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卓转身,看到她眼里的那股火,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摁灭了手里的烟头,道:“很好。”
“可是,为什么是伴?”
“生活所需,找你这种人不是更有趣吗?”他的眼里有一丝鄙夷,嘲讽,什么都有。苏夏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我这种人?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多么不堪?有那么差劲?即便我很不堪很差劲,想当初,你不是也千方百计的混进我的生活来吗?”她双眼紧紧的白色的被单,不敢再抬头看他的眼睛。
沉默半响,许夏卓突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很刺耳,她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在我眼里不过是无聊时候拿来把玩的玩物而已,富二代的生活有多乏味,你知道吗?”这句话他是凑近她耳边讲的,苏夏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便是关门声。
瞬间,苏夏原本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将身子卷缩在一起,眼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心痛的好像要裂开一般,她的爱情为何会变得如此不堪,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黑暗,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的刺疼,加重了她对陆兰若的恨,对许夏卓的恨。
许夏卓走出酒店,诺岩和另一个助手已经开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上了车,问道:“昨天,怎么样?”
“我们一直等着您来,可是您一直没有出现,赵董很不高兴,地皮的事情还要再谈。”
“对不起,昨天我有点事。”许夏卓一手抵在窗子上,伸手捏着自己的印堂穴,昨天睡的太晚,运动又太过激烈,今天起的也太早,所以有些疲倦。
诺岩倒是猜到七八分,那个让许夏卓抛下公事而走的人是谁,眉头微微皱了皱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来之前他已经跟许岩松汇报了这件事,不过许岩松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吩咐些什么,所以他到也不多事。
苏夏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对面黑色电视机屏幕上倒影着自己的样子,像个疯子一般,毫无形象。她慢慢的穿上已经晾干了的衣服,捡起地上的包,拿出手机,看还有一点点的电量。
乘着这点电量给陈子袖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她自己所在的地址,然后大步的离开了酒店,站在马路边上,等着陈子袖的到来。阳光打在身上,她的身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发寒。
没一会陈子袖便打着车过来了,她一下来看到苏夏恍惚的模样,匆忙的走过来,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苏夏侧头看了她两眼,道:“不用说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想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陈子袖看的出来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多问,随手拦了车子,就带着她回了酒店。
一回到房间,苏夏便一头倒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陈子袖看着她难受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你就不见了,酒保说有个男人把你接走了,到底谁啊?苏夏,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不问还好,一问苏夏就没忍住,小声的啜泣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觉得委屈,觉得难受,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可是把自己推到这副境地还是她自己,即便是懊恼,她都没有任何理由去埋怨别人。
也许是她无法相信,有一天许夏卓竟变成了一副她不再熟悉的模样,猜不透,模不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更无法相信,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你到底怎么了?苏夏我真不了解你,有时候觉得你明明单单纯纯的,但是又觉得其实你的身上发生的不只表面的那么简单。”陈子袖坐在她的身边,说着。
她依旧不回答,只是哭,没玩没了的哭,自从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从来都没有宣泄过自己的心情,什么都压抑在心头,强忍着不哭,她忍了太多年,假装了太多年。也许这一刻在一个一无所知的人面前,她终于松懈了所有防备,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