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说道:“本帮事务繁多,敝人刚刚接手,对帮内许多事情,还不甚知,今后大家共事,还须仰仗诸位头领鼎立相助,辅佐则个。”
众山贼头领听了,心中嘀咕:谁爱辅佐你,谁辅佐你,反正我不服你,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于你。
水痕见众人不语,心中猜到他们意思,便道:“敝人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本帮定能早日振兴,发展壮大。”见众人仍是不语,眉头一皱,一个念头急闪而出,便道:“敝人想对本帮人事进行变动,职位大小,敝人心中已有主意,说了出来,好让诸位头领知晓。”
众山贼头领一听,心中同时一惊,暗自均想:人事变动?职位大小?端的想搞什么名堂?莫非是要撤换咱们职位,另寻他人来当不成?心中惊疑不定,相互看看,一齐望向水痕,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想听他到底说些什么。
冯平向来诡计多端,听了这话,心道:这水倒流,为人极坏,莫非刚登大位,便想有所动作,将咱们帮中元老,尽数撤换掉了,选了自己心月复之人,担当则个?啊哟,那可糟糕透顶了,如是这般,中了他计,我以后想当本帮大当家,岂非多有阻碍?想到这儿,只觉头皮发麻,心中好是不安,左手不禁抬起,摘下了头上大黑高帽,右手伸出,搔了搔自己一颗圆滚滚的大秃脑袋,摇了摇头,好是无奈。
众人各怀心事,都不说话,这一安静,整个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只听水痕说道:“诸位头领,这大当家称呼,敝人听着不惯,从今而后,只称敝人为帮主便可,不可再称大当家了。帮中新设五堂,名为五虎堂,便是:青虎堂,赤虎堂,黄虎堂,白虎堂,黑虎堂。堂主之人,由英雄五虎担任,东青虎水若寒担任青虎堂堂主,南赤虎骆大元担任赤虎堂堂主,中黄虎隋承志担任黄虎堂堂主,西白虎刘武扬担任白虎堂堂主,北黑虎花弄影担任黑虎堂堂主,同时,命英雄五虎为本帮护帮五虎使,帮中职权,主要负责守护本帮总坛缥缈峰,同时,可以任意往来太湖诸岛之间,自由出入,巡视监察,以保卫本帮周边群岛安全。”顿了一顿,扫视众人一遍,道:“冯平仍为本帮副帮主,兼任逍遥岛岛主,留于总坛之中,总理帮中诸般事务。张成仍为快活岛岛主,全权掌管快活岛,主理岛上大小事情。诸位岛主,原有职位,依旧不变,大家各司其职,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水痕说到这儿,众山贼头领听到,心头一块大石也便落了地,心中想到自己仍是岛主,职位没丢,暗自庆幸,相互望望,脸上喜色,掩藏不住,纷纷露将出来,好不得意。
冯平见水痕不换头领,心中坦然,想到自己虽然仍是帮中副帮主,但是职权,已然被他剥夺殆尽,想到自己将要一直留在逍遥岛上,兼任所谓的逍遥岛岛主,名为辅佐,实则是领个虚职,被软禁在岛上,行动不便,这番痛楚,除了自己,又有谁人会知晓了?心中难受,好不难忍,本想出言反驳几句,想到自己身中剧毒,早已是人家砧板上的肉,要杀要剐,须听尊便,却又哪里轮得到自己讨价还价,随意说话了?心中仔细掂量一番,一句话到了嘴边,便即说不出口,只得强行忍住,咽回喉咙,吞入肚中,随他安排,听天由命了。
只听水痕说道:“总坛因英雄帮攻占过了,缥缈峰上并无本帮帮众驻守,敝人决定,从诸岛之上,群峰之间,各拨出精壮汉子五十名,调入总坛之中,听用则个,希望诸位岛主此番回去,立即照着敝人意思行事,不得有违。”目光扫视众人一遍,道:“大伙儿若无异意,便即执行。”
众人听他说完,心中虽然安慰,对他言语,仍是不置可否,一齐望着冯平,看他意思。
冯平见了,心中虽然不愿,想到自己身中剧毒,好是无奈,只得低头,恭身说道:“属下遵命。”
众人见他说了,只得跟了,一齐恭身,齐声说道:“属下遵命。”
水痕接任本帮帮主,张成意见最大,一直耿耿于怀,大是不服。忽然听到水痕说话,直要自己全权掌管快活岛,明着升了自己职务。想到以前自己虽然也是快活岛岛主,只因冯平在岛上,他是副帮主,岛上一把手,自己虽是岛主,只是虚职,并无实权,处处被他压着,看他脸色行事,未得他允许,调不动一个帮众,心中想来,虽是拜把兄弟,也是倍受压抑,心中很是不悦,这时,见着实权在手,自己即将统领快活岛,不受任何人管束,自由自在,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大喜过望,见着众人口中说出“属下遵命”四个字时,自己竟也不约而同说了出来,只是他的说话,不是四个字,而是五个字,除了这四个字外,前面还加了一个字,那便是他的习惯用语,平日里口头禅一个“哼”字。
水痕见大事已成,众人都已服从,心头不禁一宽,好不愉悦,望望厅外,见日色已近黄昏,面向众人,微笑道:“敝人新任帮主,合该大摆宴席,好好庆贺一番,看看天色,已然不早,诸位岛主,便在此间,大吃一场,不醉不归。”
众岛主全都出生草莽,生性粗鲁,这番强行让他们立了水痕为本帮帮主,心中想来委实不愿,只是出于无奈,勉强答应,被迫而已。这时,听说有酒宴吃,人人心中快活起来,纷纷响应,大声吵嚷着,都说要吃了酒再走,早将立水痕为帮主这事抛之脑后,不再理会了。
水痕见众人高兴,吵嚷着要吃酒宴,呵呵笑笑,向刘远大声说道:“刘远,快去准备酒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