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胡编瞎造,这些都是奇峰跟我说的,你慢慢听下去就明白了。”
“自你出事那天开始,奇峰就变了,变得敏感、多疑。常常怀疑身边的人都会对他不利,身边的人都不怀好意,对他好的人都是有利所图,他不相信任何人。那个时候,他的妻子,也就是青青,是公司的经理,由于工作需要,有一段时间跟我走得很近。后来他也疑神疑鬼了,青青怀孕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他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为了这个他们几乎每天吵架,还有几次弄得孩子差点流产。我知道了这些后提出了辞职,没有直接任职公司的任何职务,只在公司需要开董事会的时候我才会出现在公司里。”
白雄政叹了一口气,在吴炳豪猜疑的眼神中继续往下说。
“孩子还算命大,在几次危险过后还能顺利地出生。但是,奇峰多疑的性子不禁没改还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经常殴打青青,青青也因此患上了忧郁症。就在公司成立三周年的庆典那天,奇峰喝了点酒,回家又闹起来了。青青给我打了电话,电话讲了一半就给挂了,我知道可能又闹起来了,怕孩子不安全,就过去了。走了一半我又倒回去拿了我的医疗证明。”
“可是到了之后已经太晚了,青青从7楼跳了下去,而疯狂的奇峰还抱着孩子准备扔下楼去,是我抢过了孩子,那一刻还真的是很险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背脊发凉呢。我对他说孩子确实是他的骨肉,还给他看了我的医疗证明。”
“神什么医疗证明?”
我小时候有一次在雪夜里走失了,冻了很久才被救出,也落下了一个病根,就是我永远地失去了生育能力。”
杨桦走了过来,握起他的手,眼里闪着泪花地看着他,这是他们夫妻两之间永远的遗憾。但是杨桦没有后悔嫁给他。
“我很庆幸,我的妻子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是奇峰的多疑的心扼杀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与该有的幸福。那天晚上孩子一直哭个不停而且发着高烧,我怕孩子有什么不测,就抱回去给小桦照顾,等我返回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奇峰也从楼上跳下,就在离青青不远的地方。”
“不会是这样的,你撒谎!那天夜里我昏迷时听那个杀手说是你派来的。”
“那都是奇峰的安排,他怕万一你存活下来会暴露了自己的罪行,我到现在还保存着那张他留下来的遗书。”
“胡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警方没有发布我的死因?”
“我当初想着人都死了,就为他留了死后的一点尊严,也为了给孩子的世界留一点人性的纯真。那张遗书就没有公诸于世。”
“后来,我跟小桦就把凌凌当自己的女儿来养了,因为我们也不可能有孩子。就在凌凌3岁那年去游乐场的时候转眼间就不见了,我们找了很久,我至今还在寻找中,却没想被你带走了。”
“难怪爸从不参加公司的庆典。”
唐心也震惊地听着一些戏剧性的故事,神情呆滞了好久,原来白念辰并不是白雄政的亲生骨肉。痛,她已经分不清是哪里在痛了,只知道很痛,满身的伤,满心的伤。
白雄政从皮夹里拿出了那张遗书,老泪纵横,“我一直都把这张遗书随身带着,以此时刻来提醒自己在董事会上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因为东升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三人的,它不仅代表着那段我们曾经走过的艰难岁月,更是代表着我们曾经之间的情分。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啊,不过,好在,现在你回来了。”
吴炳豪颤抖地接过那张泛黄的遗书,颤栗着看完了遗书,决堤的泪水滴滴答答滴落在那张遗书上面,他痛哭出声。在风声呼呼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凄厉。
三十多年了,自己既然被一个阴谋骗了三十多年了。
忽然飘进耳朵的警笛由远而近,白念辰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的黑衣人即刻撤退了,不用两分钟,阵容强大的黑衣人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希容双眼无神地望着吴炳豪,真是造化弄人啊。
“豪叔,对不起~原来当初害你的人是我的爸爸。”
吴炳豪悲恸地闭上双眼,“愚钝啊!都是我自己的愚钝,不仅让自己陷入了黯无天日的复仇之路。也害你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幸福,如果不是豪叔,你现在就应该在政哥与嫂子幸福的羽翼下快乐地成长,你就能享受着千金小姐的尊贵身份。都是豪叔害了你一辈子啊。”
“不,您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爸爸,您或许有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生了。我是罪人的孩子,我愿为我的父亲赎罪。可是,怕是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了。”
“凌凌……”
吴炳豪痛苦着紧拥着王希容,王希容用着沾满血的手轻轻擦去了他的泪,可是擦完了还有,怎么也擦不完。
警察已经到了。
吴炳豪自发地举起双手,让警察套上了手铐。警察也把王希容的手铐了起来。
白雄政难过地看着这一幕。
被押着的吴炳豪突然回过头,冲着白雄政大声嚷道:“政哥!全是我的错!不关凌凌的事,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白雄政眼神坚定地做出承诺。
“你们现在所有的人必须都要回去跟我做笔录,白总,您现在方便吗?”
