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什么时代?男尊女卑?越想越不爽,也完全把自己在这个家里的身分抛到九屑云外,一心只想自己的不公,林思嘉趿着拖鞋走到沙发后面,一把揪起那只肥猫,那厚厚的脑后肉抓起来蛮有手感,可是那只猫是万分的厌恶。
“你干嘛?造反啊!”杜峰望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女人,坐直身来。
“拜托,难道这房子就我一个人在吃饭啊?再说,我那么辛苦地炒好菜,吃完了也该大家清理啊,现在倒好,你们一个个可以看电视,就我要收拾碗筷,不公平!”
“你……有话慢慢讲,你先把猫放下好不好?它都快要断气了。”看着猫一动也不动,眼睛翻白,杜峰担心地劝阻她。
“这哪是要死的猫啊?看它肚满肠肥的,它知道世间疾苦吗?它知道要吃饭必须劳动这个道理吗?好歹你是主人,也管教一下它啊!”
“拜托!小姐!它只是一只家猫不是哆啦A梦,你想它帮你做饭、炒菜、洗衣跟拖地啊?”
“难道它不会做家务,你也不会吗?”
“噢……我知道了,你是将对我的怒气发在它的身上对吧?你知道,你刚才的话,加上你对它实施的行动,对它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了吗?”
“你别岔开话题,你只要回答我,帮不帮忙,帮不帮忙?”林思嘉提着猫大声嚷嚷。
眼看着她对猫脖子下手是重之又重,眼看那只黑猫被摇着晃着就快要口吐白沫,杜峰举双手投降,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眼前一黑,一头栽下去。
“你别装死!”把猫一扔,林思嘉伸手到他脖子想要掐醒他,可是面前牛高马大的男子,他的身子像一块豆腐软绵绵。
“哎呀,发烧了!”她伸手模模他的额头,果然比之前的温度高了不少,望着他潮红的脸色,她皱了皱眉。
“冰,得用冰降温。”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块,回来的时候狗正趴着舌忝杜峰的脸,推开狗,她跪下小心地为他降温。
“冷……好冷……”他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说。
她起身上楼,为他抱来一床被子把他盖个严严实实。
他在沉睡中紧紧地皱着眉头,林思嘉为他端来一碗药汤,扶起他让他喝药,因为太沉,她只能让他把头挨在自己肩膀上给他喂药,她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团火。
静静地守候他一个晚上,他好不容易才降低了温度,可是他硬是要起身回公司,直到她打了个电话给他公司秘书。
“你好,请问是秘书小姐吗?哦,是这样的,杜先生他生病了,得请假一天,哦,我是他的……特别看护,嗯,好的,麻烦你了!”
“你说什么特别看护,明明就是佣人嘛。”稍微控制了病情的杜峰脸色苍白,可是嘴巴仍然是那么臭。
“行了,我不跟一位病得快要死掉的病人计较,好,总算保住你的小命了,赶快谢谢我吧。”林思嘉收拾起桌面上的毛巾还有药碗。
“你是说……”
“多亏我为你特别泡制的药汤,不然你能好这么快吗?”她拿起碗晃了晃。
杜峰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胃里顿时也因为心理作用变得翻江倒海一般,他担忧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
“这还是我第一次煮退烧药,明天总算可以正常上市了!”收拾好桌面的她继续嘀咕。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杜峰握住她的肩膀,冷汗直冒。
“没什么啊,你是我泡制中药的第一位试验人员,在这里,我要好好谢谢你,本来我是打算让火星跟地球当试验品的,没想到来一个现成的,所以,你特别荣幸!”林思嘉说完,一脸笑容望着他。
“我要是死掉,你就得偿命!”他嘶哑着嗓子,有种好听的磁性。
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她的脖子上,他恨不得想要掐死她,特别是听到她那些超级不负责任,不把他的生命当人命的话。
“咳,咳咳!”可能他太激动用力过度,她的确被他掐着脖子按在身下,一张小脸胀得通红,因为被子都垫在她的身后,两人贴近的紧密度让她双手只能在他背后用力地抓。
“你……你想要谋杀你的救命恩人啊!”在他身下只知道拚命挣扎为求解月兑的林思嘉,因为背后那团厚厚的被子身子向后弯成一个弧度,而前面的恶男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终于,她机警地把双手伸到他的腰部,用力一抓。
“哈哈,痒死了。”因为腰下一酸,他终于松开她,而她却开心地大笑乐在其中,却料不到身穿着睡衣男子的男望已经沸腾。
那浅粉色的内衣带子,在白色的睡衣吊带里若隐若现,那薄料子睡裙,里面的内衣清晰可见,长度只及膝盖,那两条细长的腿此刻就弯曲在他腿边,而她还维持着这样一个体位,抱着他不放,任是谁都会血脉扩张。
“哎……下面有异物,会动。”疑惑间她一只手已经伸了去想一探究竟。
“哪有什么啦?”他一把抓住她那不规矩的手。
“真的有东西,碰到我了!”她伸出另一只手还要去模,也被他紧紧抓住。
双手被他抓住,却仍然面对面,他一低头可以看到她胸前那一抹春色,她脸一下子红了,有种七窍全通的感觉。
“你……你想要干嘛?”林思嘉被两个人的尴尬境况吓得口齿不清。
“我不想要干嘛!”杜峰为了稳住自己的阵脚,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那……那你,还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林思嘉只感觉自己脸上发烫,可是又不知道怎样做。
“我不会对你干嘛!”杜峰放开她不是,不放又不是,只好嘴巴上逞强,该死,“下面”又不争气了。
“能不能先放开我?”林思嘉面红耳赤地,亲身经历这一切,终于有所领悟。
杜峰赶紧地松开她的手,她想支撑起自己,才发现身后可恶的被子不让她有退路。
