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大厅,面对着那一张张阴郁不悦的面孔,江春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萧牧野却固执的握紧了,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她无奈,只好任他握着。
忍了一天怒气的萧恩正俊惑的眉紧紧皱着,狠狠地剜了两人那交握的双手一眼,愤愤的道,“你这个混账,现在这里没外人了,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今天的行为吧?”
“解释什么?”萧牧野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脸冷笑的扫过众人,“我想今天已经解释的够清楚的了,用不着再说第二遍吧,还是……你们想听听我是如何被自己的亲兄弟还得差点去见了阎王,但却命不该绝被人救了的事?”
“呃……”在场的众人因为他的这句话神情皆一变,萧恩正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而萧老夫人的脸上的沉郁则被一片复杂所代替,特别是那坐在暗影里的母亲甄素芬立刻抽抽噎噎的抹起了眼泪。
虽然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曾经虐待自己的孩子,但那都是身不由己的,她真的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有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事后她都会后悔的拼命用头去撞墙。
其实她对孩子的担心的确是真实的,特别是在长女牧儿死了之后,她就日日夜夜的做噩梦,真怕有一天牧野也会离她而去。
但是没想到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她的那个噩梦豁然成真了,她听到儿子的死讯后立刻就傻了,第二天她就割腕自杀了,因为她就是想和儿子女儿在一起,没了他们,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儿子女儿都不喜欢她,不过她知道他们还是顾念她的,哪里像婆婆和丈夫,一个总是骂她,从不给她好脸色;一个从来不理他,嫌她嫌的就像她是垃圾。
但是她并没有死成,被救了,然后婆婆就告诉她她儿子没有死,她高兴得过了头,又哭又笑,不死了,可却非要去看他,婆婆拗不过她,竟然伙同娘家的哥哥将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
还告诉她她必须养好了才能去见儿子,她不知该怎么养,于是便拼了命的吃,等她吃成一个大胖子时,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回来了,她高兴疯了,但是见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胖成这样。
为了儿子的这句话她又拼命去减肥,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做,有的是时间,身体恢复原状的那一刻,她好高兴,然后就忘了那件惨痛的事,以为她的儿子从来没有离开过。
没想到今天这件让她惶恐又心痛的事又揭开了,她明白了儿子真的面临过死亡,所以她哭了。
她想了,儿子娶谁都没关系,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你哭什么?”萧恩正一看她哭了,立刻向她投去厌恶而恼怒的一瞥。
但是甄素芬被斥了,竟然意外的表现得很高兴,立刻不哭了,美眸亮亮的看着丈夫,他和她说话了?真的……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江春暖不禁一阵恶寒,难道她的这个婆婆是受虐体质,她真无法理解,不过她明白了一点,她的这个婆婆应该是最好攻克的,因为看得出她是真的希望儿子能平安快乐。
不过即刻她又为自己的这个婆婆摇头叹息了,因为她注意到另外一双带着嫉恨和鄙夷的目光射向她的婆婆,它来自萧老夫人身边那个一直低眉顺眼的为萧老夫人揉肩的中年美妇。
那个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萧老夫人,像个仆人一般,但是那穿戴和做派没一点低贱的模样,而且刚才那个长的英俊、但是谈吐很有几分哗众取宠之感的牧海喊她妈,看起来应该是萧牧野的父亲养在身边,得到了家人承认的小妾。
那萧牧海看起来应该和牧野的岁数差不多,也就是说在很多年前,可能就是在萧牧野的母亲刚嫁给她的父亲或是刚怀了萧牧野的时候,那个妾侍就存在了。
哦,天哪,那时候萧父就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家里享受着齐人之福,而萧牧野的母亲的生活该是多么痛苦啊,怪不得心里如此扭曲,啊……她嫁的是一个多么复杂的家庭啊!
她不由得向后悄悄退了一步,但是她身边的男人立刻感觉到了,漆眸一斜,向她飞了个不满和愤怒的眼风,迫于婬威,她赶紧笑着拉了拉衣衫来掩饰自己这一刻的退缩,她怕这个男人把房顶掀掉。
但是这一幕看在在场的人眼里,就是两人又在眉眼传情,萧老夫人顿时轻咳了一声,用犀利的目光盯了江春暖,“你叫江春暖?”
“呃,是……夫人!”江春暖尽力压下心头的慌乱,不卑不亢的迎视着老人那严厉的目光。
“呵——”萧老夫人嗤笑了一声,“你不是很想成为我的孙媳妇吗?那为什么到现在还称呼我为夫人,而不是女乃女乃?”
江春暖看着老人那不屑的态度,面皮不由立刻一片涨红。
“女乃女乃……”萧牧野一听老人这般说话,也立刻浓眉一蹙,就要开口为将春暖伸张正义。
但是江春暖却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制止了他,然后抬起眸子直视着老人,“对不起,女乃女乃,是晚辈说错了话,但是我想我应该向你申明一点,我不是想成为你的孙媳妇,我只是想成为我丈夫的太太。”
“哦……这有区别吗?”权威第一次受到如此挑战,萧老夫人心头积了几分恼怒,但也有几分新奇,她倒真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有几分成色,被孙子如此惦记。
“自然有区别,他就是不是你的孙子,我也一样爱他!”
“哦,你的意思就是想说你不是图的他的地位和钱了?”
