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南夫妇早已酣然入眠,突然接到林剑的电话说金陵女子会所出事了,林浩南再稍微迟疑之后立即穿衣出门,让手下直接开车赶到金陵女子会所,正好云无鑫和林倩等人刚被**大门,林浩南走上前去,扫视了一眼一帮警察:“慢着,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女儿怎么了?”
蒋平川冷笑道:“林先生是吧?久仰大名,我想林先生应该清楚一件事,现在是扫黄打非的严打期间,你说这里还能发生什么事情?有钱人就是作啊,放着安稳日子就是过不惯!全部带走!林先生,请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林先生,我来了!”随着刚来到的车子,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下来,夏季和冉然不由得面色一变,略带惊喜的看向云无鑫和林倩……
“钟律师,麻烦你跟他们走一趟,明天早晨之前,我希望我女儿和云无鑫、赵林秀能先出来,其他人也尽量在明天中午之前出来。此外,准备起诉。”林浩南说完转身上车离去。钟律师也是一言不发的上车等着跟随一帮人去警局。
云无鑫这个时候才知道赵姐叫赵林秀,想想林倩的母亲叫赵敏秀,虽然都有一个秀字,但辈份上肯定相差一级。而那个钟律师自己却没听说过,但林浩南如此信任,想必也是很有来头的。一边思忖着一边被推搡着上了车。
即便在车里,云无鑫也是闭眼假寐,一边思索着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今晚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傍晚时分把王强打伤了?不可能,如果因为王强,他们的动作也太大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而且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自己,而是金陵女子会所,或者说是专门针对林倩或者林浩南的。
想到这里,云无鑫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对方真的是想针对林浩南的,那么其他地方呢?难道其他地方不会出事吗?云无鑫不安起来,但他还算冷静,想必林剑和林浩南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一定也会有所准备了。
不觉到了警局,一帮人分别被关押起来。云无鑫进去之前冲林倩点点头,是一林倩放心,然后才被推进关着沈浩、杨洋等人的房间。
蒋平川稍微松了口气,看向夏季和冉然:“你们两个去审问一下林倩。”然后看向一个警员,“跟我去审问赵林秀!”说完直接走向审讯室。夏季和冉然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走向另一边的审讯室。
赵姐被带进来,看到蒋平川和一个警员已经四平八稳的坐好了,淡然的坐下等待问话。蒋平川示意警员开始,一番开场白的问话之后,蒋平川点燃一支烟,直奔主题:“我们接到举报,并且在掌握了一定证据的情况下才采取行动的,现在,希望你能坦白交代金陵女子会所为客人提供服务的事实!”
“既然你们已经掌握证据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呢?我要是说金陵女子会所从事的都是正当生意,根本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你们会相信吗?”赵姐一脸的淡定,面对蒋平川的厉声喝问,根本无动于衷。
蒋平川冷哼一声,拿出一个U盘:“这就是证据!你交代不交代,结果都一样,但我想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赵林秀,你怎么说也是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想让自己名声受到太大的影响吧?”
赵姐也冷笑一声:“名声受影响?哼哼,难道我就是按照你的意图去说,就不受影响了吗?想必那些狗仔记者早已经传疯了,明天一早杭州的各大报纸媒体都会对你们所谓的扫黄打非行动进行报道,我的名声无所谓,关键的是金陵女子会所,我倒想知道最后你们怎收场!证据时要讲究真实性的,拿一个U盘就想定罪,你身为刑警队长,不会天真到这个地步吧?”
“哈哈哈哈——赵林秀赵总,不愧是杭州的名嘴!可惜的是我们不仅有物证,而且有人证!你以为之前有人进入暗房就能销毁你们的犯罪证据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不会把你们带回来了!赵总,你是聪明人,既然我们能动金陵女子会所,而且既然动了,这说明什么呢?希望你还是跟我们合作的好,否则——”
“没什么否则,我知道的就是金陵女子会所根本就没有违法行为;而我不知道的,就是你们所谓的扫黄打非为什么要针对金陵女子会所!我先劝你还是想办法收拾残局吧。”赵姐面无表情的说道,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蒋平川没想到赵姐会是这样的态度,刚要发作,只见一个警员推门进来附到蒋平川的耳边说道:“蒋队,有人要保释赵林秀和林倩、云无鑫,你看——”
“二十四小时之内,谁也别想保释!上面要是问下来,一切有我担着!让那个钟律师立刻离开我们这里,其他部门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另外你给我听好了,所有犯罪嫌疑人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许跟任何外人见面,包括那个什么钟律师!”蒋平川厉声说道,却一直看着赵林秀,只是让蒋平川失望的是,赵姐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上变化。
冷哼一声,蒋平川站起身来:“继续问,直到她开口说实话为止!”说完摔门而去。那个警员不由得一呆,把笔摔倒桌子上,显然想发火却不敢发泄出来。
蒋平川走到另一边的审讯室前隔着玻璃看夏季和冉然审讯林倩,却见林倩和赵秀琳也是同样的态度,似乎根本听不到夏季和冉然说的什么,而夏季和冉然也是一本正经的不断发问,蒋平川看得心里郁闷,拿着手里的U盘掂量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蒋队,为什么不搜查一下金陵女子会所?”一个警员站到蒋平川身边小声说道。
蒋平川回头看了看,轻哼一声:“搜查那里,你能搜查出什么来?我都看过了,一切都很正常,你以为像金陵女子会所这样的场合会把犯罪证据留给我们?之前他们一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还有,在那里停留时间长了,这些人你还想带回来吗?也不动动脑子,林浩南来的时候可是他自己一个人和两三个保镖,此外就只有一个女律师,哼哼,再耽搁两三年分钟,只怕你面前站的都是林浩南的小弟了!不长脑子!”
