。”
我点点头,她慌张的看我“长姐,可万别生气,我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请长姐成全。”
我揉了揉她的发,“傻瓜,长姐怎么忍心让你受委屈。只是这后宫,本就是残忍之地,我怎么忍心让你进来,你可是考虑好了?”
她重重点头,“嗯,既然长姐都可以,我身为长姐的小妹,怎么会不行呢。”
我知道多说无益,她已打定了主意,我若再说下去,反而引起她误会。“既然这样,那接下来,我会和皇上商量对策,我的妹妹,一定要好好的迎进宫。”
她眸里含着泪水,感动的看着我。
晚上,今晚他是不可能来的,每月月初,十五都是要歇在中宫的。
入了冬,天气冷起来,我沐浴后,都是赶紧钻进被窝里,那儿事先都被汤婆子暖了,然后手里捧着个手炉,看会儿书就可就寝了。吹了蜡烛,我不喜屋里有人侍寝,一般过了亥时就让人都下去歇息,听常欢说,这别宫的人都传着,在熹嫔娘娘的瑾棽宫当差最为好了,不仅时有东西赏着,歇息的时间也多。
忽然觉得口有些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也差不多是子正了,起身,夜半温度实是低,披了厚厚的袍子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晚璧是有心亥时要退差的时候,就倒壶滚烫的茶来,又用特制的棉布包包着,到了这时候水温正好,不冷,温温的,喝着也舒服。
窗外月亮真是圆,放下茶杯,准备步回床上,刚转身就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很痛很痛,以为只是暂时的一下,没想到,接下来是铺天盖地的痛,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啃咬着我的身子,酥麻苦痛,我瘫软在地上,地面冰凉,我不仅痛,还冷。
蜷缩成一块,痛到连喊一句话都不能,无力的张了张嘴,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不知道痛了多久,我总觉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看着窗外的月亮,为什么它会这样圆,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月亮。
听见外面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像喊话,却连一个字都叫不出。泪眼朦胧,看见一个影子俯身下来,我闻见了熟悉的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