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宫人齐齐跪了下道:“皇贵妃万福金安!”
紫陌离座,曲身行礼,宁容轻轻握住了紫陌的手道:“妹妹大病初愈,何须行此虚礼!”
紫陌低垂螓首,道了声:“多谢姐姐体恤!”
宁容悦声地道:“妹妹这一病呀,越发清秀了!这都快到年关了,宫里宫外,事儿又多,皇上前儿个还问起妹妹来,可见皇上还是惦记着妹妹的,只是眼下灾情又多,南方虽不会象北方有雪灾,然,旱灾不断,皇上若是有空,本宫也会提个醒,让他来看看妹妹!”
紫陌再次曲身道:“多谢姐姐记挂!”
宁容见着紫陌不但人长的平庸,就连说话也无趣的很,左右不过一句“多谢”二字,甚是无啥新意,稍坐了一会,便告辞了!
连着出了几日太阳,暖暖的就连阴霾的心也仿着有了些明朗。斜月这几日忙着晒被子,紫陌拿了本书,坐在回廊的石榻上,石榻铺了层厚厚的雪狐皮,倒更显得这阳光雪亮了。她笑着打趣斜月道:“看姐姐这勤快身影,真是宜室宜家呀!”
斜月把被子抱在怀里,特矫情的冲紫陌媚笑了一声道:“这位公子爷,可否娶了妾身!”
紫陌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岔了气,伸手作势打斜月道:“姐姐如今可是真真坏了,都欺上主子头上了!”
斜月把被子摊开放在架子上,笑着冲紫陌道:“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主子呢,整天窝在锦月楼,你也得想个法子,让皇上看看你,或许,皇上多看看,就看出些端倪来了!”
紫陌把整个身子懒懒地倚在石榻上微笑着道:“若是姐姐挂念皇上,妹妹倒是可愿帮上这个忙!”
斜月闻言,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劝了也是白劝,不如不说了。
紫陌望着斜月忙碌的身影,倒莫名的想出她们曾经栖身农家大院的时光,若是现如今还在那个院子,兴许已嫁人了,就是不嫁人,过得也应是比现在要愉悦的多。一抬头,对上四射的光芒,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些个埋在树下的宝贝,不知道它们可好?
用过晚膳,紫陌见这宫里的人正忙乎着准备过年的事儿,想来各宫各馆也看管的松了些许,记得萝蔓曾对她说过的宫中面貌,便心驰神往起来。换了套斜月的宫装,趁着月色,意兴盎然的出了锦月楼。
紫陌只记得当日跟着小宫女向玉坤宫去的路上,要经过一个湖,当时一心记挂着请安的事,也只随口一问,听小宫女说,叫凌波湖。
凌波湖,烟波浩渺,因着气温原因,荷花并不开败,映在水面倒影的月光里,倒是真让人迷了心情,不知是荷花的影子在上?还是月光的影子在上?
紫陌正看的痴迷,突听得在假山后传来嘤嘤哭声,她遁着声音寻去,见一十二、三岁光景的宫女,坐在假山上,低着头,正伤心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