警员讪笑着走开了,而蒋平川依旧把目光隔着玻璃盯着林倩,不知道想些什么。“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继续审问!”蒋平川说道,一边看了一眼刚才和他说话的警员,那名警员点点头,一边走向其他几名警员。
警员陆续离去,直到夏季和冉然最后离开,整个办公室里也就只剩下蒋平川和三名警员。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蒋平川把烟蒂按灭到烟灰缸内,显得很随意的说道:“想办法再进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一定要拿到证据,记住,我是说一定要拿到证据,现在就去!”三名警员相视一眼,一言不发的迅速离开了。
金陵女子会所门口,当三名警员出现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夜深人静,即便偶尔过往的车辆和夜猫一族,也没人注意到金陵女子会所被封。但是当三名警员走到女子会所大门的那一刻,突然冲过来二十多人,那三名警员团团围住。
“什么人!我们是警察,前来办案,不相干的快点离开,哼哼,是不是安稳日子过惯了,想进去松松筋骨!”一个警员厉声喝道。
“都干什么!”一个声音传来,紧跟着韩玉涛、范松强和大石慢腾腾的走了上来,看了三个警员一眼,韩玉涛呵呵一笑:“各位想做什么?没事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接管了!萧副局长很快就回来了,一切等她回来之后再说吧,麻烦三位回去告诉蒋队,就说萧局说的,这件案子萧局要亲自过问!”
“萧局?韩哥,你说的是哪个萧局?”一个警员迟疑了一下问道。
范松强拍拍这个警员的肩膀:“还有那个萧局?如果咱们萧队不荣升副局长主抓刑侦工作,蒋平川和王强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做队长呢?呵呵呵呵——三位请回吧,接到萧局命令,我们三个就是过来保护现场的,没有萧局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
“兄弟们,咱么回去咯!有警察给咱们看着,一定不会出事的!”二十多人中一个高声招呼着,眨眼之间,二十多人走得一干二净,剩下三个警员看着范松强三人,讪笑着转身离开,还不时的回头看看。
“怎么办?”回到车上,一个警员说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回去告诉蒋队就是了,反正咱们谁也不想得罪,谁也得罪不起。再说了萧队现在都成了萧局,那姑女乃女乃回来,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本来,这件事情咱们也不是主谋,就是出了问题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反过来说,我还真想谢谢韩玉涛他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保不准三天之内咱们就得月兑下这身皮!”
其余两个不由得默然,的确,他们根本没必要牵扯进来,而且即便他们真的和蒋平川站到一起,即便是这件案子完美无缺的办完了,只怕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要随时面对来自林浩南或者即将归来的萧队的压力。得不偿失啊!
然而此刻,云无鑫安然的蹲在看守房内,而沈浩几个人一开始还很着急,但是见到云无鑫衣服坦然的样子,又不由得渐渐安稳下来,索性躺下休息。另一边,林倩和赵林秀赵姐等人也是一样的安然躺下,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错误,一个很可笑的错误而已。此刻,似乎云无鑫是摆明了要静观其变,连带着林浩南方面也开始安稳下来了。
蒋平川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无论是云无鑫还是林倩都太安静,虽然此刻那个钟律师被挡在门外,无法保释任何人,但是蒋平川知道,如果自己此刻所掌握的证据要是不能定罪的话,不但他完了,他背后的人也要跟着倒霉。关键的是,蒋平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押对了宝,他所依靠的人能不能保住他。
另一方面,按照常理这个时候蒋平川的电话应该被打爆才对,但是迄今为止除了一两个指示他如何做的电话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给他电话,这太不正常了。林倩是何许人?林浩南真的就不闻不问,不找关系疏通吗?
此刻蒋平川巴不得林浩南找关系疏通,最好能够用点条件什么的,这样一来也好抓住林浩南的尾巴。可是林浩南老奸巨猾,会让蒋平川抓住尾巴吗?再说了,林浩南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一个蒋平川放在眼里,甚至连杭州警局也从未被林浩南放在眼里。
但是反过来,蒋平川的隐隐不安不是来自他的上面,也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靠山,而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云无鑫的靠山。现在一切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云无鑫没有足够的胆量和相当的把握,是绝对不会这么坦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