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听得入神,忽然听他有此一问,相互望望,想了一会儿,实在猜不出来,纷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却是看到了什么?”
隋承志眉头一皱,道:“我看见我身后有一个黑咕隆咚的大洞,大洞深不见底,里头有一条又长又粗的红色绳子伸在外头,正将我和船只绑在一块儿,慢慢往洞内拉动着,却是要将我和船只一同拉入洞里去。我见船只那头已然有一小半被拉进了洞里,我自己身子也倾斜着,正慢慢朝洞里滑将进去,心中顿时大为害怕起来,惊惧之余,急忙往四下里瞧瞧,只盼能找着些可救自己之物,得能月兑将出身来,逃出生天。只这一瞧,你们猜我又看到了什么?”
环眼之间,见四位兄弟正愣愣得望着自己,听得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情知他们并不知晓,便不多绕弯子了,道:“只见我身在一个奇怪的黑洞之内,洞内又黏又湿,潮湿得紧,洞口半掩着,上下半张半合,慢慢移动着。洞壁上下两边各有一排尖石,形同牙齿,尖长锋利,洞壁和尖石上不时滴下黏液来,淋到我身上,好不黏和。我见并无可救自己之物,再看绑住我和船只的那条红色绳子,见上面也满是黏液,触手处黏湿滑腻,好不恶心,心中惊慌起来,身子一阵抽动,急着想要从绳子里头抽出身来,哪知,那绳子竟似活物一般,我身子一动,它便跟着一动,一伸一缩,软绵滑溜,竟是将我身子绑得越发紧了。我见那绳子隐隐便是活物,心中顿时大为恐惧,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一声:‘救命!’不想,话刚出口,那红色绳子突然往里飞快一卷,竟将我和船只一同塞入了我身后那个黑洞之中,我便顺着黑洞内黏糊糊的墙壁,慢慢得滑入了一团更为黏和的物事里头去了,不一会儿,身处之处,只觉软绵潮湿,好不黏和,浑身上下竟是被沾住了一般,半点不能动弹,眼睛想要睁开,却是早在入洞之时被洞壁上黏液沾了一点进眼珠子,眼睛一个刺痛,便即闭了,不能睁开,这时候满脸又都是黏液,将整张脸都沾得紧紧的,却又哪能睁开眼来?若说要呼吸,那便更别想了。幸好我早在滑入黑洞之前早已换过了气,屏气凝息,让体内真气得以运转,保住了生机,不然的话,只怕我纵然不被水妖咬死,闷也要闷死在它肚子里头了。”说到这儿,心中豁然开朗,扭头瞅了水妖一眼,心中仍存一丝惊惧,眼神到处,脸上害怕神色一闪而过,遮掩不住,暗道:原来我当时是被这水妖给吞入肚中去了,我眼中所见的半掩洞口便是水妖的嘴巴,上下两排尖石便是水妖的牙齿,红色的绳子便是水妖的信子,身后那个黑洞,便是水妖的喉咙,而我入了黑洞,则是被水妖给吞入了肚中,从肠道径直进入了胃中,想来,我一直待在水妖月复中,直到四位兄弟救我出来。
想到这儿,心中感慨,不禁“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心中感激四位兄弟,目光望着他们,叹道:“幸好你们及时将我从水妖体内救了出来,若是不然,纵然我会屏气凝息功夫,时辰久了,毕竟还是要被闷死在水妖肚子里头,定然不能活着出来了。”心中想到自己当时已然快屏气凝息不住,若再耽搁一阵,仍是无人来救的话,只怕自己这条性命,是必死无疑的了,心中对四位兄弟的感激之情,实在抑制不住,便道:“大哥,二哥,四弟,五弟,我这回可真要谢谢你们救命之恩了。”
骆大元一听,大声嚷道:“兄弟之间,却还要客气什么!这都是应该的,分内之事而已!”
花弄影等人也应和道:“是啊!”
水若寒却是想到三哥人是救出来了,只是他体内毒素仍未清除,若不尽早离开这里,找个大夫给他医治,只怕三哥不日仍是凶多吉少,凶险万分,心中直是忐忑不安,焦虑不已。心中想着解药,眼睛一斜,竟不自禁朝放在地上的解药瓷瓶望了一眼,只这一望,瓷瓶旁边的那焦黄本子和羊皮卷也便看到了,心中对这二物感到奇怪,便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指着本子和羊皮卷,扭头望着隋承志,问道:“三哥,这二物你却是从哪里得来?”
隋承志出了水妖体内后,已然得能顺畅呼吸,当下提到身在水妖体内之事,心中仍存顾忌,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听得水若寒询问自己,低头顺着他指尖看时,见着地上本子和羊皮卷,心中颇为感慨,不禁“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这本《霸王江湖录》是我们早前入了十三霸王修行密室内,发现了那隐秘机关洞口后,在里头小洞边第一具骷髅旁找到的。而这羊皮卷则是从《霸王江湖录》里头页子中间掉出来的。”眼望二物,心中忽然想到当时自己与三位兄弟在龙洞旁小洞入口处发现了那具骷髅和旁边这本《霸王江湖录》,自己拿在手中,对着火把,已然大略翻阅了一遍,只是里头记载繁多,当时环境复杂,自己不能细看,只能粗略翻看几页,从所见少许文字中得知,这本子里头记载内容是十三霸王当年行走江湖之事,至于其中详细内容,自己却又不得而知了,本想藏入怀中,等有空闲了再拿出来翻看,哪知事出突然,风云变幻,自己五兄弟竟然莫名其妙来到水中,身处船上,突然遭遇水妖来袭,惊慌之中,自己落水,本子便连同身上衣裤尽皆湿透,而后自己又为水妖所吞,本子便为透过衣衫之黏液给沾湿了个透,而自己适才翻阅本子时,见页子与页子之间早已黏和在一起,页子上能见文字也都字迹模糊,黑糊糊的尽是墨水迹象,一团一团,到处模糊不清,却又哪里能看清了?这时心中想来,直为不能看到本子里头内容而仍感懊恼不已,只是这时懊恼比之早前那番懊恼,却又明显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