高警官笑容可掬地问了一下白念辰的意见。
“我跟她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明天我们再过去。”
白念辰睨了地上趴着的唐心一眼。
“那好。”
高警官看了地上的唐心一眼,不敢多问,就带着其他人离去。已经坐进警车的王希容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唐心一眼,这一次她真害了不少人啊。她现在大脑一片浑浊,刚刚发生的事还没有在脑里转过弯来,不过该解释清楚的她会解释清楚。
原本还喧嚣的码头一下子安静得出奇,只剩风声呼呼作响。
“很好!很好!”
白念辰站立在她面前,俯视着她。
唐心没办法说话,只有不停地摇头。
“怎么?现在你的谎言被戳穿了,你没话可说了吧。”
她依旧摇着头,额前冒了细密的汗珠。
白念辰怒火中烧地擒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爬满了泪水的她换做以前,他会心疼地搂紧,然后轻轻地安慰她,但是此刻,他只觉得恶心。
“不要再装了!我现在看见你这个样子就只觉得厌恶,无比的厌恶!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可是你却亲手把我对你的爱摔得粉碎,你不配得到我的爱,你不配!现在剩下的惧之有恨!彻骨的恨!”
白念辰咬牙切齿地说道,心像被利刃一下一下剜着,这种凌迟的痛,让他全身颤栗着,几乎痉/挛。嘴边传来血腥的味道,他才知道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唐心泪水掉个不停。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想解释,但是身不由己。
月复部越来越痛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孩子会没命的。
她爱这个孩子,她不能让他有事!
唐心抚模自己的月复部,她忍着越来越痛的感觉,她却没办法告诉他,孩子危险。
她只能张着嘴无声说道,孩子!救孩子!
她脸色惨白,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但是她不能这个时候晕过去,她要救自己的孩子。
白念辰怒火冲冠,擒住下巴的手突然扼住她细女敕的脖子,“不要装模作样了!我恨不得杀了你!”
白念辰的力道很大。他已经被自己的怒火控制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一下去失去空气的唐心呼吸开始困难了起来,涨红了脸,本能的使劲抓着他孔武有力的大手。
她是不是要死了?好难受~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要救她的孩子。唐心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抓着他的手,在他手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她使劲地蠕动自己的嘴唇,救我的孩子!
可是,白念辰全然没感觉到被抓痛的手!心痛已经超越了一切。
白念辰看着唐心慢慢酱紫的脸,心里越发的疼了起来,突然,他松开了手。心犹如从高空坠下,四分五裂。
他想杀一个人谈何容易,但是面对着一个自己深深爱着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白念辰眯着眼冷笑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演,孩子?你还敢跟我提孩子?孩子不是你的把戏么?碰你这样的女人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白念辰用力推开了她的脸。
“曾经这个孩子是我的所有冀盼,但是现在,他却是我的噩梦。孩子?只不过是你的谎言,即便有孩子我也不会要的,死了最好!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这个让人作呕的女人!”
白念辰悲痛地闭上双眼,仰头,不让不争气的泪水留下,也把两人的之间的一切都尘封在眼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