“呵呵呵。”她傻笑着坐回原位,忍受着那异物的触碰,手在后面扒拉开被子,确认有一定的空间后,她迅速地后退,终于退到沙发靠边的另一头,可是她一侧肩带已经滑了下来,她全然不觉。
不知是那诱惑力太强大,还是怀着恶作剧的心理,他往前靠近凑到她脸上,脸上全是坏笑,她可怜兮兮地蜷缩着,一动也不敢动,观察他接下来的举动。
“你想要干嘛?”终于僵持太久,双方都有点累了,她仰起小脸,豁出去的口吻,然后他吻上她那浅粉丰满的唇瓣。
看着她睁大后又变得迷离的眼睛,感受她一只手用力地抵挡着自己,不让自己身躯有进一步亲近,终于在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舌忝舌忝舌头的那当儿,她逃离他的笼罩,奋力向沙发旁边地面爬去……
由于他的手按在她的裙子上,所以当她用力月兑身时,那肩带滑落的一侧被拖了出来,虽然只是半身的,可是一个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成年女性身体,确确实实是曝光在他面前,他承认,他着迷了!
“你……你耍流氓!”想要拉起衣服遮掩身体,可是下摆又被压着,她只好用手摀任胸口,羞得无地自容。
杜峰目不转晴地看着灯光下那柔和精致的曲线,身体内感到血脉扩张。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马上转过身去!”她给他下最后通牒。
“好好好,我真的是怕了你。”杜峰转过身,“现在可以了吧!”
“你可不要转过来。”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亏他说得出口,刚才目不转睛盯在自己身上,难道他是在梦游?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最恨这种男人了!
“你要负责任!”她终于把吊带弄好,却半晌没动静,疑惑地抬起头,迎上了他的脸。
“你刚才说,要我负什么责任来着?”
“就……就是,刚才你……亲我的嘴了!”林思嘉抱着自己的膝盖,半晌才想到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要我负怎样的责任呢?”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打量着。
“以后的家务是你的了!”她把头一扭,终于把一直以来最想卸下的担子说出来。
“还有吗?”
“还有,清理狗狗的便便,还有猫咪的尿尿。”死就死,都豁出去了。
“哦……这么简单,要求真低,那……要不要,为你做些什么?比如……”一只手握在她的左肩上,那双眼睛在她胸前打量着。
“哇……不要不要不要!”她甩开他,跑上了楼,然后是他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这女孩,实在有趣!”
而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林思嘉,心底缓缓上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特别是他吻她的时候,亲近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是那么地强烈,她摀任胸口,可是,明明喜欢的人是易维哥哥啊!
明明上午还病态恹恹一副快要死的样子,可是到了下午,竟然就生龙活虎地在屋里打篮球,乒乓作响,还有猫和狗也玩起了乒乓球。
早知道给他煲一碗毒药,毒死他算了,林思嘉心里嘀嘀咕咕。
“你们全部停下!”一边下楼梯,一边给大厅上玩得正起兴的三位下达命令,可惜,乌鸦飞过,没人理她。
“都说了不可以在家里面玩球。”林思嘉一个夺身向前抱起球,往杜峰劈头盖脸地砸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一手抓住,紧接着空投几个篮板,屋子里地动山摇一般。
“你们,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对把她的话全当耳边风的人尤其不顺眼,于是又一个飞扑过去,想要夺球。
“笨蛋,也不想想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想抢我的球?”杜峰转身一闪。
“给我!”拽住他的衣服想要硬抢,可是他轻而易举地月兑身了。
不服气地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再夺,手一松球滚到了门外,杜峰抽出身跑了出去。
看着林思嘉在门口,他故意把球抛开,撞到门口又反弹回去,吓得林思嘉不敢出去。
“胆小表,出来啊!”猫和狗都在一边看热闹。
突然杜峰意识到围栏外好像有人,脸色一变,走回屋去。
“你刚才的脸色不对,外面有什么吗?”林思嘉好奇地望向门外。
“没事没事。”他把她拦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一定有事,快告诉我。”
“八卦,都说没有了。”
“我不信,我要出去看!”说着就要伸手去开门。
“嘘……不要开门,外面有鬼。”杜峰表情古怪拦着林思嘉,人和狗对这不大在意,都回屋里去了,只是一丝担忧从杜峰心头隐隐升起。
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对大家不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潜意识里要默默地保护身边这些人,曾经他觉得周围都是多余,都会成为累赘,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想有着最大的力量,无处不在地好好保护他们。
最无情的杜峰转性了,他自嘲地笑笑,曾几何时,他已经不相信人间感情,老爸可以抛妻弃子去养情人,老妈可以将他抛弃在孤儿院不问不闻,再无联系,公司同事明争暗斗,为求升职踩着上……他狠狠地嘲笑这些人,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变成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