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惊动了周亦帆,他敲了敲门说:
“煜媛,你没事吧。”
我擦干泪,下床开门,我没有开灯,他那边也没有开灯,应该看不到我哭红的双眼。
“我没事,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睡得晚”周亦帆答非所问,转身回坐到沙发上,客厅的电视还在闪着光,却是没调声音的。
我站在卧室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周亦帆看着踌躇的我说:
“要是睡不着,就过来坐坐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你家有酒吗?”我干脆绕去厨房,打开冰箱,却听见周亦帆说:“女孩子喝什么酒”俨然一副爸爸教育女儿的口气。
没有哪个男人家里会没有啤酒,周亦帆就算是个再精致的男人,前提他也是个男人。我没理会周亦帆的教育,不客气地拿出两罐啤酒,问他:
“你喝不喝?”
周亦帆斜瞟了我两眼,一脸嫌弃的样子,没有开口。我也懒得理他,嫌弃我好了,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能狠心抛下不管,我还管得着你嫌不嫌弃我。
我是心痛的,刘轩名沙哑的声音一声一声地叫着我,那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响,我没办法堵住那声音,我想用酒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这样,也许我就可以不再听见他的声音了。
我灌了一口酒下去,周亦帆还是耐不住开口说:
“你旁边还坐着个正常男人,我可不是君子,到时候出什么事,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我笑了,又喝了一口,把手中另一罐递到周亦帆面前说:
“我就赌你是个正人君子!”
周亦帆接了,拉开拉环,随着哧地一声,一层白色泡沫喷涌而出。我喜欢听这声音,像是积压了很久的郁闷,终于得以释放的畅快。
“你不应该这么相信一个人。”周亦帆眼睛仍盯着电视,却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以前一直很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也盯着电视,两个人都像是自言自语,喝着各自的酒,说各自的话。
“有时候越相信一个人,就越容易受伤害。”周亦帆说。
“我相信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死心踏地的,就算他骗我,我也会为他的欺骗找尽一切借口。我知道他骗过我,但是我也知道他是为我好,是想保护我。”
这种自言自语式的交流让我觉得很舒畅,我不用顾及听我说话人的感受,就像是与自己的心对话,没有任何隔阂。
“我也曾经骗过她,可是她认为欺骗是不可容忍的,不能原谅的,所以她离我而去了。”周亦帆说。
“你应该跟她解释呀”我侧过头看周亦帆,有些晃乎了。
“没有用了。”
“我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不管他说什么都无所谓。”我又开始说自己的了,我没办法集中精力分析他的事情,想一句说一句。
“你很爱他吗?”周亦帆突然问。
我怔住了。我打了个酒嗝,感觉满身都是酒气了,其实我只喝了一罐而已。