“那您老人家认为我图的是萧家的钱和地位,还是你孙子的自身魅力呢?”面对萧老夫人这个刁钻的问题,江春暖浅浅一笑,然后不答反问。
“呃……”众人不由得因为她这个巧妙而犀利的回答而微微一怔,看她的目光也满是探寻和估量了。
闻言萧老夫人的脸瞬间一沉,犀利的目光紧紧的迫视着江春暖。
江春暖自然也敏锐的感受到了这份强大的压力,但是她却依然一脸自若的兀自笑了笑,然后开口,“女乃女乃,他不是你的孙子我一样爱他,但是他是你的孙子,我会更爱他,这是真心话,在您老面前,我不认为卖弄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是明智之举,所以就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您不要怪我的失礼!”
她的话说完后,萧老夫人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沉默着,直到江春暖脸上的神色微微的显出几分慌措不自然来,她才忽然打了个“哈哈”笑了一声道,“真是个牙尖嘴利、油嘴滑舌的小丫头!”
这时和江春暖十指交握的萧牧野不由的感受到手上一送,他不由低头去看她,却见她黑白分明的眸中快速的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立刻明了她刚才是故意装出无措的模样,其实是想让老人面子上好过些。
适时地示弱,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瞟了一眼那眼前那两个喜形于色的年轻人,萧老夫人忽然又脸一板道,“不必沾沾喜喜,你们俩听好了,其实我已经决定承认你们了,结婚证都领了,亲人朋友和媒体也都见过了,已经闹得够轰轰烈烈的了,要是还闹下去,只能让人看笑话,你们年轻人不计较,我又怎么丢得起这张老脸呢。”
“啊……”
“不过有一点,”萧老夫人又幽幽的开口道,“结婚后你们必须搬回老宅来住!”
“呃……”萧牧野正因为萧老夫人承认了江春暖而高兴,但是听到她说必须要回老宅来住,脸色不由一凝,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是萧老夫人却立刻的摆手制止了他,“我累了,要上楼休息了,晚上还要宴请宾客呢。”然后把手伸给阮灵香,就要上楼去。
“可是……”这时萧恩正急切地站了起来,“妈,那怜云怎么办?”
萧老夫人闻言,慑人的眸子立刻转向儿子,直到看儿子无语的低了头,才对着甄素芬挥了挥手道,“素芬,你去看看她劝劝她,怎么也是我们萧家对她不起。”语毕让阮灵香扶了她,径直上楼了。
只是在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才轻声的对阮灵香说,“打电话给占平,让他回来,就说让他来喝哥哥的喜酒。”
“呃……”阮灵香一怔,然后道,“可是……大少爷……”
萧老夫人闻言却只是极为不满的瞥了她一眼,“你只管打好了。”说完后又自言自语的低叹一声,“只能指望占平了。”
……
深夜,萧家大宅。
劳累了一天,终于把这婚结了,江春暖一边舒服的泡在那全按摩式的浴缸里,一边不停的感慨。
她这婚结了的可真是惊险百出,就好像在坐过山车一样,不过也算是攻下了一道至关重要的难关,虽然她清楚的明白以后的日子还有的熬。
竹叶青还没有解决,而且料想此刻还恨她恨到骨子里了,萧老夫人还在考验她,紧盯着她的错处,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哎,真是举步维艰啊!
她洗好澡后,打开柜子,想找件睡衣穿,可是看着那一柜子布料节俭的不能再节俭的睡衣,不由得红着脸暗翻白眼,最后干脆从另一处的衣柜里捡了一件男士衬衫穿上。
看型号大小,应该是萧牧野的,肥肥大大的,直达臀部以下,穿在她娇小的身上,很像一件连衣裙。
她坐在床边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细细的谛听着,良久,那她熟悉的脚步声依然没有响起来。
她黑白分明的水眸中不由带上了一抹愠色,死小强,想躲,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于是她关灯上床,四下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片刻后,又伸手扭亮了床头那盏红色的地中海式台灯,霎时间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柔和而浪漫的光影里,她狡黠的一笑……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先探头探脑的向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张望了一眼,然后才去了浴室。
工夫不大,就出来了,他袒露着健美的胸肌,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偷笑着看了一眼那床上的女人,但是只一眼他就再也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了,因为床上的那个女人太美太性感了。
白皙而娇女敕的脸颊在朦胧的灯光的映照下粉中泛着绯红,两排羽扇似的睫毛,在眼窝上投下一片褐色的暗影,如同振翅欲飞的枯叶蝶,柔、美、静。
最要命的是穿了他的衬衫的她,娇弱的弓着身子,雪白的大腿,玉藕般的小臂,玲珑的曲线,还有那份他与她的肌肤通过那件衬衫间接地紧贴在一起的旖旎的遐想……
不行,他不能再忍了,他已经十来天没挨过她的身子了,再说她现在又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太。
他立刻长臂一伸拥紧了她,就急切的去剥她的衣服,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骤然睁开了,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老婆,你还没睡着?”他立刻舌忝了脸道,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
“我怎么舍得睡呢,我在等你呀,老公!”江春暖一把捉了身上那乱动的大手,阴恻恻的笑道。
“那正好,我们来欢度我们的新婚夜吧!”他自动地忽略了她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又试图伸手进她的衣服里模索。
“好啊,不过,老公,今天你累了,让我来伺候你吧!”江春暖翻身起来,悬在他的身上,将那两只大手固定在他的头侧。
“呃……”他自然不愿,因为他和她的最后一次是在她家的浴室里,他可是以那掩人耳目为借口,好好地逞了一回兽性,超满足,但是将她欺负饱了,他知道这个记仇的小女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怎么,不信我?”江春暖轻轻地一个动作,两人的身体有意无意中相触,激起一**涟漪。
“唔……”他不由得低吟了一声,漆眸中满是渴望,呼吸也粗了起来,“嗯……”他终于点了点头。
接下来——
“老婆,你快点好不好,解了我的浴巾——模我、模呀……”
……
“女人,你干什么……该死的,别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