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莲垂下眼,他的打算自己多少是有些意料到的,“这里是我从你房里拿的。”女孩放下药酒,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
“怎么会有这么多?”慕天掂了掂,发觉数目不对,“既是加上你的月钱也不会有这么多呀!雨莲,你该不会……”难道是为了他偷了庄里的钱!
“还有我爹爹的钱。”雨莲解释道,慕天毕竟是个大少爷不会有居安思危的打算,存的钱还不比他们这些下人,爹爹也知道庄主这次做得不对,所以主动拿出了多年的积蓄让她转交,并嘱咐她先劝慕天在外找处安身之所,静待主人消气之后再从长计议。
“这就好。”慕天长抒了一口气,若是雨莲为他违背自己善良的本性,他一定无法安心,“雨莲答应我,即使是为了我,也不要做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好吗?”
“嗯,我不会让你担心的。”雨莲微笑着握紧了慕天的手,“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怎么?”雨莲话里暗藏的意思让慕天有一些震惊,“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吗?”
“我……”雨莲别开脸,强迫自己不去看慕天受伤的眼神,“我不能走,我还要照顾我爹。”
沉默,如同黑夜一般漫长的沉默,让雨莲几乎再次落泪。
慕天是在怪她吗?天知道,她真的也好想和慕天一起去北方!她不放心慕天一个人走,一直养尊处优的少主,要去那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吃得了苦吗?他能照顾自己吗?她想同慕天一起经历风雨,分担困难。
可是,她更加不放心自己的父亲,慕天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了,而爹……却是一个久病在床的老人,没有了她,慕天还不至于无法度日,可没有了她这个唯一的亲人,爹爹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我理解!”半晌后,慕天拍拍雨莲的手背,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安抚难过的女孩,“陆伯伯身体一直不好,做儿女的不能太自私。”
“慕天!”雨莲搂着慕天的脖子,眼泪还是再一次决堤,这泪水不仅是因为慕天的理解,更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
“别哭了,别让我最后记住的,只有你哭泣的样子,好吗?”慕天的声音也有一些的哽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等我在北方站稳了脚跟,我就会回来娶你的!”
那时的少年,想得如此天真,自以为有一些管理商铺的经验,手头有了百来两银子,就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梦想似乎一点都不遥远,星星或是月亮,采摘起来也是一样的简单。
“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而少女也以为,永远其实并不遥远,她抬起头看着慕天的眼睛,用尽所有的坚强让自己不再哭泣。
电光火石之间,四片柔软的唇贴到了一起,分不清楚是谁主动的,分不清楚谁倾注了更多的激情,也分不清楚这湿滑之间包含了多少咸涩,他们只知道这一个吻是自己想留给对方的珍贵纪念。
“雨莲。”他知道在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是自私的,但是错过了今晚,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待多久,“我想要你。”
雨莲一怔,尚未及笄之前爹爹就曾提醒过她,和慕天腻在一起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切不可失了女孩子最宝贵的贞洁,但事实上在山庄里,他们除了偶尔躲在角落里亲一下嘴,根本没有机会越过雷池半步。
“可以吗?成为我的人。”大手移到了雨莲的脸颊,慕天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唇瓣。
十七八岁的少年yu望本是强烈的,但是他从不愿将雨莲当成亵玩的物件,更不敢让她知晓自己梦中那些绮丽的场景,他想要她成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什么卑微的通房丫头,但是此刻分离的不安,让他迫切地想要拥有雨莲,完完整整的拥有。
成为他的人,此刻,这无疑是最美的情话,既然今生她只会成为慕天的妻子,现在将贞洁交付给他又有什么关系?她也想拥有和慕天一起的更多回忆,而春宵一度若能珠胎暗结,那么未来漫长的等待,或许也将不再苦涩,但是……
“你的伤……”雨莲的问题已经让慕天再次吻住了她。
他知道少女的心已经应允,“没关系,我会很小心的。”
他咬牙坐起身,拉起雨莲跪坐到自己面前,他的唇贪恋着她的,深深地吮吸,细细地描摹,仿佛要将她的甜美全都刻印进心底,而下定决心的女孩也以相同的热切回应着,香舌主动缱绻他狂热的侵袭。
大掌拉开衣襟露出雪白粉女敕的肌肤,指尖轻柔的触碰使她忍不住偏首吟哦,湿热的唇顺着那优美的曲线一路下滑。
“会冷吗?”彻底褪去她的外衫,慕天想要挑开她颈后的红绳,却发现怀中的人儿微微一颤。
“不会,和少主在一起怎么会冷呢?”小时候她性寒畏冷,每年冬天,慕天都会记得要厨房多给她炖些补气活血的汤品,那年北方有人送来一块上好的狐裘,庄主赏给慕天做件斗篷,结果他只做了一副手笼,其余的则为她做了一身可以穿在袄内,不易被人发现的坎肩。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而她此刻能回报的唯有自己的身体,她要让今夜成为彼此最温暖的回忆,这样一来慕天即使只身在外也不会感到孤单。
所以尽避满心羞赧,雨莲却主动将手模向他赤果的胸膛。
“雨莲!”她大胆的触碰让少年所有的忌惮燃烧殆尽,他的掌代替肚兜覆上那两团雪白的绵乳,那从未感受过的绵软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忍不住略微施力将双乳挤出不同的形状,他低下头尝了一口从指缝间溢出的红莓,那意料之中的甜美,驱使他抿唇将果实整颗含入口中。
“呜……”低吟自雨莲的喉间婉转流出,她觉得被慕天的唇舌勾缠着的地方,仿佛正在燃烧,不,燃烧的绝对不只是那里,还有她的双颊、她的心房以及那羞人的腿心。
情不自禁滑至后背的手微微下陷,惹来少年一阵痛呼。
“对不起!”雨莲难以相信,自己竟然忘情到忽略了少主背后的瘀伤,连忙转身想要找寻自己带来的药酒。
背伤的疼痛让少年皱紧了五官,粗臂却依然紧搂着她。
“没关系。”慕天咧咧嘴,若此刻让她离开恐怕自己某个部位会更疼吧!一边留恋着雪乳的香女敕,一边他已单手探进亵裤之中,一指试探性地在花瓣间游移,尽避已经有些湿润,但仅仅只是指尖的侵入,已经让雨莲难以适应地皱紧了眉。
“待会儿我会弄疼你一下,你也能原谅我吗?”
