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知道,只要你死了就一切都解决了。”
姚娆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仿佛这句话是自己幻听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里面,萧云悲痛的声音。
“父皇!”
女子蹙眉,提裙就要冲进去,却是一声惊呼。
白衣女子拉住了她的胳膊,门外三更响起。姚娆在那一刹那分不清那股钻心的疼痛是因为泠妃刺向自己的那一刀,还是心口因为毒发带来的痛楚。
一股强风灌堂而入,白衣女子瞬间被狠狠的摔到了屏风上。萧云听到动静闪身出来,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姚娆。
女子眼前的黑幕缓缓落下,夜离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竟是怜悯。身旁萧云心痛和心慌让她分不清身体到底哪里在痛。
“姚儿!你坚持住,太医!传太医!”萧云抱起姚娆就要走,可是女子此时头脑却异常清醒:“不要,你不能离开……”
姚娆捂着月复部,渐渐汗如雨下,男子迅速的点住了她的各大穴道:“不要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即便我杀不了她,她也活不久的。”泠妃散乱着头发想要爬起来,却被摔的太重又跌了下去。
萧云闻言看向她,目光如刃,姚娆从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她中了毒,时日无多。”泠妃惨淡一笑,“她不肯离开你,只有一死。”
“皇帝已经驾崩了。”夜离缓缓开口,“这会儿你一走前功尽弃。”说着看着萧云怀里的姚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萧云运气将内力缓缓注入她体内,才发现她已经内力全失,想起之前的种种,心中一痛,侧头看着泠妃,冷声道:“是姚儿成全了大哥和浅莲,你以为皇后能许给你们什么!姚儿若有事,你们通通要陪葬!”
白衣女子闻言,愣愣的看着被自己刺伤的姚娆,那片血染的红,面色惨淡:“墨儿,我都做了什么……”抬头看着萧云:“解药在皇后那里。”泠妃喃喃的说道,看着地上那把匕首,“这命运是谁也挣月兑不了的。”
萧云闻言抱着姚娆就要离开,却听见泠妃说:“我去皇后那里拿解药。”
男子看着她,微微蹙眉。
“至少她给了墨儿爱人。”泠妃踉跄着起身,“那一刀,我会还的。”
萧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对夜离说:“送她去皇后那里,我要解药。”说着不等夜离阻拦就抱着姚娆飞奔而去。
女子素白的裙衫已经一片惊红,脸色也逐渐惨淡。萧云抱着人她往偏殿去,心里竟如此慌乱。
为什么,她被人下毒我不知道。
为什么,她内力尽失我不知道。
为什么,她命悬一线我不知道。
萧云,你到底在做什么!
女子像是看出她的自责,伸手想要安慰他,却没有力气了,心口已经痛的没什么知觉了:“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宫灯下女子掌心的青线清晰可见,萧云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姚娆看着他的脸渐渐模糊,忽而有些遗憾起来:“云,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千万……不要……”
“姚儿,你怎么那么傻。”萧云抑制着泪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心不可抑制的痛。
“你爱着这样的我……岂不是……更傻……”
萧云给她运气,心如刀绞:“姚儿,你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姚娆听着他的话却觉得眼皮好重,真的好重。
“不要杀泠妃,不要杀皇后……”
“我什么都答应你。”
姚娆努力想要看清他,却依旧模糊:“我只遗憾……不能……不能如你……爱我一般……爱你……”
萧云身子一怔,紧紧抱住她:“我不要你死,不要觉得就此就能见到子炎。”
“我……愿为他而死……却愿……为你而活……”姚娆缓缓闭上眼睛,“可惜……对……不起……”
再无知觉。
“不要……夜离!你怎么还不回来!姚儿?姚儿!”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黑夜。
天元四十三年,元月十五子夜,帝毅驾崩,享年五十五岁。同日,大皇子生母泠妃因不满先帝传位与太子,刺杀太子妃姚氏,后自缢而亡。
皇后秦氏因悲痛先帝离世,卧病不起,每日思之念之,以泪洗面,大有伴驾而去之势。
同年二月初二,太子萧云匆匆继位,改年号延德,册封太子妃姚氏为同孝皇后。然,灏天国这位准皇后现仍在太子东宫,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