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太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此刻,萧云坐在上座接受宾客的祝贺。因为皇上病重,朝中上下都愁眉不展,所以这次寿宴没有铺张。
男子依旧含笑如风:“谢谢各位莅临寒舍,家宴而已不用拘束。”
“谢太子。”
萧云低声对身侧的小安子说:“太子妃呢?”
“太子妃就到。”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通报:“太子妃到!”
只见姚娆一身绛红裙裳,出现在明亮的灯火之下,一举一动似乎连烛火都跟着摇曳生姿。
萧云的手微微一紧,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再一次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萧云已经起身,姚娆面如常色的走到他面前,浅浅一笑:“对不起,我来迟了。”
“为什么。”竟月兑口而出。
“哦,中途不小心绊了一跤,又回去整理了一下。”
萧云抿了抿唇,握住她的手:“没事了,入座吧。”
女子点头,坐在了他身边。萧倾看着他们笑的不明不暗,身边的水伊人依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姚娆动了动手,侧头小声道:“你这样握着我的手,我没有办法吃饭了。”
“你的手还是凉的。”萧云说着把面前的菜推到她跟前,“我喂你好不好。”
“不要。”姚娆断然拒绝,身边的玉儿和宛蝶掩嘴轻笑,却听见萧云毫不在意的继续说:“你今天很漂亮。”
“啊?谢谢……”姚娆心里有些不自在,其实她也是挣扎了好久才决定穿这套的,她心里一直清楚萧云想她淡忘过去,真正的放下。她知道他想自己像以前一样笑。
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手,浅浅一笑,她也想要努力一下。
“太子妃今日真漂亮,下官敬你一杯。”萧倾含笑举杯。姚娆也拿起杯子,笑道:“我刚坐下你就敬酒,太着急了吧。”
“都知道太子妃不善饮酒,当然要乘早敬酒了,不然没得喝了。”
姚娆撇嘴:“话都让你说了,伊人你也不管管他。”
“我是什么也没看到。”水伊人也举起杯子,“不过赶巧了,就顺道吧。”
姚娆一时无言以对,萧云笑着举起杯子:“也带上本宫吧。”
于是四人两对举杯同饮。底下的人听到萧倾刚才的话,都纷纷打消了跟太子妃套近乎的念头。
晚宴正式开始,鼓乐响起,舞姬也偏偏起舞。姚娆知道这场表演,最重要的人是温婼媱,而萧云心里最重要的表演,今天早上已经在小筑看过了。
女子无奈一笑,不知道自己自己做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一个心情。
举杯要喝酒,却被萧云按住了:“少喝点。”
“我以为你在看表演。”姚娆看着他,耳边的鼓乐声很响,但是他清晰的听见了,微微一笑:“始终看的只有你。”
姚娆没来由的心情转好,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
直到温婼媱登场,姚娆才收回心思。她之前看过她练舞,今天看来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已经舍弃了那几个可能会让自己出丑的动作,再重新修改之后,舞蹈还是非常漂亮。
在场的宾客都看的如痴如醉,姚娆微微侧头,在萧云耳边低语:“这支舞是跳给你看的,她这份礼真的很用心。”
萧云看着她:“那你的礼物呢。”
“哪有人自己开口要礼物的。”
堂下起舞的人,目光一直停在萧云身上,可是此情此景。她庆幸自己舍弃了那些所谓“爱人”的说法,她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他,但是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自己。
一舞毕,温婼媱,含笑上前:“臣妾祝殿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跟太子妃白头到老。”
“起来吧,坐下喝口酒水。”萧云含笑说道。
温婼媱却意外的说:“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敬完这杯酒就回去休息了。”
“要不要请太医看看。”萧云恍然想起,“对了,大哥也在,不如……”
“不用了。”温婼媱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温严和温行之,“不好意思,就不麻烦大哥了。”
姚娆抬眼看去,才发现温严身边真的坐了一个年轻人,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文文弱弱的样子。原来就是温婼媱的大哥温行之。
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于是,温婼媱意外的在献舞之后退出了宴席。
夜深人静,远处的热闹似乎跟自己一点也不沾边。
“主子,夜凉,咱们回去吧。”阿琪劝道。
“你说,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有。”
阿琪没有说话,只见女子潸然泪下:“我自己再怎么被冷落都不要紧,太子再怎么对我视若无睹也不要紧。我只希望我娘能熬出头,为什么这也不行。”
阿琪低着头,最近老夫人身体每况愈下,大夫说能撑到年关就已经不错了。
忽然一只手帕递到她面前,温婼媱泪眼朦胧的抬头就看见了杨义一脸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