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双脚听从理性的吩咐没有迟疑,双耳却听从感性的召唤一直注意身后的动静。在安静的茶馆,我的高跟鞋伴着我孤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身后没有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这是他第一次在我转身离去后没有紧跟着追出来,而这个事实,让我不争气的眼泪在北风下刚掉下来,便被吹得无影无踪。
刘轩名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参加这个寿宴,他有什么隐情是不能对我说的?我问过丁一,丁一闪烁其词,只说他肯定有他的考虑,让我尊重他的决定。
被隐瞒的事实,我要如何做到尊重!如果这其中存在欺骗,那他又是如何尊重我的?
我和刘轩名陷入了冷战,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冷战,直到丁一回乡下,第二天就是寿宴,他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连条问候的短信也没有。
我自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任何错,所以我不愿意低头,一心等他来跟我解释。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在丁一父亲寿宴那天,我终于按捺不住,拨了刘轩名的电话,而这一通电话不仅仅是出于和解的心态,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去了寿宴。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而在我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我愣了三秒,然后挂掉了电话。因为电话那端,不是那个对我说甜言蜜语,前几天还柔声跟我解释不让我去参加寿宴的颇具磁性的刘轩名的声音,而是那个曾经在电话里污辱我,站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自称是刘轩名老婆的他的前任老婆。
她只说了一个喂字,一切瞬间明了。
他去参加属于他老家朋友的父亲的寿宴,当然要带曾经和他一起站在众乡亲面前宣誓的哪怕是已经没有关系的老婆,他们只见证了他们的结合,并没有见证他们的分离。哪怕是一场戏,也得做全套吧。
是啊,刘轩名只差没跟我说,我带你去,我怎么跟别人介绍你呢,乡亲们只认识当初在他们见证下结婚的成宁,而我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妄想拆散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是啊,刘轩名考虑得果真是周到的,如果我去了,他不是顾不上我,而是他无言以对,无法对众人解释,就算他能解释清楚,也没办法阻止别人对我投来的鄙视的目光。
这一刻我明白了成宁在与刘轩名没有法律保护的情况下,是怎么还能以自己是刘轩名的老婆自居的,除了那个本子,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在所有人眼里,他们仍是一体的。
只有我傻傻地以为,那个本子可以斩掉一切!
刘轩名,你真是把我保护得很好啊,可你终是棋差一着,如果这通电话你能顺顺利利接了,然后再接着骗我说你是如何一个人去的寿宴,如何一个人回来,我想我还是会相信你的。因为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傻傻地相信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可是,为什么就让我撞上了呢,你能在别人面前做戏做全套,为什么不把对我的这场欺骗做圆满呢。
欺骗真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拆穿的欺骗赤/果果/地摆在你面前,无从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