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两道红影触而即分,画公子神色清冷傲然而立,手中剑上隐隐留下一道清浅的血痕。而那颜容冷漠的红衣女子却在不经意间微蹙眉宇,她的左臂已经麻木,不知画公子是用什么怪异的招式,极浅的伤口甚至没有流出血来,却震伤了她左臂的经脉。
便在那时,一道银鞭挥斜而出。矫若灵蛇的鞭法堪堪将不曾防备的画公子迫退三步!
“白衣!”萧冷寒一见那银丝软鞭,当即认出那人的身份。只见殿上一白衣少年横空而来,鞭法玄异神妙,真气流转之间空气中便生生冷下几分。
“有趣有趣。”龙御霄轻笑一声,玄袍轻挥间对上那白衣少年。
那白纱蒙面的夜非雪见之欲上前,却被夕光一把拦住。夕光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上前助阵。
“放心,她自有分寸。”
持鞭的白衣少年长鞭灵妙的应对上这两大高手,神色淡漠沉稳,鞭风声寒却还游刃有余,那从容飘逸的身姿仿若闲庭信步般潇洒自然。
然而,在她身周三丈之内的人,却均被那股至寒之气迫退数步。
“我本无心伤人,两位公子,得罪了!”
长鞭一荡,寒气上涌至体内。龙御霄与血染画双双后退三步,落地之际方化解掉体内的寒气。而那白衣便趁这空挡携红衣女子逃逸而去,他身法亦是飘逸玄妙,前一眼尚在眼前,下一刻已在十丈之外。零零星星几声惨叫传来,长鞭开路,所向披靡,那人转瞬间便失了踪影。
“如此至寒真气,我倒是第一次见到!”龙御霄玄衣玉立,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极快掠过一点星光,倏忽闪逝。他笑对清寒孤立的画公子,“公子如何看呢?”
血染画侧目看了他一眼,冷寂的眼眸微微眯起。他唇齿轻轻蠕动,虽没有发出声音,但龙御霄仍是清楚地‘看’出了他在说什么。
于是素来处变不惊尊贵优雅的雪域少主,因那句话而有了瞬间怔愣。
就在这一殿狼籍中,凤君怡几人去而复返。
“花祁阳!”素颜如雪的凤君怡不见素日的良好修养,她的面上是少见的怒容,怒冲冲携风而来,“十五年来,我从不求你能真的好好对待曦儿,可是你竟然……你们竟然这般欺负我的女儿!她有什么错?曦儿除了是我的女儿她还有什么错!花祁阳,你如此待她,你怎么对得起清哥?你怎么对得起我!”
“君怡,你冷静点!”上来便是一番臭骂,弄得花祁阳实在没头没脑,隐约感觉有几分不妙。他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同来的花瑾阳,花瑾阳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花祁阳当即大怒:“畜牲!他怎么敢……!”
“哼!做都做了,他怎么不敢!花祁阳,这就是你生出的好儿子!”想起在栖凤宫见到的情景,若是他们再晚去一步曦儿只怕真的清白不保,凤君怡便气得浑身发抖。
“君怡,你莫生气,你要一个交代,我必给你一个交代——传旨下去,广原君行为不检,命他在府中思过三年,不得返回封地。君怡,你看如何?”这是明显的讨好,凤君怡不会听不出来。她明白这已经是幽禁了,对于一个有封地的君侯来说幽禁算是大罪,虽说是幽禁三年,却与坐牢无异。
花瑾阳听了不由暗叹。王兄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他是知道的,纵有后宫佳丽三千,奈何心底空空如也。以往他会怪王兄是咎由自取,如今识得情滋味却觉得并非每件事可以简单评判对错,王兄纵然有错,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当年是他利用凤君怡,再怎样这一点不会改变。等到他将凤君怡伤的体无完肤再来后悔,他们也终究是错过了彼此。若说是天意,这也实在怨不得谁。如今凤君怡心里只有师尊一人,他知道王兄心底是有悔意的,不然他不会如此草率的定花弄云的罪。若是以往发生此类事件,王兄是必会追查到底的。况且此事疑点太多,他甚至怀疑是凤柳布下的套。但照理说花弄真才是她该对付的人,凤柳没有道理会无故针对花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