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躺在久违了的木床上,这里一点都没有改变,她闭着眼睛,脑海里便出现了许夏卓灿烂的笑颜,还有他的那句不要孩子,也许他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吧。他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她翻身,手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黑暗中她模索着将那个东西拿在了手里,开了床头的灯,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难道是她的母亲以前放在这里的吗,她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被撕成两半后期又被黏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一条项链,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
她看到照片里是她的母亲和一个男人,然而这个男人是苏夏没有见过的,难道是她的父亲?项链是男式的,照片上的男人挂着的就是这条链子。苏夏慢慢的展开字条,是她的母亲写的,
这封信是在母亲死前不久写的,她似乎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所以才留了这样的信,来告诉苏夏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当时苏夏赶不及送母亲最后一程,她赶到的时候,母亲已经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盒子。
苏夏将照片举到眼前,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她要把这个男人深深的记到脑子里去,她不想认他,她只是想把这个男人记在心里,然后用自己的一辈子代替母亲去恨他。
第二日清晨苏夏上了山,她站在母亲的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字,笑道:“过的怎么样?在下面就把那个男人忘了吧,你等了一辈子,他都不再来找你,那就当是一场梦。总比我好,糊里糊涂爱上一个人,却发现他的一切都是假的。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打小我不喜欢有钱人,原来是为你抱不平。”说完苏夏轻声的笑了起来。
这天她坐在母亲的坟前,说了很多很多,流了很多泪,她亲手把坟头那些杂草一一清除。这些事情做的太迟,现在的她太想念自己的母亲,她很希望有人可以回应她的话,而不是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这里自言自语。
“妈,你知道吗,我真好想你,好想有你在我的身边。”苏夏一边哭一遍遍的复述着自己的想法,然而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回应她,这辈子都不会有个慈爱的女人模模她的头说,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苏夏一直在老家呆了一个星期才回去,回到家的时候一股子酒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扑面而来,沙发上坐着许夏卓,依旧跟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她把行李包放在地板上,站在沙发边,看着他道:“我不在,你就这样乱来,把我的家弄成这副模样。”
许夏卓闻声抬头,视线望向苏夏,这一个星期里他几乎把整个Y市都找遍了,却没有她的一点点消息,最后他差点要报警……后来他才明白,苏夏要离开他真的好简单,她不愿意出现,那么他便永远都无法知道她的消息。
他扬唇,点头,道:“你回来了。”然后起身走过她的身边,大掌捂着自己的脸孔,压低声音笑着,走进了卫生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苏夏的心顿时沉了沉,她从包里拿出早就关机的手机,开机,发现了源源不断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全是许夏卓的,短信的字字句句都透露了对她的担心,焦急。原来她的不辞而别会让他那么不安,让他那么着急。她转身看着紧闭的卫生间的门,开始猜测,难道许夏卓跟其他的富二代不一样。
她上前刚想敲门,门却开了,许夏卓满脸都是水,连头发上都沾满了水珠,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般。他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水,看着她,咧嘴微笑道:“我去收拾一下,以后我搬回家住。如果想见我,你就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走向卧室,苏夏有些震惊,跟在他的身后,靠在门边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从衣柜里一件件的取出放进皮箱,问道:“你的意思是同意离婚?"
“不是。”
“那是什么?分居?”
许夏卓停下手里的事情,抬眸看向她道:“苏夏,我离开你的视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要选择一声不响的离开,离开我的视线,那么宁可我自己走开,这样起码我还知道你在哪里。”
苏夏紧紧抿着唇,看着他的眼睛一言不发,垂眸,转身。无言以对,还不如走开,她实在说不出口那句:我希望的离婚,你怎么不成全。也许打从心里她就不想离婚。
那天许夏卓拖着皮箱离开了家,苏夏又变成了一个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要的结果,总之她很不开心,而且很难过。
虽然很难受,但是隔天苏夏还是按时的起床,然而身边再也没有人叫她起床,也不用费心准备早餐,也没有人会送她去公司。
她洗漱完毕,扎完头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她不喜欢这样寂静的感觉。她喜欢有个人可以在身边说说话,即便是吵架也可以,起码比这样一个人要好。
快速的转身进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以前用过的MP3,也许是时隔太久,苏夏已经忘记了当初把MP3放在了哪里。不过也是,都两年多了,怎么还会找得到。
她自嘲的笑了笑,拿了放在桌子上的耳机,没有MP3那么就只能用手机音乐了。
匆匆的出门,早上起迟了,她只好打车去公司了,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好久才拦到车子。上班高峰期,堵车堵的厉害,苏夏最终还是迟到了,早知道如此她就坐地铁了,反正都是迟到,做地铁还省钱呢。
刚到一会,凳子都还没坐热,经理便召集了所有人开会。苏夏的眼皮突然只跳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