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姚振北和萧威带着一群武将闹到明溪宫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帝王沉着眸子看着底下一群人,道:“各位爱卿这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底下齐齐的跪了下去:“请皇上主持公道。”
萧毅一挑眉,心说这明明是来逼宫的。
面上却很镇静:“事情朕已经查明了,三公主一干人等也早已经关入天牢等待发落,朕现在还是担心颜儿的身子啊。”
萧威一听,怒从中来,也不管什么臣子礼节,一下子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皇兄还知道关心颜儿,颜儿身子本来就不好,三公主居然下这样的狠手,残害手足是要斩首的!是要斩首的!”
帝王蹙眉:“五弟,你冷静一点。”
“冷静?”萧威想到自己女儿那可怜的小模样就悲从中来,“你说的轻巧,被推下河的是我女儿,又不是你女儿,她萧雨蝉被关两天就了不起啊,可怜我的颜儿……红颜薄命啊。”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底下一群武将,从一开始的惊愕到现在一同抹泪,何等的壮观啊。
萧毅微微扶额,心说守颜就这么没了?抬眼了看了看姚振北,他还算比较冷静。
“姚爱卿啊。”萧毅说道,“这守颜?”
姚振北微微摇头:“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可也是去了大半了,这会儿太医还在忙活呢。”
萧毅微微点头:“保住性命就好。”
“好个屁!”萧威毫不忌讳,大声斥责道,“把你女儿扔到河里再捞起来说‘保住性命就好’,你干吗!”
帝王微怒:“老五,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姚振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萧威一甩膀子直接窜了上去,怒道:“你自己说说你当年在先皇面前说了什么,如今你的子女又做了什么,老子为你镇守边关这么些年,求过你什么,如今我的颜儿是个什么下场!”说到守颜又是悲从中来,大哭起来:“我的颜儿呀!爹爹对你不起你啊!要不是爹爹无能怎么会让你的皇帝伯伯如此欺负啊……颜儿呀……”
那哭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地下的人都低着头抹泪,都是一副丧女的悲伤模样。
萧毅眉头一跳,他最受不了萧威这个样子,当年五王妃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在他面前闹,死活说是因为帮他镇守边关。
“皇上,这次的事情臣也是悲痛万分,还望皇上仁慈,能给臣等一个交代。”姚振北跪下,说道。身后的一干人等也是齐声说道:“望皇上主持公道。”
萧毅蹙眉:“各位爱卿,想朕如何处理。”
萧威道:“三公主萧雨蝉,骄纵任性,罔顾法纪,更加是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我萧氏皇宗没有这等不孝子女,应当剥夺其头衔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我宗室皇陵。”
帝王蹙眉:“这是不是太过了。”
“过?”萧威一哼,“太子萧云教妹无方,致使其三番两次迫~害忠良之后,更有传言是太子未过门的侧妃暗下毒手,根本就难以担当大任。”
萧毅的脸色冷了三分,侧头看向一旁的姚振北,说道:“姚爱卿也是这个意思?”
姚振北道:“皇上明鉴,微臣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微臣实在是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帝王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时门外刚传来“尚贵妃到!太子道到!”的声音,就见他们出现在了大殿。
尚贵妃一脸盛怒,一点不似伤心的样子,一甩长袖对着堂下的众人怒道:“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本宫一并治罪!”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答话。萧毅说道:“爱妃何故如此。”
“何故?”欧阳尚贞转身看向帝王,然后深深的跪了下去,一旁的萧云也是跟着跪了下去。听见她说:“臣妾无能,教子无方,几十年来陪伴皇上也无半点功劳,就能连娘家也是毫无建树。皇上就此把贞儿一家都治罪了吧,不然臣妾也是再无脸面陪伴皇上了。”
此言一出,除了皇帝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朝野上下都知道,欧阳家如今权倾朝野,几乎所有文官都以其马首是瞻,光是欧阳家本朝在朝为官的就有三十多人,这要是动了欧阳家,就等于拆了半个朝廷。
谁能动!
只见帝王起身,扶起她,劝道:“此事正在商议,爱妃不要胡思乱想,众爱卿也是明事理的,怎会提出这等无理的要求。”
“皇上……”女子泫然欲泣,“蝉儿可是臣妾的命根子,她犯了错就让臣妾这个做母亲的来还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爱妃不要胡闹。”说着微微拍着她的手背,“此事确实是雨蝉做的不对,云儿也却有责任,若朕视而不见,那朕的威信何在,皇家威严何在,你欧阳家的脸面何在。”
欧阳尚贞擦了擦泪,点头道:“臣妾知道了。”
帝王满意的点点头,于是宣布道:“三公主萧雨蝉,骄纵任性,肆意妄为,索性没有闹出性命,朕命其前往灵方俺带发修行一年,静修佛道,抄写女经千遍,停俸五年。”
欧阳尚贞暗自一咬牙,俯身道:“谢主隆恩。”
又听帝王说道:“太子萧云教妹无方,处事不当,更有甚者暗中行凶,念在平时品行端正,又救人有功,禁足东宫三个月,抄写道德经百遍。”
萧云俯身:“谢主隆恩。”
“尚贵妃欧阳氏,教导无方,难辞其咎,暂且剥夺其后宫主事之权,暂交皇后处理。”
欧阳尚贞没料到还有这处,一下子有些愣,可是雨蝉和云儿判的都不算重,自己也就没理由讨价还价了,只好跪拜谢恩。
萧毅一抬眸子:“各位爱卿可还满意。”
姚振北看了看萧威,一同俯身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于是乎,公主出家,太子禁足,权倾后宫的尚贵妃失势。欧阳家一时变得人人自危起来。然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