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肚子饿了起来,整理洗淑一番,相互叫了,一同去饭堂吃饭。
一进大门,见着居中一张饭桌上,摆满了菜肴,鸡鸭鱼肉,蔬菜水果,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只是都凉透了,凑得近了,隐隐能闻到馊味。
四人见饭堂里没人,直道是给自己兄弟做的,也不客气,径直走上前去坐了,大吃大喝起来,也不管他馊不馊的,只顾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所有菜肴吃了个干净,盆底朝天。
吃饱之后,四人走出饭堂,迎面撞上管家刘远,向他打听了水若寒消息。刘远道:“少帮主还没回来,帮主和帮主夫人已在石公码头上等候多时。”四人便让他带路,一起去了石公码头。不想,这石公码头便是西南码头,自己兄弟昨晚驾船登岸,便是这个所在。水痕夫妇站在码头上,正面朝太湖,凝目望着远方。
四人走上前去,见着水痕夫妇面带愁容,神色焦虑,望着对岸岛屿,一动不动。心中知道他们担忧水若寒,心急如焚,也不去打扰他们,只站在他们身后,一起眺望远方,等候水若寒回来。
这般一等,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深夜。
四虎抬头,看看夜色,俨然已到子时,心中均想:五弟一大清早出发,前去对面岛上送信,如要回来,这时候,早该到了,怎的到了现在,仍然未到?心中隐隐感到大为不妥,人人焦躁起来,直为水若寒安危担忧不已,私下里悄声嘀咕着,商量着是否要前去对面快活岛上救人。
英雄五虎打小同吃同住,一起长大,感情颇深,虽非同胞兄弟,胜过同胞兄弟,其中一人有事,便同另外四人自己有事一般,关切得紧。
当下骆大元忍耐不住,暴躁起来,大步跨出,绕过水痕夫妇,找了条船,跃身上去,手中抡桨,便即划动起来。
其余三虎看见,也不停留,纷纷从别船上拿过大桨,跃身上了同一条船,抡动船桨,划动船只,一停不停,往东南方快活岛驶去。
水痕看见,急忙出声阻止,不让他们前去冒险救人,四虎只是充耳不闻,哪里肯听,催动浑身内力,大力划桨,将船只飞快荡入湖水之中,向着东南方,窜将过去。不一会儿,水痕的喊声,已然听不到了。
四虎划得一阵,见湖面夜黑风高,已是夜深人静,船上虽有火把,生怕万一点燃了,行至中途,被巡逻山贼发现,那便糟了,故而迟迟不去点燃火把,手上只是不停,潜运内劲,抡动船桨,快速划船,一路行去,竟也顺风顺水,并未遇到山贼。
正自划着,啵啵有声,突听前面隐约传来划船拨水声,啵啵啵啵,静夜中听来,甚是清晰。划得片刻,声音忽然止歇,有人突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四虎听得声音,知道有船过来,透过月色望过去时,黑暗中隐隐见到一艘小船,停在不远处,船上有一个人,正在莫名其妙得哈哈大笑。
四虎心中惊疑,举目四望,不见有其他船只踪影,心头略微放宽了些,见那艘小船行迹可疑,纷纷探手入怀,取出火刀火石来,摩擦打着,点燃了火把,高高举起,向着那船照了过去。
火光到处,只见不远处有一大汉正将手中物事往船身上一插,双手翻出,托了个人起来,高高举过头顶,嘴上不停,哈哈大笑道:“老子这便送你回去!”手上一动,便要将一人扔入湖中。
骆大元最好打抱不平,性子急噪,当下见了,义愤填膺,大喝一声,出言喝止。
那人乍听之下,竟然一个好仰,带同托着那人,一同跌入船中,支起身来,东张西望一番,大叫了两声,爬将起来,“扑通”一声,一头钻入水中,潜水而逃。
骆大元不依不饶,想要跳入水中去追,其余三人急忙上前,你拉我扯,拦住了他。
隋承志见那船上古怪,想去船上看看,四人便将船只划拢,隋承志跳上那船,扶起躺着那人,看了一下,见是五弟水若寒,顿时惊喜交加,欣喜不已,急忙一个纵身,跃回自己船上,见水若寒晕死过去,呼唤不醒,怕多叫嚷,引来山贼注意,多惹麻烦,便让三虎别吵,伸手探了探水若寒鼻息,知道他还活着,便将他平稳放好了,同三虎一道,抡动大桨,划动船只,行往西北方向,驶回逍遥岛。
四人心中高兴,人人均想:谢天谢地,人活着就好。心头一宽,心中一块大石也便落了地。
逍遥、快活二岛,相距二十余里水路,四虎没划多久,已然到了石公码头。
船只靠得岸来,四虎抛锚绑缆,骆大元抱了水若寒,上了石公码头。
水痕夫妇仍在码头上等候,见着四虎回来,骆大元手中抱着水若寒,顿时大喜过望,又见水若寒一动不动,昏迷不醒,心中又是惊慌,又是心疼,焦躁不安,焦急不已。
水痕情知四虎武功高强,脚力过人,急忙让开道来,让四人先行,示意他们抱了水若寒,先上山去,进了“缥缈山庄”,到自己屋中,将水若寒往床上放了。自己则与妻子加快脚步,奔跑起来,先行找着刘远,让他去把庄内大夫叫来,给水若寒看看伤势。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他见水痕是庄上新当家,自己新主子,便即出言寒暄几句,想要讨好一番,将来得些便宜,也是好的。哪知,马屁拍错了时候,水痕心中担忧儿子,哪里还管其他,见他罗里巴嗦,废话一大堆,迟迟不去诊治儿子,心头火起,当头棒喝,怒骂了他几句,让他快些动手诊治。
那大夫一愣,心中惧怕,便即住了嘴,不再多说话,走到床前,看了看水若寒面色,把了把脉,道:“少帮主只是疲劳过度,并无大碍,将养个三五日,也就好了。”
六人听了,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