雨莲涨红了脸,却强迫自己不能移开视线,她贪恋着这最后相处的每一寸时光,即使他带来的将是钻心刨骨的疼痛,对她来说也将是最珍贵的记忆,“我永远也不会责怪少主的。”
“还叫我少主?”得到了佳人的应允,慕天飞快地月兑去两人剩余的束缚,将雨莲推倒在单薄的木床之上,“今晚你只有两个选择,喊我慕天或者……喊我夫君。”
湿热的唇沿着乳峰一路向下探索,微弱的烛火为少女从未有人探访过的幽境,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朦胧之美,那芳草之间初沾露水的花蕊,看得少年口干舌燥。
……
“雨莲,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永远都是慕天的……啊!”
床板在两人身下发出“吱吱”的响声,但此刻他们能够听见的只有彼此口中的爱语。
在一声低吼间,浓稠的白浆喷泄而出,“等我,雨莲,一定要等我回来娶你。”
“少……少主。”红唇轻颤,最终只能吐出这样疏离的二字,时隔十年,雨莲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直接唤他名讳的资格。
“你怎么来了?”他不喜欢雨莲那么称呼他,这不仅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还让他惊觉到了自己与雨莲的距离,但是尉迟慕天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变化,仿佛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我……”雨莲咬了咬下唇,将尉迟慕云推到自己的身前,“我受尉迟庄主临终所托,将小少爷送到您这里来。”
“我爹……死了?”慕天冰冷的眼眸中,还是不经意地混杂些许的惆怅,即使再多恩怨也不能掩盖父子的情分。
“是的。”一想起尉迟庄主在山野间的孤坟,雨莲就难过地低下了头,“庄主是在今年清明前去世的,他临死前让我告诉你,他很后悔,”
慕天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转过身不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复杂神情,在场所有的人都异常的肃静,慕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而尹延龙也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所有人都在等待慕天的反映。
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话:“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他相信父亲在临终之前肯定是后悔的,因为是他亲手赶走了自己无辜的儿子,多年来他卧薪尝胆,不择手段地扩大自己的事业,就是为了做给父亲看、让他后悔,可是这个结果并不让他感到高兴。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后悔、愧疚、道歉不再有意义了。
从前,再也回不去了……尉迟慕天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惊讶地问:“那么,这个孩子是?”
“慕云,尉迟慕云。”雨莲介绍道:“他是你的小弟弟,慕霉,快叫哥哥!”
“哥哥。”慕云羞涩地张开口,眼前这个高大冷硬的男子,还是让他感到陌生。
慕天紧紧地盯着小男孩,原来他不是雨莲的孩子,而是……
“这么说,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尉迟慕天咬牙切齿地问道,这真是一个比他原来以为的,更加糟糕的事实!
慕天愤怒的表情让雨莲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袭生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尹延龙说道:“公子,能麻烦你带慕云到别处玩一会儿,好吗?”
雨莲明白慕天一定很恨瑞琪夫人,其实她自己也很恨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但是这一切都与小少爷无关,她不希望小少爷受到无辜的牵连。
“莲姊姊。”一听到雨莲要自己跟着个陌生人离开,慕云紧张地拉住了雨莲的衣袖。
“小弟弟,你跟我来吧。”尹延龙扬起那老少通吃的笑容,拉起慕云的小手,“这里看上去挺闷,其实还是有些地方可以玩玩的。”
“去吧。”雨莲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慕云顺从地跟着尹延龙走向别处,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地看着雨莲,当然他很小心地没有让自己的视线落到雨莲的后面,因为那里站着一个令他非常害怕的人,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可为什么用那样吓人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非常厌恶他?
“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居然还想让我收留他?”待尹延龙带着那个小男孩走开之后,慕天才发问。
他不喜欢那个孩子,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还因为这个小家伙太过依赖别人,一点都没有尉迟家传人的气魄。
“他是瑞琪夫人的儿子没有错,但是他始终也是你的弟弟。”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是不会被任何事物所阻隔的。
“我宁愿没有这样的弟弟!”从冰雪中蹦出的火焰才更加地伤人,尉迟慕天现在的表情,让雨莲也不禁向后畏缩了半步,他真的是慕天吗?雨莲再一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